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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將軍聞言看一眼兒子丁文,心裡很是沒有底:幾個兒子就沒有一個有出息的,丁陽算是出色的了,這幾個被他的妻室養得完全就是紈絝,到了朱紫萱的手中還真要快點救出來才成;不然,天知道他們會說出些什麼來。

“郡主,你以為屈打成招就可以么?上唐可是有王法的地方。”他最最擔心的就是朱紫萱等人對丁文用刑了,不要說丁家或是丁文有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就是沒有丁文那張嘴也鐵定會胡說八道得。

紫萱重重的點了點頭:“屈打成招啊,嗯,可以考慮用一用啊;還是丁老將軍經驗老到啊,本郡主還真得沒有想到呢,那回去先打一打看看丁文能說出些什麼來吧。”

丁老將軍聞言咬起牙齒來:“郡主,你就是不肯放過臣的兒了了?”

“老將軍這話就錯了,”紫萱搖頭:“我要你的兒子做什麼,自然還是要還給你丁老將軍的;現在不過是帶走他打一打罷了,比如什麼刺殺啊之類的,問出個端底來自然會把人給老將軍送回來的;你呢,就在府中安心的、放心的等着就成了。”

“丁文,父親很快就會救你出來,你要記得你是丁家的人。”丁老將軍也只能叮囑兒子幾句,讓他不要胡亂說話;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紫萱這裡:“要陷人於罪不是那麼重要的,郡主,我們金殿上見。”

紫萱點頭:“好啊,我們就金殿上見。到時候如果說是刺殺,自然有受傷的護衛,也有丁文行兇的兇器;如果是欺男霸女的話,自然會有苦主。就算本郡主說你們丁家造反,到時候也會有衣袍印信之類的物證,嗯,當然也不會少了人證,丁老將軍不必為我們擔心。”

丁老將軍握拳怒目:“郡主,你……”

“我就是要誣陷你們丁家——丁文有罪就不用我費什麼手腳了,要無什麼要命的罪過,本郡主就只能好好的讓人準備一番;嗯,老將軍你很生氣?我記得你中風好了沒有多久吧?這才會行走也沒有多少日子吧,氣大傷身啊,尤其是老將軍你,一個不小心就會氣死的。”

紫萱很好心的提點丁老將軍:“不要說本郡主不為你們丁家考慮啊,你如果一死瞧瞧你們丁家還有誰能撐起丁府的門庭來?消消火吧,氣死了可是無人能給你償命的。”

丁老將軍狠狠的吐了幾口氣來,他感覺自己如果再不把xiōng口的惡氣吐出來,朱紫萱等人一走,他要吐得就不是氣而是血了。朱紫萱的話是氣人但也是實情,他的確是死不得,不然丁家就是滅頂之災,他丁家香火說不定都會從此斷絕。

“當然,丁老將軍你一心求死的話,我也不會攔着你;只不過你死了,本郡主會難以全消心頭之恨!”紫萱看着他:“你最好是丁家活得最長久的一個,看着丁家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

“本郡主不是你,做不出你那麼惡毒的事情來,但怎麼也要你體會一番本郡主外祖父一家的心情,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你丁老將軍了?”她盯着丁老將軍輕輕的道:“本郡主就是要誣你們丁家,而且我們是明人不做暗事,這是對丁家回報的開始。”

就是要丁家死,你們丁家有罪且肯認是最好得,如果查起來很麻煩她不介意誣陷,也不介意無中生有——紫萱把話說得極為明白,聽得丁老將軍心頭一陣發涼。

沒有狂怒、沒有大叫,有條不紊做出來的事情,平平靜靜說出來的話,更為可怖;他深知丁家和紫萱是不死不休得,但是一個被仇恨支配的仇家並不可怕,相反很容易應付。

但是,一個很理智、很冷靜,謹記着仇恨卻不被仇恨左右情緒的仇敵,卻極為可怕;可怕到了恐怖的地步。他真得沒有想到,在丁家人口中那麼衝動、不用腦子只會動手的朱紫萱,會是眼前這個人。

晉親王冷冷的看丁老將軍一眼:“紫萱,我們走吧。來人,把丁陽給本王帶上。”

丁太夫人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王爺,剛剛郡主說把丁陽帶回丁家,且還要把丁文帶走……”

“本郡主把人帶到丁家的大門了吧?我的禮可是送到了,回禮當然不能少。”紫萱看着她笑了笑:“只是丁陽如今可是晉親王的家奴,他不跟着主子走怎麼能成。”

丁太夫人急得跪倒在地上:“王爺,丁陽是送回丁家了,您不能再食言把人帶走。”

晉親王淡淡的道:“本王不曾說過把丁陽送給丁家的話。”

紫萱跟上一句:“本郡主也不曾說過哦,剛剛也只是說把丁陽掛到了丁家的大門上;禮還是送到了,你們丁家不要想賴。”

丁太夫哭起來:“你們分明是欺人……”丁陽跟晉親王走,他們丁家就根本沒有收到禮,可是卻又賠上了一個丁文。

紫萱點頭:“我就是在欺負你們,不過說是欺負人就不對了。你們欺負了我那麼久,這麼一點你就哭成這個樣子;唉,你還哭,也不瞧瞧彩羽姨娘把嘴都要笑歪了。”

丁太夫人抬頭,淚眼模糊哪裡看得清楚,卻還是爬起來給了彩羽一念耳光:“都是你們主僕害得,不然丁家豈能此難?我的兒子們……”

丁老將軍一掌打過去黑着臉道:“滾進去。”

紫萱看向:“打得晚了,原來彩羽是靈雀的人;好,很好,非常好。”不再理會丁家的人,和晉親王帶着丁文揚長而去。

丁老將軍第一次生出無力的感覺來,對方的確是在誣陷他丁家的人,也沒有諱言這一點:就是因為這樣,他對此事反而不知道要如何應對才好;顯然對方有了萬全的準備,就是到了皇帝面前也不見得自己能討得了便宜,說不定反而更吃虧。

他想了一會兒道:“着人去看看朱文昭平日里都做些什麼。”不能只指望皇帝會為他出頭。

丁老將軍還是要進宮的,怎麼著皇帝那裡也要試一試,最主要的是他想知道丁陽為什麼會被賜給晉親王;他是真得不敢耽擱,讓彩羽定要把丁文昭的事情打聽清楚,便匆匆的進宮去了。

只是不多時他便黑着臉回來:皇帝今天果真是不見外臣,他連皇宮都沒有進去。

第二天一早他匆匆趕去上朝,認為今天能見到皇帝,並且他也想好應對的法子,定要讓朱紫萱吃個暗虧不成;但,皇帝今天有恙不早朝了,他依然沒有見到皇帝——他的法子再好再巧妙,見不到皇帝也無半點用處。

看來要另外設法才成,他陰着臉邁進了丁家的大門,心中盤算着要如何能用朱文昭救下丁文,且讓朱紫萱能老老實實的跪在丁家大門外認錯。

丁家靜悄悄的,門房的人只是對着他行了一個禮,管家也沒有迎上來;不過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只想着要去書房好好的靜心想一想。

行到大廳時,忽然看到丁文無精打採的立在廊上,他吃驚的道:“你怎麼回來的?”

丁文看向他:“郡主來了。”

丁老將軍的心猛得一沉,看一眼丁文眼想斥責幾句也都咽了回去:很顯然丁文是有什麼把柄落到了朱紫萱的手上,不然豈會被帶回丁府?不過,眼下不是要教訓兒子的時候,還是先打發了朱紫萱要緊。

邁進大廳看到紫萱高據首位,到沒有看到晉親王或是水慕霞、亦或是錢天佑等人;丁老將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只有朱紫萱一人就太容易對付了。

“不知今天郡主前來有何吩咐?”他是開門見山,就是想知道今天紫萱來丁家想做什麼。

紫萱看一眼丁太夫人和彩羽:“沒有什麼大事,也沒有什麼正經事兒;昨天本郡主不是說過嘛,只要有空就過來會會故人,今天就是過來瞧瞧丁家的妻妾斗。嗯,今天沒演這戲碼,還真是讓本郡主掃興。”

丁老將軍牙有點痛了:“郡主,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臣就失陪了。”

“丁老將軍真是不懂待客之道,本郡主雖然來看戲沒有看成,可是卻還是帶了大禮來得;”紫萱抬了抬手,琉璃出去把丁文叫了進來:“喏,這份禮足夠重吧?丁老將軍如果不收的話,那本郡主就讓人把他送……”

丁太夫人急急的開口:“當然要豈能再讓兒子被人帶走?因此急急的開口也不管丁老將軍是什麼意思了,反正在她的心中丁老將軍的心全偏到了彩羽那裡,他們母子的生死早不在丁老將軍的心中。

紫萱起身:“丁老將軍看來不喜歡本郡主在你們丁家久留,那本郡主就不討人嫌了,丁文就留在你們丁府吧;不過,慣例,本郡主可不能空手而回,大禮送出就要有回禮才成——丁武,就由晉親王先一步帶走了。”

丁老將軍把牙咬得“咯吱”作響:“郡主,你以為這樣羞侮丁家……”

“羞悔丁家本郡主就算是沒有得到好處,可是心情好啊;”紫萱看着他:“我已經貴為郡主,還有什麼能讓我動心得?只要有讓我高興的事情,我當然沒有不做得道理。丁老將軍你們忙你們的吧,明天、後天的本郡主說不定又溜躂過來;當然,不會空手而來。”

她說走就走沒有一點拖泥帶水,行到丁府門外看到府尹大人笑道:“你們來得倒快,我先行一步,你們忙你們的公務吧;正好,丁老將軍剛回來,丁家二爺也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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