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软娇娇超好孕,被绝嗣暴君逼嫁》 东喜南北

事關重大,李渝宗不得不確認,道:“世子說的她是張娘子還是紀大夫?”

趙明琰的目光似利箭:“把西縉的探子換到主帥隔壁,你意下如何?”

李渝宗一噎,小聲嘀咕道:“世子剛才不也懷疑紀大夫和西縉探子張娘子是一夥的。”

趙明琰冷冷瞥了他一眼。

李渝宗捂著涼颼颼的脖子趕緊溜了。

趙明琰將信件收在密匣中,匣子最裡頭還有一個天青色的轉心瓶。

他將這小瓶子拿出在手上把玩,那夜撿到後,他也不知緣何就將它放在了裝密信等重要之物的匣中,之後就一直沒有拿出來過。

他倒是沒想到,在北境軍營中還能再見到她。

李渝宗還說他懷疑紀五是西縉的探子。

趙明琰哂笑一聲。

她根本做不了暗探,看一眼就露底,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洩露得太多。

她不叫紀五,並沒透露她的真實姓名,所以他要李渝宗派人去查。

趙明琰將小瓶子放回原位,關上匣子。

這姑娘,連美人計都用不好,浪費了她這好底子。

人家是媚眼軟語,含情脈脈帶鉤子,她則是直來直去的,靠在他胳膊上時,比他還僵硬。

要是這能勾到人.

趙明琰為她塗過藥的手指摩挲著,他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

只能說,對方也是願者上鉤。

*

李渝宗辦事高效,當晚,紀青梧就搬到了主帳隔壁的帳篷。

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但從三人間變成了單人間,她的幸福感得到了極大提升,出門也便利不少。

比方說,從她的門口到定北大將軍的門前只需要走幾十步路。

夜深了,主帳還亮著燈火。

紀青梧睡不著,特地出來賞月。

只是外頭烏雲蔽月,看不看得見月亮,紀青梧不在乎,只顧看主帳勾勒出裡邊伏案辦公的高大人影。

她一遍又一遍地從主帳門前經過,沙地都被她的腳印踏出一條平整的小路。

帳內。

這是今晚李渝宗第十二次抓到世子走神,他終於意識到大事不好,之前是他想簡單了。

紀大夫已經比兵書還有吸引力了。

李渝宗也開始把注意力放到了帳外。

紀青梧每一遍走的姿勢都不重樣,完全不是皇城大家閨秀雲肩定勢、步步生蓮的走姿,甚至有一遍還是倒著走的。

李渝宗邊看邊樂,還挺提神的。

可惜,過了半刻鐘,那道身影就消失了。

外邊也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下雨了,紀大夫應該是回屋了,李渝宗這么想著,他正過去給世子添茶。

帳門外傳來輕輕的一聲。

“有人在嗎?”

裡頭的一主一僕都停住了動作。

門口的女子走得更近了些,似乎是貼在帳邊的,可以看清楚她的身形。

“我可以進來躲雨嗎?”

李渝宗心道,這姑娘的招數也太不走心,兩間帳篷離得只有幾米遠,有問話的功夫早就跑回去了,來這處躲什么雨。

趙明琰擱下了手中的書卷,狀似無意地問道:“外頭下雨了?”

李渝宗面上一愣。

這雨聲不夠明顯嗎?

他反應過來後,笑著道:“是下雨了,還下得不小,姑娘淋雨會生病的。”

趙明琰頷首,嗯了一聲。

李渝宗心裡止不住幽幽的嘆息,走到門口掀開簾子。

見到紀青梧時,驚得哎呦了一聲。

李渝宗看了眼外頭,小雨剛把地面打溼,怎么面前的姑娘像是被瓢潑大雨澆得溼透了。

“這這這”

紀青梧道:“我能進去嗎?”

李渝宗忙讓開,與紀青梧小心的問話相比,她的行為絲毫不客氣,徑直走到了軍帳裡邊。

趙明琰抬眼就見到溼透的衣料貼在女子前襟上,曼妙玲瓏的身形掩不住。

再往上是溼漉漉的一雙眼眸,長睫低垂,像是蝴蝶的翅膀被雨露打溼,髮絲有幾縷貼在臉頰上,楚楚可憐。

趙明琰眸色幾經變幻。

是他小瞧她了。

她髮梢的水滴到了長案上的一迭公文上,字跡被水珠洇溼散開。

紀青梧瞧見就趕緊想拿什么去擦,但她身上沒有什么乾地方,不好意思地往後退了兩步,不想再破壞他書案上的東西。

但她後退時踩到了裙襬,紀青梧一晃要往後摔,身子搖擺了好幾下,她靠著自己的力量又站穩了。

只有李渝宗看到了,趙明琰抬起的左臂又放了下來。

“取長巾來。”

李渝宗應聲去了。

適才,紀青梧正巧看見個水缸,外邊又下起了雨來,她心思一轉,就給自己揚了一瓢水。

夜裡本就涼,更何論紀青梧全身都溼透了,她抱著胳膊瑟縮了一下。顫抖的肩似新生的荷葉,承不住水露的重量。

趙明琰眉心微皺,紀青梧進來後,並沒有什么逾矩的舉動。

他冷沉地問:“你做什么來的?”

紀青梧以為打擾到他處理事務,輕聲解釋道:“進來躲雨。”

趙明琰的視線從她身上不均勻的水漬上掃過,道:“還有什么?”

紀青梧摸了摸耳垂,也知道這個理由站不住腳,道:“還有,就是,想見見將軍。”

趙明琰凝著她的眼,問道:“還有嗎?”

紀青梧搖頭道:“沒有了。”怕他不信,她重述道:“真的沒有了,就只是想見你。”

在她的計劃中,常見面,總是出現在他眼前,是培養感情的重中之重。

紀青梧的腮邊透出薄紅,下一步,現在還不到火候。

趙明琰自然看出她沒有說謊,他道:“看夠了嗎?看夠了就回去。”

紀青梧眼眸一閃,問道:“沒看夠就可以一直待在這兒了嗎?”

趙明琰盯了她一會兒,先敗下陣來,又拿起一本兵書。

這時,李渝宗將長巾送來,紀青梧擦了擦頭髮就披在了身上,她琢磨了一小會兒他話中的意思。

而後,緩慢地移動,一點點地挪到了他身邊。

常言道,愛一個人就要了解他的全部。

紀青梧蹙眉看著他手中晦澀難懂的兵書。

趙明琰這書看得愈來愈慢,耳邊屬於女子清淺的呼吸聲逐漸靠近。

“怎么不翻頁?”紀青梧道:“這頁我都看完了。”

趙明琰偏頭看她,她冰涼的唇瓣擦過他的左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