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F到SSS,我的器灵进阶快亿点点怎么了》 清沫

精神力湧出,抬手間,相框便到了江桓的手裡。

白色的情絲毒焰貪婪的湧出,將相框焚燒,卻獨獨沒有燒到其中的相片。

江桓猩紅的眸子掃過手中的相片,當舒顏嬰兒肥的臉龐出現在眼前時,江桓眼眸中的兇殘,竟隨之一滯。

緊接著,他周身的殺意,竟悄然褪去,臉上的暴戾也很快消散,那雙飽含殺意的猩紅雙眸,再度恢復了漆黑的雙眸。

江桓終於恢復了意識。

只是,莫名的,江桓有一種心痛的感覺。

他隱約記得發生了什么,但那些內容,就好像蒙上了一層紗,讓他感到有些模糊。

他唯一印象深刻的,便是喝了一碗舒顏給他盛的湯後,便陷入了一種模模糊糊的狀態。

期間,似乎還殺了一個人?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么?”江桓四下張望,卻沒有找到任何人的蹤跡。

唯獨手裡多了一枚儲物戒與相片。

“這枚儲物戒,似乎在哪見過……”江桓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從自己的儲物戒中一頓翻找,終於又找到了一枚儲物戒。

與他手中的這枚樣式相同,且同樣佈滿歲月的痕跡。

“和天殘的儲物戒一模一樣……”江桓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所以,我剛剛殺的人,似乎是地缺?”

江桓並未馬上查看起儲物戒,此刻,他更在意舒顏到底去了哪。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找她問清楚。

江桓的目光不自覺的回到了手中的相片上,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裡的照片,隨即被左側的傳來的紙張重疊的異物感所吸引。

“嗯?這是?”

江桓緩緩將左側照片攤開,這才發現,這張他平日裡看到舒顏母女合照,竟是一張三人合照!

那一直被疊起來的部分!整個長相剛毅的男人。

照片中,男人站在舒顏的左邊,意氣風發的望著鏡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正如每個年輕人,對未來充滿著希望。

然而,當這個男人出現在江桓的眼眸中時,江桓瞳孔驟縮!一瞬間明白了所有!

這張臉龐雖然年輕,但眼眸中的剛毅,實在是讓他印象太深刻了!當初若不是他吆喝出那一嗓子,驚動了所有人,也許江桓在沒找到劉芷月後,八成會選擇撤離。

江桓彷彿被抽空了力氣,一下子有些頭暈,猛的癱軟在沙發上,許久不曾言語。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究竟幹了什么事。

“難怪她要對我下藥,那是她父親呀,我竟然殺了她的父親……”

江桓語氣平靜,嘴角竟帶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他望著茶几上的帶給舒顏的禮物,一動不動。

“我曾經還和她說,一定會保護好她……她一定很恨我吧……”

這一刻,江桓只想和舒顏道一聲歉意,即便他知道道歉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舒顏在哪裡。

等等!江桓那黯淡的眸子一下亮了起來!

他突然意識到,倘若舒顏真的恨他,也許在他昏昏沉沉的過程中,就已經對他出手了,想必那時候的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然而,自己卻完好無損的活到了現在!

“舒顏根本不捨得對我下手!”

這一刻,江桓既慶幸又心疼她,這種矛盾又不捨的心理,江桓能夠清晰的感知到。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也許,我還能找到她!”

一念至此!江桓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猛的躥出別墅,飛向高空。

夜幕之下,江桓立於高空,俯視著車水馬龍的漢水城。

刺骨的冷風吹動著他的衣服,短髮下的眸子如同星辰般照耀著下方。

一枚雕刻著龍的古銅色鈴鐺出現在江桓的手中。

“替我找到她。”

靈力灌入其中,古銅色的鈴鐺緩緩發出淡淡的金光,在冷風中左右搖擺,一隻散發著淡淡金光的金龍虛影,出現在鈴鐺上方。

它仰天長嘯,張牙舞爪,遊動著那極具美感的身軀,彷彿是在尋找著藏於靈魂深處的共鳴。

遠處,漢水城城東,距離城門不足百米處。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的在夜幕中快步行走,似乎是為了趕在城門關閉前出城。

只是,越靠近城門,後面的那道人影,便走得越慢。

“舒小姐,你怎么了?還是不願意離開漢水城,捨不得他嗎?”西奧多回頭

問道。

舒顏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有點害怕。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大夏。”

在那日確定了舒顏的身份後,西奧多總會與其相處,向其灌輸著光明教會的偉大教義,希望舒顏能夠心甘情願的與他前往光明教會,奈何,舒顏根本沒有興趣。

直到剛剛舒顏含淚離開後,逮著機會的西奧多,趕緊去找上她。

這一次,傷心至極的舒顏,一心只想離開這片傷心之地,甚至都不需要西奧多開口,舒顏便主動答應前往光明教會。

“走吧,過了十點,城門要關了,咱們便無法離開了。”西奧多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舒顏點點頭,正欲跟上他,突然一陣鳳鳴從她的儲物戒中響起。

“什么聲音?”西奧多疑惑的問道。

舒顏茫然的搖了搖頭,心念一動,當鳳鈴出現在手中的一瞬間,一隻鳳凰虛影凝聚於上,不斷盤旋,彷彿是在附和著某種他們聽不到的旋律。

鳳凰盤旋於鈴鐺上,最終指向了市中心的方向。

一瞬間,舒顏想起了什么:“西奧多,趕緊幫忙!他要找到我了!”

聞言,西奧多微微皺眉,旋即按著手裡的古籍:“光明神說,要安靜,這個世界便安靜了下來。”

書籍中激射出一道白芒,一瞬間,剛剛還喧囂不已的鳳鈴,再度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舒顏像是鬆了一口氣,又有些於心不忍的望向了市中心的方向。

“江桓,我會忘了你,也請你忘了我……”舒顏喃喃低語著。

“舒小姐,走吧,咱們的時間很緊。”西奧多的聲音再度傳來。

舒顏點點頭,跟著他,快步朝著城門走去,不一會兒,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城門外的龜裂國道上。

與此同時,江桓正循著龍鈴上的金龍虛影,奮力朝著城東趕去。

但行至半路,金龍虛影彷彿失去了目標,又回到了龍鈴上不斷徘徊,一圈又一圈。

“龍鈴找不到鳳鈴了……”

江桓心如刀割,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舒顏制止了鳳鈴的回應。

“看來,我想多了,她不想見我呀……”

這一刻,蕭瑟的晚風吹到他的身上,竟讓他覺得有些涼,這是一股從心底湧出的涼意。

莫名的,他只覺得,心口彷彿被什么東西給壓著了,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體內的兩種靈火,在無聲無息間悄然流轉,像是兩條調皮的蛟龍,在他的身上來回遊動,似乎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黑白兩色火焰在遊走的過程中,竟極為靈動的避過了對方。

這一刻,江桓只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好笑。

就在一天前,他還是鎮妖軍史上最年輕的二等兵,肩負著保護身後一切的責任。可一天後,他連自己最在乎的人都找不到。

他的情緒彷彿從山巔一下墜落谷底,毫無緩衝。

極致的喜悅到極致的悲傷,彷彿感染了他身上跳動的黑白火焰!

它們在一剎那迎風見長!左側跳動著漆黑如墨的焚心焰,右側隨風搖曳著好似白雪的情絲毒焰,它們開始相互交融!彷彿江桓的血液在彼此間奔流不息的交織著!

這一刻!江桓彷彿化身一名火人,懸浮於半空。

他的骨骼,他的經脈,他的血肉,彷彿都被這黑白兩色的靈火交織充斥著!

它們不再像過往那般相互排斥,而是嘗試相互融合,只是,不知為何,它們的融合總是失敗,

過往的一幕幕在火焰的碰撞中出現於江桓的眼前,時而,他深處其中,忍受這各種屈辱,痛苦,喜悅,幸福。時而,他像個旁觀者,看著自己經歷的一幕幕,內心沒有絲毫波動。

他就像個精神患者般,時而共情,時而絕情,人格分裂。

異色火焰彷彿貪婪的饕餮,隨時要將江桓的過往全部吞噬!

“須得極喜時剜盡心頭血,卻於極悲處拾盡河山霜;待三千墮淚海逆湧成焰,終焚日落雪而蝶生。”

這一刻,江桓彷彿意識到了什么。抬手翻動著眼前的記憶,最終定格在他與舒顏相識的那天早上。

與舒顏甜蜜相處的一幕幕場景,出現在眼前,江桓只覺得有些甜,甜得有些發苦。

微微遲疑片刻,江桓彷彿下定了決心。

“既然不見,倒不如相忘於江湖。”

黑白火焰在江桓的放任下,吞噬了所有關於江桓與舒顏的一切記憶。

而江桓則置身於火焰中,感受著這一切的變化。

他彷彿聽到了這些往事在哭泣,彷彿感受到過往的自己在傷心。但他始終不曾留下眼淚。

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早已失去了最後一次哭泣的權利,更不會為了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去流淚。

當這些記憶漸漸被吞噬。

黑白火焰之間彷彿水乳交融,那些融入他體內的火焰,在皮膚上一寸寸凝聚!最終在胸膛中心處,形成了一簇掌心大小的跳動火焰桃花:左半側為冰晶狀蒼白火焰,右半側為硃砂色琉璃火流。

而在這火焰的中心花蕊處,是一顆綠豆大小的縮的紫黑色火種。

當這朵特殊的火焰形成時,一股火苗自江桓的胸口出湧出!一直蔓延至他的脖頸,腦袋!最後延伸至髮梢!

啪。

彷彿某種物件崩碎的聲音響起,江桓那短髮便成了半是冰晶蒼白,半是硃砂琉璃的升騰火焰!

這火焰如同髮絲一般根根分明!迎風見長!只是眨眼間便成了垂落至後背的長髮。

火焰漸漸褪去,但江桓的黑色短髮,卻變成了半是硃紅,半是雪白的長髮。

夜深人靜,江桓緩緩落於漢水城一處偏僻湖泊邊上,他望著水面中的自己,本就俊朗的面龐,此刻少了幾分剛毅,卻多了幾分清秀。

但,即便如此,也依舊沒有任何陰柔的特徵,反倒更像是一名謙謙公子。

噗。

一簇與他髮色相同,如同桃花一般的靈火出現在他的手中,江桓仔細打量著這團火焰,嘴角微微上揚。

“原來要讓兩簇靈火相融並契約,代價是必須拋下一段回憶。”

江桓的眼眸中閃過一陣困惑:“我到底是拋下了哪段回憶才煉成這新的靈火的……”

微微思索一陣,江桓沒有答案,他也懶得再去回憶了。

“想不起來算了,反正能被我拋下的記憶,一定是不重要的。”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手中的新靈火上:“這焚心焰與情絲毒焰所融合而成的靈火,似乎叫劫情焰,排名第七。賺大了!!”

江桓的臉上,此前的沮喪與落寞,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開心。

與他而言,再沒有任何事,比強大自身更重要了!

“臥槽!十一點了!我得趕緊回大營!不然明天早上操練!指不定要被荊師兄麻罵了!”

一念至此!江桓迅速浮空!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他的身後,只留下兩列漸漸消散的紅白色跳動火焰……

第四卷:龍泉城之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