《绑定慈母系统后,我摆烂了》 北海游

諸葛瑜可恥地心動了。

《三國演義》寫的實在是好,縱使大家都知道這是一本演義,一個話本子,但諸葛亮的形象還是深深刻入在讀者心中。

謀士以身入局,舉棋勝天半子。

這就是諸葛亮。

顧南夕誘惑道:“到時候也給您配一輛素輿。”

素輿就是四輪車,《三國演義》中,諸葛亮乘坐素輿指揮戰爭。

還不心動嗎?

哪個spy玩家能spy到這個程度?

衣服裝扮,設備場景全都有。

朋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打謝家,戰爭結果毫無懸念。

換成西夏和高麗,顧南夕還真不放心讓諸葛瑜去裝這個逼。

畢竟,打仗的時候,對於中軍主將所在,那都是能隱藏就隱藏,免得被人斬首,導致群龍無首。

像這次這樣,以草原為舞臺,演一場給全天下看的大戲,自然要有亮點人物,有高潮!

雲州騎兵的威武雄風,是給敵人看的。

諸葛瑜的Cospy,是給普通老百姓看的。

藉著《三國演義》的東風,雍州戰事肯定會有熱度和傳播度。

諸葛瑜顯然也知道這一點,眼裡的掙扎之色都快要溢出來了。

真是可惡!

他也不想舉械投降的,但無奈,雲國公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有諸葛瑜的加入,處理謝家一事,進展飛速。

對於自己第一次,也是此生唯一一次在戰場上的亮相,諸葛瑜相當上心。

他不僅要保證不會出現那個萬一,還要想辦法讓這出大戲,唱的好看,務必在天下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

……

雍州,謝家。

收到雲州來信的王安石,面色古怪極了。

曾鞏好奇地湊過:“雲國公如何說?”

“你自己看。”

看完信的曾鞏滿臉問號:“啊?!”

剛練完長槍,渾身都在冒熱氣的顧二十三收回長槍,拿著帕子,擦汗走過來:“咋啦?雲國公讓我們自己幹?也不是不行,就是過程會危險了點,得把你們倆先送出去。”

顧二十三掃一眼信,硬朗的臉上,難得的浮現茫然之色:“啊?!”

王安石搓搓牙花子,最近吃的太好,臉都圓了一圈:“你們說這計劃,是誰寫的?”

顧二十三神色古怪,急忙撇清關係:“肯定不是我們顧家軍的人!我們老樸實了。”

似乎怕王安石誤會,顧二十三急忙補充道:“也不可能是大將軍!也不大像王大人的手筆……”

劃拉一圈人,都不像制定計劃的這個人。

王安石也就這么一問,是誰制定的並不重要,雲國公既然把這個計劃送到自己手裡,那就說明要按計劃行事。

“你們誰去辦這事兒?”

曾鞏指著顧二十三:“我一出門就會被人盯著,讓老顧去。”

顧二十三指著曾鞏:“我這人口舌笨拙,不會說話,讓曾大人去。”

關於計劃如何分工,一直團結一心的眾人,當場吵的差點要絕交。在離開他們不遠的主院裡,謝家家主正和謝瀾天閒聊。

屋內溫暖如春,茶香嫋嫋。

謝家家主閉上眼睛,摸摸自己的長鬚:“西夏的使者走了?”

謝瀾天眼神陰鬱:“走了。他們想讓我們去當這個出頭鳥。”

謝家家主睜開眼睛,透過窗戶,看外面的藍天。

幾百年來,雍州這塊地盤上的統治者換了又換,唯有謝家一直紮根於此。

有的統治者,被他們用金銀財寶,美女華服腐蝕。

有的統治者,被他們架空。

“兩位欽差那邊怎么說?”

謝瀾天扯扯嘴角,不屑道:“他們還以為自己很聰明,裝的很像。殊不知,在我看來,淺的就跟盤子似的。他們明面上裝作被賄賂,私底下卻在收集我們的罪證。”

謝家家主盤了盤手上的珠串,平心靜氣道:“讓西夏借點兵給我們。既然想讓我們當出頭鳥,不出點血怎么行?”

至於借兵之後怎么辦,那都是以後的事。

謝家家主想到那封密信,腦子在飛速運轉。

南面,北面,西夏。

謝家夾在其中,像是在踩鋼絲。

風險通常伴隨著機遇。

謝家家主也算看明白了,誰有都不如自己有。與其讓頭頂的這片天換來換去,還不如自己來當這片天。

雍州城外,吉利吉思部。

族裡的氣氛越發消沉,尤其是阿桑那的阿媽屍體被送回來後,更是讓整片營地都籠罩在陰影中。

“我早就說過,不要接近漢人,他們會給我們帶來不幸!”年老的牧民雙眼渾濁,充滿滄桑感的嗓音,像是一把鋸子,在眾人的心上割來割去。

春天來了,原本綠茵的草原,卻像斑禿的禿鷹,石塊裸露,看著就叫人心焦。

羊群稀稀拉拉地點綴著草原,它們每啃一口草,就會帶起野草的根。

如果沒有雨水的滋潤,野草無法在這裡紮根。草原上呼嘯而過的風,會帶走土壤。

然後,這裡將寸草不生。

經過一個冬日的煎熬,部落裡的牧民們虛弱不已。

他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眼神茫然得看著東面,那裡有他們曾經的草場。

風一吹,野草就會像麥浪一樣散開。

羊群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如果還在原來的草場,這個時節,一定會很熱鬧。各個部落會在春日,進行聯繫,然後慶祝成功過了寒冬。

“阿桑那是被人用刀割破喉嚨死的。他跟雲州人在一起,但還是死了。”男牧民在一塊石頭上,磨著刀。

他身旁的漢子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痰:“我們應該去西夏,和阿里達他們一起。”

另一個年輕牧民反駁道:“去當西夏人的狗?”

“你想當雲國公的狗,可人家收你嗎?我們不像浩日沁部,早早地站隊,也不像塔思部,在戰場上賣死力氣。我們的下場只會像阿桑那,悄無聲息地死掉。”

年輕牧民拍拍馬脖子,冷冷道:“如果雲國公願意接納我們,你們去不去?”

沒人再說話。

過了許久,才有弱弱的聲音響起:“去吧,我想念我們的草場了。”

“雖然這事絕無可能,但如果可以,我當然願意。雲國公如此強大,誰會不願意追隨她呢?”

視線盡頭,出現熟悉的馬蹄聲。

瞬間,整個吉利吉思部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