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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隨風看一眼和壽兒說話的穩婆,以他的眼力看到壽兒塞給了兩個穩婆什麼東西,雖然不知道丁家和紫萱間倒底有什麼糾葛,可是他身為大夫卻知道穩婆倒底是種什麼人:她們救活的人和她們害死的人差不了多少。

免費免費只要給得起銀子,讓她們把產婦弄個一屍兩命,或是把新生下來的孩子溺斃,對她們來說都是做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情了。但是他不能因此就說丁家給穩婆財物就是要讓她們害人,也可能是丁家人想救人而打賞她們,希望她們可以盡全力想法子。

墨隨風更相信前者,因為丁侯爺和太夫人只關心孩子,問也沒有問大人的情形,怎麼可能是為了救人呢?他想到水慕霞的吩咐,心下一嘆看向丁太夫人和丁陽:“我還有些事情要交待她們,一會兒過去相陪侯爺和太夫人。”要知道,他這一輩子最見不得的就是如花似玉的女子死在他的面前。

不管丁家的人是不是想讓丁夫人死,有他墨隨風在就肯定要保丁夫人一條性命,不能砸了他墨隨風的金字招牌。

丁陽和太夫人聞言點頭:“有勞墨公子。”太夫人把手給另外一個丫頭祿兒:“陽兒,你去看看吧。”

墨隨風接過珍珠手裡的熱水:“丁侯爺請。沒有想到丁侯爺不忌諱那些,很多人家都是男人不踏進產房的,尤其是小產的產房,說是血煞氣太濃......”

他的話沒有說完丁太夫人那裡已經笑道:“我的頭又開始痛了,陽兒你去取我常用的葯來,產房那裡讓禧兒去看看就好。”

丁陽答應着離開,一個丫頭過來接過墨隨風手中的水盆:“公子先請。”她身後跟着的就是兩個穩婆,而那個壽兒已經過去伺候丁太夫人了。

墨隨風把水盆給了禧兒,可是兩隻大手卻在人家的小手上滑動了幾次才收回,走了兩步又俯身對禧兒悄聲道:“看來你不得你們太夫人的歡心啊,那個壽兒明明可以帶穩婆進來,卻非要換你。看來你們太夫人還是最疼愛壽兒,倒讓你來產房沾染這些血災之氣。”

禧兒的臉色漲紅有惱色,原本發作不出來聽到這話她恨恨的瞪一眼墨隨風,卻還是沒有說話;她現在惱的就是墨隨風說對了,福祿壽禧四個大丫頭,只有她是最不得寵的人,不然這種倒霉的事情也不會落到她身上。

邁進產房,墨隨風相讓兩個穩婆,幾根銀針落下那兩個穩婆便和先來的那婆子做伴去了,而禧兒發現的時候,剛想要叫下巴就掉了下來,然後銀針也落在她的身上便也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墨隨風上看向琉璃:“怎麼樣了?”

“還是流血,不過已經輕些了。”琉璃半身的血污,看也不看屋裡多出來的幾個人:“墨公子,穩婆什麼時候能來,烈兒什麼時候回來,我怕、我怕......”她的淚水落在手中帶着血色的水盆里,沒有再說下去。

床上的紫萱雙眼緊閉,一點反應也沒有。而她身上所插着的銀針不下五六十枚,亮晃晃的很怕人。

墨隨風看到琉璃落淚很想過去為她擦掉淚水,嗯,那個臉蛋皮膚的細膩比起小手來更是讓人......;他咳了兩聲打斷自己的想法:“相信烈兒很快就會回來。”

正說著話水幕霞進來,他一手夾着一人進來的,放下人看看屋裡的呆立不住的幾個人:“這是做什麼的?”

墨隨風已經招呼被水幕霞帶來的穩婆,開口就是:“十兩銀子,這是車馬費,救人的銀子另算,定會有個大大的紅包,讓大娘和嬸子就算是今年我不關照你們生意,日子也能過得逍遙自在。”

李大娘和張大嬸馬上把剛剛頭暈目眩的事情忘了,十兩銀子啊,那可是筆不小的錢財,馬上就開口問起紫萱的病情來,然後就過去把琉璃擠到一邊,兩個人一邊忙活一邊吩咐着琉璃和墨隨風做事,把墨隨風和琉璃支使的團團亂轉。

水慕霞當然不能倖免,銀針起落、再加上不停的手掌拍打與按摩,孩子終於生了下來,是個成形的男胎,卻早已經死掉了。

但是紫萱的血還是流個不止,比沒有產下胎兒時流得血還要多,被子扔出一床去後血依然不是用銀針能停止的。張大嬸抬手用手腕把散發向後抿抿:“小風,恐怕是不行了。”

李大娘嘆氣:“那葯太強了些。”

墨隨風也是一頭一身的汗水:“我去看看烈兒怎麼還沒有回來,總不能在人沒有死時就放棄對不對?水兄,這裡先交給你......”可是話還沒有說完,水慕霞已經衝出了房門:“你是大夫交給你吧,我去看看烈兒為什麼還沒來。”

門外坐着丁陽和太夫人,看到水慕霞出來母子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丁陽迎上來:“水兄,你怎麼在......”

“救人。”水慕霞看着丁陽:“馬家的人懂得用毒就懂醫,丁兄。”他說完側耳聽了聽:“什麼動靜?”

丁陽的臉色微微一變後喝身邊的人:“還不去看看?!”他聽得懂水慕霞的話,但是這樣**裸的話讓他有些掛不住臉:“水兄,我可能是太過着緊了,所以處事有些不當之處也再所難免。”

水慕霞看到烈兒飛奔過來,衣衫有些破損也來不及多問:“煎藥,快些。”

烈兒帶着兩個醫館的小僮去廚房了,也沒有來得及說她為什麼用了這麼久才回到紫萱的院子。

水慕霞猛得回過頭來盯着丁陽:“她的母親予你有救命之恩,且不是平常的救命之恩,是以她的性命換了你的性命;就算你氣她讓你跪在地上,就算你恨她折辱你,可是不要忘了,沒有她母親當初的一條性命,你就是想跪在她面前也沒有那個機會!還有,她為什麼會這樣對你,丁兄你也應該想一想,三年來你們丁家就沒有錯嗎?!”

“你們,好自為之。”他說完轉身向藥房而去,理也不理丁陽和丁太夫人。

丁陽的臉色變了幾變後退後一步:“那兩個穩婆......”

“殺了就是。就算是殺不掉只憑兩個穩婆的話就能定我們丁家的罪,當我們丁家是什麼人家?”丁太夫人的目光閃了閃:“而且那兩個穩婆來得很快,就好像是知道我們丁家今天會有人小產一樣,你使人過去查一查吧。”

丁陽剛要打發人出去,就看到馬家老頭兒和馬家老婆婆帶着人沖了進來,馬家老婆婆和碧珠直接衝進房裡,沒有理會丁家的人;而馬家老頭兒和兩個兒子立在抱廈下站定,看也不看丁家的人,只是看到水慕霞時和他見了一禮。

丁陽過來見禮,馬家老頭兒一袖子就把他抽飛回丁太夫人腳下:“如果今天萱兒有個萬一,我以萬蠱之王起誓,定會殺盡所有丁家人。”他淡淡的道出這句話後負手而立,不肯再說半句話。

太夫人看到丁陽的嘴角流出血絲來,一面扶起兒子一面氣道:“親家外祖父,你這是什麼意思?紫萱今天小產也不是我們丁家所樂見的,同是被人所害,您卻當我們是仇人,豈不是笑壞那個害紫萱的人。眼下我們正應該查出那個要害死我們丁家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