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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的腿一落地就痛得鑽心,不要說是跳就是立在那裡就痛得她幾乎兩眼發黑;而且她身上不只是腿痛,簡直無一處不痛。但是她依然不肯坐下,依然努力的想跳上幾跳,就是不想生下丁家的孩子來,就是不想和丁家在以後的歲月里有半點瓜葛。

至於孩子,她沒有想,因為她不是本尊。應該本尊也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吧?如果知道相信不會選擇一條死路,會為了這個孩子再多的苦痛侮辱也能忍下去吧?可是她不是本尊,對腹中的孩子只有震驚而沒有生出其它的感情來。

琉璃看到紫萱痛苦的樣子大哭出聲:“姑娘,婢子求你了不要折磨自己好不好,孩子要不要的你也不能把自己的性命弄丟啊。”她痛得抱住紫萱哭得跪倒在地上:“婢子求你了,姑娘你到床上躺好,你的腿傷沒有好,腰上的傷也沒有好啊,大夫說不能動,千萬不能動得啊。”

墨隨風也嚇壞了,他在看到琉璃罵人時已經猜到丁家大夫人是個厲害的角兒,可是沒有想到性子能烈到如此地步,為了不給丁家生孩子,居然在這種時候才能硬挺着站起來;他抿了抿嘴唇看看丁侯爺沒有動,倒底人家丈夫在這裡不需要他相救的。

珍珠在琉璃之後跪下的,不斷叩頭:“姑娘,你不要這樣生氣,小心保重身子,不能動了胎氣的。”有了孩子,如果能是個男孩兒,他們主僕就真得在丁家熬出頭來,就真得有了倚傍。

丁侯爺被嚇了一跳後上前抱起紫萱放在床上,拉開被子給她胡亂蓋在身上:“紫萱,小心孩子,而且墨大夫也在這裡......”她一個婦道人家守着旁的男人就起身下床,雖然穿着外衣卻也是不守婦道的行為,不過現在當然是孩子為重,他只是給紫萱提個醒兒,心知她現在是生氣太過而不是故意為之。

紫萱掙不開他一掌就甩在他臉上:“拿開你的咸豬手滾開,給姐滾得遠遠的。”為了孩子丁大侯爺對她貓哭耗子,她真得很討厭。此時,如果本尊真得還魂回來,想要留下孩子和丁家糾纏的話,她一定會狠狠的給本尊兩個耳光,讓她清醒清醒,丁家在乎的不是她只是孩子。

丁侯爺的身子猛得僵在那裡,他的大手緊緊的握住被子,抓得被子扭曲的不成樣子,一雙眼睛冒出的怒火能把紫萱給燒了;他說過他不打女人的,可是他也不會讓個女人打了不還手,尤其還是當著外人的面兒,他堂堂男兒被一個女子打了。

他舉起手將要甩下來時停頓了一下,然後還是向紫萱的臉上打過來;他缷去了大半的力道,不想打得太重而讓紫萱再動了胎氣,而他這一下子不過是教訓紫萱:男人的臉不是她能打得,就算是她有身孕他也不會容她如此妄為。

紫萱沒有躲,她抬頭迎了上去,同時握拳也向丁侯爺打了過來;不過丁侯爺現在雙手都空着,又是練過的武的人,馬上就捉住了她的雙手:“半點規矩都沒有。”他咬牙訓斥出一句來。

不過他的手並沒有打中紫萱,墨隨風捉住他的手,迎着丁侯爺冒火的眼睛淡淡的道:“剛剛穩住胎,大夫人剛剛折騰之下只怕又動了胎氣,現在只要丁點的力道,就很有可能會讓大夫人小產。”墨隨風說完就放開了丁大侯爺的手,因為他確信丁侯爺現在是不會加一指於他夫人的身上。

丁侯爺狠狠甩了甩手盯着紫萱:“以後再和你算帳!”被人女人當著人甩個耳光在臉上,這份恥辱當真能讓他一輩子也難以忘掉。

紫萱沒有理會丁侯爺的威脅,那話說了和沒有說一個樣兒,因為她根本不會和丁侯爺有什麼以後;再說了,丁大侯爺要找她算帳她還怕了不成?丁家和她自此之後成陌路最好,不然的話那就讓天下的人都看看丁家倒底是個什麼東西。

她現在只記得一句話,墨隨風的話“只要一點力道”就會小產的,為此她努力的掙扎着坐起來;原本她是想站起來的,可是經過剛剛的折騰她已經站不起來,不過坐着應該也可以的吧?她看一眼床邊上的丁侯爺:“滾開。”又吩咐琉璃和珍珠:“珍珠去看看大少爺,琉璃,你去給我弄碗熱茶來。”丁大侯爺的氣在心中是起起落落,最終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他好男不和女斗,轉身走到一旁坐下:“墨公子,本侯有幾話要請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賤內......”他想知道現在可不可以回府了,因為他不想再在醫館中丟人。

墨隨風看一眼紫萱心中生出幾分不安,這樣烈性的女子會如此老實聽話的躺在床上,不再想法子弄掉腹中的孩子了?如果當真是逆來順受的那些女子們,如今這個樣子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可是丁家大夫人的脾氣可以用暴烈二字形容,她會就此放棄安心養胎真得很難讓他相信。

就在他聽到丁侯爺叫他回頭的時候,床上的紫萱已經向床下猛得倒下來;紫萱所要的,就是不想留下這孩子,而且她還要借這個機會鬧到宮中:憑街那麼多人看到,丁侯爺把她和弟弟扔出車廂來一事,相信讓皇帝下旨恢復她的自由身離開丁家不是難事了。

丁侯爺正正看到,他驚而起身撲過去想接住紫萱卻不太可能,因而發出怒吼來:“朱紫萱——!”如果孩子當真這樣沒有了,他絕不會放過朱紫萱的;要知道那個孩子不只是她朱紫萱的,還是他們丁家的骨血、他們丁家的香火。

紫萱卻等着摔在地上肚子開始的疼痛,在心中對本尊和腹中的孩子說了一句“對不起”:她知道她定要在今天把孩子弄掉,不然隨着時間的推移,恐怕她自己也會生出一份不舍來,因為她是個女人同樣有母性;現在,她對腹中的孩子沒有感情,能狠得下心來也能下得去手,不想給自己留個後患。

但是她沒有摔倒在地上,而是被墨隨風所救。看着墨隨風的那張臉,她忽然生出極大的惱意來:“為什麼你要救它,為什麼?!”

墨隨風把紫萱放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呃,我是個大夫。”他不能看着有人死在他的面前,不管是出世的還是沒有出世的;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有人在他面前自殘而不理會,如果救不了沒有辦法,只要救得了就要盡全力。

紫萱流出淚來癱軟在床上時,丁侯爺卻一把握住她手遞給墨隨風:“快,看看孩子有沒有事兒?是不是動到了胎氣,還能不能保得住?”如果孩子保不住,他殺了朱紫萱也不能泄他心頭之恨;三年了,三年來他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個孩子,雖然有孕的人不是他所期望的人,但那倒底是他丁家的骨肉,他丁陽的兒子。

朱紫萱就是生來和他做對的,毀了他的親事不算,現在還要毀掉他的兒子,當真讓他有種殺人的衝動:他感覺自己從來就沒有如此恨過朱紫萱,原來的怨恨實在不能和現在相比。

墨隨風的眉頭微微又是一皺,不過人家丈夫把妻子的手送到面前來,他也不用太過客氣的是不是?可是想到紫萱的烈性,他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對那隻擺在眼前的小手,失去了原本的興趣:這個女子已經足夠慘了,他怎麼好意思還去占那點便宜?

他嘆着氣搭上紫萱的手腕,閉目半晌睜開眼睛:“還好,胎氣有些微動倒是不要緊的,只是尊夫人身上的傷,只怕又重了。”他指了指紫萱裙子上浸出的血色:“我叫人進來縛葯。”

丁侯爺把紫萱的手扔下,撫了撫手掌道:“包傷口的那些軟布多取些過來。”

“丁侯爺要自己給尊夫人敷藥?”墨隨風搖搖頭:“最好不要,你不懂醫術,這傷到骨頭的......”他不贊成丁侯爺的想法。

丁侯爺哼了一聲:“她如此鬧騰,就算是墨公子的醫術無雙也難保她母子平安;為了能讓她安靜調養,還是把她綁起來放在床上為好。”他是真得不能再容忍紫萱胡鬧,他要兒子,他的母親也想要個孫子。

墨隨風的嘴巴張大了,看看床上的紫萱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這天下間居然有這樣的男子?妻子明顯是生他的氣太多太大,才不想為他生兒育女,他所思不是如何給妻子賠不是,把妻子哄得回心轉意反而是要把人綁在床上。

琉璃端着茶進來聽到這話,茶水也不及放在就擋在紫萱面前:“哪個敢綁我們家姑娘,我就和他拼了。”

丁侯爺伸手就把她撥到一旁去,因為用力而讓琉璃摔倒在地上,茶盞也摔壞了:“丁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丫頭多嘴!如此不識規矩回去就打發人賣了你。”

“你可以試試。”紫萱抬頭盯着他,平平靜靜的語氣配上得卻是一雙怒火四溢的眼睛:“你敢賣我的丫頭,我就把你的小妾全賣掉;你可以綁起我來,但是我卻可以把自己餓死。隨你想怎麼做,可是就憑你和你們丁家人三年來的所為,想我為你們丁家生個一兒半女,那是絕無可能!”她盯着丁陽:“我對天發誓,寧可餓死也不會生下這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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