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我最近的這兩座真龍雕像,居然與自己曾經在那處墓穴見過的一模一樣。
看到這兩座雕像,周孟忽然臉色一變,冷聲道:“不對!這裡是鎮龍墓!”
“他們居然來了鎮龍墓!”
我心中咯噔一跳,難以置信的望向了眼前的這扇大門,沒想到,這鎮龍墓居然會在這裡。
爺爺留下的筆記裡,那鎮龍墓十分危險。
唐叔他們進鎮龍墓做什麼?
我有些遲疑地問道:“週三叔,我們確定還要進去嗎?這傳言中的鎮龍墓看起來很危險啊。”
周孟沉默了片刻,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搖頭嘆氣道:“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裡邊,但我們必須進去一趟,你手中有你爺爺給的筆記,裡邊記載了鎮龍墓的路線,若是不找到他們,他們就得被困死在裡邊了。”
這話一出,我就有些遲疑了。
糾結地望了對方一眼,這才下定決心,道:“我知道了,週三叔。”
“那我們怎麼才能夠進去?”
周孟淡淡一笑,“很簡單,只要將你的天罡杆放在開關處,這扇門就能開了。”
“別忘了,這是你爺爺留下的能開啟鎮龍墓地法寶之一。”
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點了點頭,緊緊抓著天罡杆,就往門邊走了過去。
隨著天罡杆塞進那扇門的開關內,伴隨著一陣緩緩的震動,那扇大門緩緩向兩邊打開。
門,真的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轉頭,就感覺有一把冰冷堅硬的東西抵在我腦門上。
耳邊傳來一道陰冷的笑聲,“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總算等來了你們。”
我心下一沉,僵硬地轉回頭去,就見周孟和夏歡已經被人打暈了,暈倒在角落裡,而站在他們身邊的是那個穿著黑色斗篷的邪道士——寒鴉邪老。
而用槍抵著我的腦門的人,是一個帶著眼罩的中年男人,面容兇惡,看起來極不好對付。
我壓下心中的恐慌,沉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中年男人大笑了兩聲,“小夥子,不要緊張。”
“我嘛,就是幹門的老大,封安瀾。”
“沒想到吧,我們一路跟你你們那麼久,你們都沒有發現,讓老子平白無故撿了個大便宜。”
“你興許不認識我,可你爺爺定然認識我。”封安瀾嘿嘿一笑。
我心底一沉,“你們想幹什麼?放了他們!”
封安瀾冷哼一聲,“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關心其他人!”
“臭小子,留你一條命,不過是讓你帶我們進鎮龍墓。”
“你爺爺肯定給你留了一本書把?只要帶我們找到鎮龍墓的寶物,我們說不定會饒你一條命。”
我咬了咬牙,儘管自己再不願意,可對方手裡的有槍,我只能帶著他們進去。
進了鎮龍墓後,必須要通過一條長長的墓道甬道,在這條甬道上,沒有絲毫光亮,入墓者是絕對不能打手電筒的,否則就會召來墓裡的東西。
至於那是什麼東西,爺爺的筆記上並沒有明說,只說那東西十分恐怖。
但奇怪的是,在墓穴裡走了這麼久,我們都沒遇到其他奇怪的事,彷彿早已有人來過此地似的。
越往深處走,墓穴裡的空氣就愈發的稀薄。
直到來到墓穴的第二層,我們才進入了一處墓室。
墓室裡放著三口棺材,棺材板敞開著。
而裡邊躺著的不是屍體,居然是陷入昏迷的唐齋、柳阿婆等人。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下意識就想上前救他們出來,結果卻又被封安瀾用槍抵住了,威脅我不準停下。
封安瀾輕蔑地看了一眼那三口棺材,冷笑一聲,“你還有心思管別人,先顧好你自己的小命吧!就不怕自己成為墓穴裡的一具骸骨麼?”
我敢怒不敢言,只能按著書上的路線繼續往下走。
書上說,墓穴的最底層則是秦始皇的墓陵,裡頭藏著無數殉葬的寶物,價值千萬。
但想要拿走這些寶物,並不容易。
這最後一層,藏著就連人類也對付不了的怪物。
爺爺曾經去過一次第三層,九死一生才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對此地頗為忌諱。
但此時就算我不願意去,也不得不帶著他們去。
大不了等他們拿寶物的時候找個機會跑路就是。
直到我們走到最後一層的時候,一踏入墓穴,我就感覺兩腳踩空,立馬掉了下去。
感覺到胸口極重的壓迫感,我便兩眼一黑,就這麼暈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在一間耳室內,在我身邊的是一口棺材。
整間耳室只有我一個人。
好在自己的包也隨著一併掉了下來,我拿出手電筒,四下一照。
整間耳室,只放著一口棺材。
棺材板大開著,只要我走上前,就能看清棺材裡躺著的人。
我心中糾結無比,萬一裡邊躺著的是什麼怪物,那我豈不是要送命?
糾結了半晌,我才硬著頭皮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口棺材。
站在一個隨時能夠跑路的方向,避免忽然被裡頭的乾屍襲擊。
可當我看到裡面躺著的人時,渾身的血液都瞬間凝結了起來。
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棺材裡躺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失蹤已久的爺爺。
這是怎麼回事?
我試著喊了幾聲爺爺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反應。
試著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結果人早就沒氣了。
我爺爺,去世了。
我強忍著內心的痛苦,背起爺爺的屍體,按照書上寫的路線,從耳室裡走了出去。
好巧不巧,我掉進來的這處耳室,正是墓穴底層唯一一條逃生的路。
也許是我爺爺天上有靈保佑我,讓我誤打誤撞發現了這處耳室,將他帶了出來。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才艱難地走出了墓穴。
墓穴的大門前,周孟和夏歡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看見他們,我心中心力交瘁,就這麼暈了過去。
昏迷之前,只來得及聽到夏歡焦急的一聲呼喚。
等我再醒過來,已經身在棺材鋪裡的房間了。
想到昏迷前爺爺的屍體,我立馬從床上跳了起來,不顧自己還暈暈乎乎的,忙跑了出去。
院子內,柳阿婆與唐齋則在院子裡訂做著棺材。
而在另一邊的木板上,則躺著我爺爺的屍體。
原來那一切,並不是夢。
據唐齋所說,那日我走後,他們很快就醒了,就在他們想下底層找我的時候,墓穴卻發生了塌陷。不得已,他們只得先出來。
待回到棺材鋪,才發現我與我爺爺已經回來了。
至於封安瀾二人,應當已經被埋在鎮龍墓底層了。
是已,鎮龍墓底層到底有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
七天後,我親自將爺爺風光下葬,選了處最好的風水寶地,將他的棺材埋在了那裡。
沒了幹門的那些人,我的生活過得恣意了不少,接手了棺材鋪後,每日只需要坐店看店即可。
為了繼承爺爺的衣缽,我也給不少人看了風水,漸漸能夠獨當一面。
漸漸成為了當地出名的風水大師。
如此,也不算辜負爺爺生前對我寄予的厚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