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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嚇了一跳,就連錢天佑也嚇了一跳:現在根本就沒有問清楚呢,聽紫萱說一句妖怪就殺人是不是太過了?良妃如何錢天佑是不知道的,可是紫萱他自打認識到現在,就沒有見她做出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這也算是妖怪,那上唐的妖怪就要橫行了。

良妃完全沒有反應,不是她不想反應而是在水慕霞的手下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那一雙明晃晃的筷子奔着她的眼睛就扎了過來,不小的但是有些尖銳的風打在她的臉上,有種生疼的感覺;如果那雙筷子扎在眼睛上,那疼痛絕對不是人能忍受的。

可是良妃也就來得及開口驚叫,也就是驚叫半聲而已:她剛剛張開口發出聲音,那筷子已經到了她的眼前。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筷子的尖端刺痛了她的眼皮——我命休矣!

要怪就只能怪朱紫萱了,該死的,居然把xìng命輕易的交待在這裡,實在是讓她不甘心的很。

錢天佑沒有理會良妃,第一他和良妃不熟不是朋友,良妃是死是活他半點也不關心;第二他認為良妃死了比活着要好,紫萱多這麼一個老鄉可不是好事;第三嘛,當然就是紫萱生死懸在一線,他哪裡顧得上旁人的死活。

他不想看到紫萱血濺三尺,更不想回去之後被碧珠給打出門來:碧珠有多麼疼愛這個外甥女,他可是極為清楚的。所以,他也拼了xìng命。

大喊着“手下留情”,錢天佑自己卻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拿起椅子就擲向晉親王的背後,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這些日子以來。他並沒有不練武,雖然功夫不怎麼樣但還是有些長進的。至少力氣和原來相比不能同日而語。

椅子扔了出去錢天佑就撲向紫萱,連“快跑”兩個字都來不及說;心裡也在埋怨向來機靈的紫萱,此時怎麼還在傻坐着:遇敵的時候,紫萱最會做得一件事情就是保護好自己,不給其它人添麻煩。

打是打不過得,可是跑總可以吧?呃,雖然跑不過晉親王,可是比起坐在原地等死來總要多那麼一絲生機。

椅子被晉親王一腳就踢開了,他的身形因為一腳踏在椅子上的緣故。反而比剛剛還要快三分的奔向紫萱;那隻大手也改指為掌,眼看就要掐在紫萱的脖子上:只要輕輕的一擰,紫萱當場就會死得不能再死。

錢天佑眼睛都紅了,他不是不知道晉親王和水慕霞為什麼要殺了良妃和紫萱。因為紫萱和良妃的存在的確有些妖異之處。她們所說的話也證實她們的確不像是上唐的人;除去她們,是為了保護上唐的子民。

但是,紫萱至少是無害得;她從來沒有害過人啊。倒是被人害得不少。妖怪,她如果是妖怪還能受那樣的氣?如果是妖怪還能對文昭及他們這麼好?晉親王今天真是吃錯了葯。

他就算拼儘力氣撲向紫萱,可是也知道晚了;他的身手和晉親王相比那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眼睛通紅的大叫:“你們殺了紫萱,我錢天佑發誓定會誅你們為紫萱報仇,報仇。”

報仇也不能救回紫萱啊;不就是事情怪異些嗎,可是看事情不能那麼看啊。紫萱本人的確是無害的,這一點他清楚為什麼晉親王就不清楚呢。

他的話沒有說完就看到晉親王的大手落在了紫萱的脖子上。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然是當真用了真力的;只要大手輕輕的一轉——錢天佑在心中大叫:不!

紫萱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晉親王撲向自己,看着曾經救過她、安慰過她、讓她感到無比安心的大手,現在帶着勁風伸過來;那危險的姿式她很清楚晉親王要做什麼,倒底人們對未知事物的可怕讓晉親王決心要殺了她嗎?

可能是越聰明、越理智的人,對未知事物、古怪的事情所設想的就是極壞的那一面;晉親王為了上唐要除害呵,她自心底泛上了苦笑來,並沒有如良妃一樣閉目等死,而是睜着眼睛看向晉親王。

她要看着晉親王是如何動手殺死自己的,要看得清清楚楚。眼淚不受控制的、先晉親王的手掌一步滾落下來:晉親王和水慕霞對自己的情義,原來抵不過她來歷的古怪。

痛,在她的心底擴散。

兩世為人,都無法找到一個全心全意愛她的人,這可能就是命吧?父母的愛是世上最為無sī的一種,可是她不曾擁有;男女之情是世上最為美麗的一種,她以為她可以在這裡收穫,最終證實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

可憐的是她,曾經動過的心;因晉親王,也因水慕霞,這兩個男人都是那麼的出sè,這兩個男人也曾經是那麼的情深。最終,她發現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場幻影而已。

那隻大手握在了她的脖子上,依然還是那麼的溫暖,卻無法再帶給她半分的安心;她知道,不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她就會在這隻大手上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看着晉親王的雙眼,她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晉親王,腦中浮現的卻是晉親王微紅的臉龐,還有他輕輕含住自己耳垂的感覺:那些,都是假的吧?她被自己的眼、自己的感覺給騙了。

晉親王的眼中閃過痛楚,極度的痛楚,痛得讓他的大手抖了抖:“紫萱,對不起。”

紫萱含淚回望:“不用說對不起。”殺都要殺了,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從此以後她是她,他們是他們兩不相欠也是不錯的結局;至少,她不用再愧對晉親王和水慕霞了——她根本不必再選,這兩個人終其一生也不會因她而反目成仇。

錢天佑終於撲了過來,一把推開晉親王把紫萱護在身後:“你先殺了我,不然我也不會放過你和水慕霞;還有九黎,還有碧珠,我們錢家一定會為紫萱報仇的。”

晉親王只是看向紫萱:“你相信我會殺了你嗎?”他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聲音低低的。

紫萱聽到這裡再也無法忍受:“我倒真得不相信,可是你出手有多重你不知道?你都要擰斷我的脖子了,還問我相不相信你要殺了我——等你擰斷我脖子之後再問,豈不是更好?”

晉親王看看錢天佑,然後輕輕的道:“說得也是。”話音一落,他身形一轉就到了錢天佑的一側,一腳把人踢開再次伸手握住了紫萱的脖子。

他話中的冷莫無人不懂,錢天佑知道這次紫萱是死定了,他跌坐在椅子旁邊大哭:“紫萱,紫萱,你是瞎了眼啊。”

紫萱也認為自己死定了,睜大一雙眼睛盯着晉親王,彷彿要把這個殺死自己的人刻在心上一般:“再見了。”她輕輕的吐出三個字來,只可惜不能見文昭最後一面。

良妃在心裡把紫萱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也把紫萱恨了一個從頭到腳,更為後悔的是自己為什麼要和紫萱攤牌;不然,絕不會有今日之難。

她感覺到呼吸極為困難了,感到自己四肢已經無力漸漸的冰冷,感覺自己身體的力氣在漸漸的消失;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於是在心中又罵了一句:朱紫萱,到了九泉之下我也不會放過你。

良妃的身子慢慢的在椅子上滑了下去,軟軟的落在地上,臉上更是沒有一點的血sè;如果不是還有輕微的呼吸,她現在完全就是個死人了。

璞玉被嚇得四腳發木,直到晉親王被錢天佑推開的時候,她才如同被惡夢驚醒的孩子般大叫了一聲,邁步衝過來:“不,不!”她不知道亭子里發生了什麼,更不清楚自家郡主說了什麼,居然招來殺身之禍。

就如紫萱深信晉親王和水慕霞等人一般,璞玉和琉璃幾個丫頭也同樣相信晉親王等人是不會傷害紫萱的;當璞玉看到晉親王出手殺紫萱時,她腦中完全空白了:這怎麼可能?

反應過來要去救紫萱時,她自己也知道晚了,淚水早已經流了滿臉;想到紫萱就在昨天才在皇后手中救下她的xìng命,不想現在她就要親眼看着紫萱去死,心中的慌亂、痛楚使她完全沒有了平常的穩重。

她一腳踩在自己的裙子上卻不自知,跌倒在地上磕得嘴chún血流不止也不自知,她知道她要救她的郡主;就算力有不逮她還是要去救她的郡主,跌倒在地上她也來不及爬直來,四肢並用的向亭子爬去。

“郡主,郡主!王爺,王爺!”她希望自己的呼喚能把亭子里的叫醒,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情來。

紫萱聽到了璞玉的呼喚可是她沒有回頭,盯着晉親王滿是淚水的臉上顯出一分笑意來,至少這個世上還是有人真心的待她;也希望她的死能換來這些人平靜的生活,相信晉親王和水慕霞不會為難文昭他們。

可能,會為殺死自己的愧疚而對文昭不錯吧?只要真正關心自己的人能過得好,她也不算是白來上唐一次。

如果,這一死能再回去的話,就真得太好了。她看着晉親王,見他握住自己的脖子卻還是沒有擰下去,終於緩緩的合了眼睛。

努力掙扎了這麼久,那麼多人要害她而未果,最終她卻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相信牢中的丁家老狐狸知道一定會笑死的——紫萱在死前還想起了丁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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