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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手裡拿着柄短刀,站起來後好像有些暈頭暈腦的,一手握着短刀卻是一副想在臉前揮揮,揮走那些灰塵的樣子:丁老將軍的一腳踹了過來,那人的xiōng腹忽然一縮卻掉絕大部分的力道,不過腳印還是清清楚楚的印在了他的衣衫上。

他手中的短刃向丁老將軍的tuǐ上划去,同時口裡也在大喊:“有刺客!”短刃飛快的在丁老將軍的tuǐ上划過,立時就帶出一道血huā來。

此人自起身,直至傷到丁老將軍只用了一條手臂,因為他只有一條手臂。在上唐獨臂的人多了去,不過京城之中最有名的獨臂人就是一晉親王。

丁老將軍也是大吃一驚:“王爺~!”可是他就算喊出這句話話,他的腳也踹到了晉親王。他和晉親王先後兩次大喊刺客驚動了不少的人,而青樓里的壯漢撞開門時,看到的就是丁老將軍踹向晉親王。

同時,丁家的四名長隨也各自揮拳撲過去:而晉親王受了丁老將軍的一腳,後退幾步巧巧的躲過了四名長隨的大拳頭:而此時丁老將軍的那句“王爺”也喊出了……

屋裡靜了下來,屋外也靜了下來,只有遠處的紛擾之聲傳來,顯示這裡是極為熱鬧的青樓。

晉親王靠牆站着看着丁老將軍半晌,才輕輕的開口道:“本王是晉親王,你們護駕有功,一會兒本王重重有賞。”說完。他才看向丁老將軍:“為什麼,老將軍你為什麼要刺殺本王?!”

就在此時錢天估的一聲“丁老將軍威武”傳了過來,使得晉親王臉上閃一絲喜色揚聲道:“天估,是不是天估在這裡?快過來,本王有麻煩。”

丁老將軍還沒有來得及答晉親王的話,水慕霞和多隨風就沖了進來:“王爺,你怎麼在這裡?!“兩人把晉親王護在了身後,還不忘問他是不是受了傷。

晉親王搖了搖頭:“只是受了丁老將軍的一腳,而本王出聲後有這些人來救駕,倒是沒有受什麼傷。”他看着丁老將軍又問了一句:“你,什麼要刺殺本王?!“丁老將軍知道自己中計了,自朱紫萱以胡鬧的姿態出現,不斷的擄去他的兒子且還送入官府,為得就是引自己動手吧?而換回兒子的法子不多,朱紫萱唯一的軟肋就是朱文昭了,他想得到朱紫萱等人也想得到。

等到他對朱文昭出手後,對方的布局也就完成:如今他還真得是百口莫辯!

晉親王是自麻袋裡掙出來的,而麻袋抬進來時青樓里也不是沒有人看到一如今青樓的人知道麻袋裡裝得居然是晉親王,還會為他說一句好話嗎?當然不會,落井下石倒是便宜的很。

“王爺,臣不敢。”丁老將軍抱拳彎下腰去:“臣以為是刺客,沒有想到會是王爺在麻袋之中。”他抬起頭來:“王爺怎麼會在這麻袋之中?”

晉親王冷冷的道:“這個,正是本王要問你的話。”

水慕霞扶了晉親王就走:“叫府尹和兵馬司的人來吧,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在京城之中居然有人敢對親王下手,這不是要造反嗎?”丟下丁老將軍無人看他一眼,就好像他的去留完全無人上心一般。

心心念念要走的丁老將軍知道此時自己是萬萬走不得,雖然現在要走並不難:他當真在此時一走了之,就真得讓丁家萬劫不復了。

不得已的他只得跟在晉親王等人的身後,又回到他事先定下來的房間:原本是用來謀害紫萱等人的,如今卻成是他為自己訂下的牢籠。

想到水慕霞曾對他說過的話,他真想給自己一記耳光:為什麼非要去瞧呢?如果不去瞧就和他們耗着他們又能如何?如今,天知道朱紫萱等人要如何對付自己。

他心裡飛快的盤算着,不停的想着對策,不相信眼前的會是個死局:他更不能容忍自己就這樣如同兒戲一樣死在朱紫萱的手上,沒有刀光劍影、沒有驚天動地的奇謀…

當真這樣死了,他真得死不瞑目。

晉親王先去換衣服了,那麼愛乾淨的人在麻袋裡呆了半晌,實在已經到了極限:他離開時看了看丁老將軍,卻什麼也沒有說。

丁老將軍在他的目光中也沒有看到殺機,但是晉親王的心思不是你能一眼看透得,越是如此平靜的晉親王越讓人心裡發毛:他踏上一步:“王爺,臣絕不是要刺殺王爺。”

晉親王看着他笑了笑:“當然,現在這屋裡沒有外人,你不說我們也都心知肚明:但,你要說服的人不是本王,也不是我們這些人,你要說服的是外面那些人,還有一皇上。“說完,他負起手施施然的去凈身更衣了。

丁老將軍被晉親王的話咽得狠狠喘了幾口氣,抬頭看向紫萱:“郡主不會以為這樣的計策就能置臣於死地、置丁家於死地吧?”

“能與不能我不在乎,紫蕾沒有回討頭集,她一直在向天井下面看:“反正你有麻煩我就很高興。

如果能要了你的命呢,我樂見其成。如果不能要了你的命,看你掙扎也是一大樂事,且,還能繼續和老將軍玩下去,也沒有什麼值得難過的地方,不是嗎?”

丁老將軍一口氣悶在xiōng口處,謀算人他可是老行家了,在紫萱等人自九黎回來他就在謀劃…,哪一次不是認真對待,哪一次不是如臨大敵般,哪一次不是很在意結果:不論輸贏他總要計算每次的得與失。

哪像紫萱和晉親王這般的輕鬆,這般的不以為意,這般的不放在心上?這樣的感覺讓他極為難受,就好像他和丁家的人成為了耗子,立在一隻吃得很飽的貓面前。

他長吸一口氣看向水慕霞:“你很清楚,王爺遇刺的事情很大,皇上定會徹查……”

“查唄。”水慕霞乾脆打斷了他的話:“我到時候去領件差事玩玩也不錯。”

丁老將軍終於閉上了嘴巴,沒有對錢天估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說了也是白說:但是錢天估卻不幹了,他幾步到了丁老將軍的面前:“你說,你是什麼意思,向誰都討了饒就是不理會我?瞧不起我是不是?

啊,是不是?”

問一句錢天估就拿腳踢丁老將軍一下,偏就對着他的傷tuǐ踢過去。

他的身手比起丁老將軍來相差太遠,十腳也不一定能踢到一腳,可是錢天估要得不是踢上,反正只要丁老將軍閃避就要移動傷tuǐ就會痛,這就足夠了。

丁老將軍看着錢天估,真是有理也說不清,可是他卻不能不好好的說,不然錢天估能做出什麼事情真得只有天知道。

和錢天估糾纏的時候,晉親王終於乾乾爽爽的回來了,不過他原本的衣袍可是放得好好得,尤其是那個腳印是半點也沒有損壞。

丁老將軍撇下錢天估跪倒在晉親王的腳下:“王爺,臣本不是要害王爺,也無刺殺王爺之心:臣在飛仙閣中只是要等郡主前來,用其弟要脅想換回自己的兒子,並小小的羞悔一番郡主:但是事情敗lù被郡主利用,臣是罪有應得,但請王爺相信臣絕無加害之心。”

他倒真是豁出去了,把自己的打算全盤託了出來:“而且臣的行事有人能證實,臣實在不知道王爺怎麼會在麻袋當中……”叩了一個頭:“臣見到皇上也會如此分說,而且臣萬不會做出在京城、在飛仙閣中刺殺王爺的事情來。”

晉親王點點頭:“此事當然有疑點,不過你還是對皇上去說吧。

不要打擾了本王看戲,難得一見的好戲啊。”丁老將軍心裡稍稍心安,知道自己猜對了,朱紫萱等人就是要他親口向皇上承認自己的謀劃…:他是不想承認,可是不承認想害朱文昭的話,那就要認下刺殺親王的罪過,兩害相權取其輕,他也是沒有辦法啊。

紫萱看着他微笑:“這人啊,還是老老實實的好,你如果在府上乖乖的等我送上的大禮,也不會有今日之災吧?算了,不要板著臉了,過來一齊看戲吧。”她說完錢天估就推丁老將軍,把人硬是推到了窗邊上。

如果丁老將軍認真的話,十個錢天佑也推不動他啊:但是眼下他有短處捏在人家手裡,自然是不敢相強得。

天井下方的戲台上如今正熱鬧,原來是剛來的姑娘在“選婿”這不過是飛仙閣招攬客人的手段罷了:只是站在最中間的、也是站得最高的那位姑娘,丁老將軍在那隱約之中看到了一抹熟悉。

如果不是那姑娘頭上蓋着一層輕紗,他說不定就能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熟悉之感:現在他再仔細的去看也mō不到頭腦。

紫萱笑顧他:“丁老將軍一臉的疑huò?不要緊的,馬上秦媽媽就會為老將軍你解hu的話音剛落,秦媽媽那嗲聲嗲氣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今天晚上我們飛仙閣雖然不曾來天仙,卻也不是老少爺們能常見到的姑娘,你們啊,今天可是艷福不淺!”秦媽媽甩了甩她手中的帕子,揭起當中姑娘的頭紗來:“這位姑娘可是丁老將軍的掌上明珠,就是剛剛“老將軍威武,的丁老將軍,親手賣到我飛仙閣來得。”

“各位放心,不會有任何的麻煩。來,說說這位姑娘吧,老將軍的長女,原名梅英,如今在我們飛仙閣卻是梅仙了:今天晚上哪一個要做丁老將軍的乘龍快婿,下手可要快嘍:底價一百兩銀子!”秦媽媽的聲音不是一般兒的高,每一個字都讓丁老將軍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