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段正淳只想修仙》 庆芒2

段正淳武功不俗,李秋水一時拿他不下,兩人在湖邊戰的難捨難分。

一會兒在岸邊肉搏,一會兒又打到湖裡。

踩著水波過招。

李青蘿武藝平平,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在一旁觀戰。

一雙大眼睛,盯著段正淳瞅個不停,心裡慢慢浮起一絲異色。

這男子,看著還沒她大兩歲,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身手,當真不凡。

李秋水的武功她很清楚,厲害的很,尋常武人難接她兩招,基本都是一招制敵,出手之時,已分勝負。

從剛才洞府,再到谷中湖泊,兩人已交手百餘招。

此人不但沒落敗,還打的有來有回。

不可思議!

想到這裡,她對這個男人,興趣更大了。

強者,尤其是強橫的男人,對女人總有一種莫名吸引力。

段正淳此時不知道,李青蘿的小心思。

他與李秋水打了半天架,對這娘們的實力,有了充分認識。

與巫行雲不相上下,兩人各有所長。

李秋水身法靈動,招式詭異,拉扯很厲害;巫行雲拳腳多變,對戰靈活,擅長近戰。

想拿下她,不可能的事,不被對方拿下已是萬幸。

段正淳出手時,已收起家傳絕學一陽指和六脈神劍,只用名不見經傳的段家劍法招架。

並非故意藏拙,是擔心使出指法,被李秋水識破身份。

萬一李秋水拿他不下。

色心大起,再追去大理就不妙了。

不可不防!

只是,他來琅嬛福地的本意,可不是打架。

何況,他對所圖之事,已有幾分眉目。

不再糾纏。

下一秒,揮劍使出一招“毒龍出洞”,向李秋水狠狠刺去。

李秋水此刻手無寸鐵,不好招架,只得避其鋒芒。

身形被逼倒退之際。

落地時踩上一顆小石子。

一個踉蹌。

腳滑了。

段正淳看著那歪斜抖動,顫抖著將要摔倒的身影,不為所動。

並未上前刺她。

並非沽名釣譽,不想趁火打劫。

而是見李秋水堪堪摔倒時,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

有蹊蹺。

李秋水和巫行雲,都是老戲骨!

雞賊的一批。

這娘們久久拿他不下,便想出一招誘敵深入。

故意露了個破綻。

呸!

我段某人豈會上當。

段正淳也不客氣,當即將真氣灌滿玉劍,擰腕使勁一掃,一道劍氣盪出。

這一擊用了九分勁道,足有千鈞之力。

劍光擊在李秋水落腳之處。

在地上炸了一片大坑,頓時土塊石屑亂飛。

李秋水本想裝出失誤模樣,擺出漏洞。

讓他趁虛而入。

倒時她奮起反擊,來個老鷹捉小雞。

定能將其擒下。

沒想到此子謹慎異常竟不上當,反而又痛打落水雞,趁機發動了一波劍氣。

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李秋水不禁氣火兩生。

不裝了。

身子後仰,胸前鼓起兩個大包。

一半是姿勢原因,一半是氣的。

反手一掌拍在地下,旋身向後滑去。

那道劍氣擊在地上,濺起一陣灰塵氣浪,朝她湧來。

嫌棄之下又退去數丈。

李秋水回神後,定睛看去。

瞳孔不禁一縮。

段正淳脫了戰場,向山崖奔去,幾個起落,已攀上那塊懸掛寶劍的崖壁。

只見堅硬的石壁,被鑿出一個弧形孔洞,數尺見方,上面垂下一根金色絲線,閃閃發亮。

一端系在石壁,一端系在紋路交織的劍柄。

將那寶石鑲嵌的長劍,懸在半空。

這本是無崖子,為博李秋水一笑的的巧妙設計。

月光升起,照在此劍上時,劍影便會映在湖邊玉壁上,弄出個華麗的劍影,隨著水波盪漾,一閃一閃的很是漂亮。

匠心獨運。

段正淳對此卻不甚關心,只是對弧形孔洞,仔細打量。

咦!

此時身臨近前,細細看過後發現了一絲端倪。

那寶石劍尖正對下方,有一個數寸長的狹窄石縫。

從遠處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不留心觀察,很容易忽略過去。

在他有心之下,當即發現其中異常。

看來是個機關。

瞧了眼上方懸掛的寶石劍,又看了看下方的石縫。

兩者寬窄長短,尺寸大小。

對不上。

明顯不是同一個結構。

這不是鑰匙。

那是....

對了。

段正淳看向手中,從玉像上抄來的玉劍。

劍尖竟與石壁上的孔洞,十分符合。

沒有遲疑,將劍豎著插入縫隙。

啪嗒!

當玉劍進入孔洞時,響起了一聲機括轉動的聲響。

有戲!

他不禁心裡一喜。

隨著機括聲越來越大。

下一刻,石壁上露出個稍大的孔洞。

一個金屬盒子緩緩升起。

看來此行所找之物,十有八九在裡面。

凝神望去,那盒子模樣也越發清晰,是個長不過一拃的青銅小盒,外壁雕刻的雲雷紋飾,泛著幽暗的光澤,溫潤古樸。

小盒四周浮雕了六隻回首卷尾的四足小獸,獅首象身,張著扁嘴。

盒子頂部是扇對開小門,門鈕是一對雙足小獸模樣。

段正淳見此盒外觀雕刻精細,有種歷久彌新的古樸韻味。

信心又大了幾分。

忽然眼神一動。

扭頭望去。

原本退去的李秋水,瞧見這邊的動靜,已拔步趕來。

段正淳看著還在升起的青銅盒子,臉上露出一股焦急。

快點!再快點!

咔!咔!咔!

機括相扣的聲音傳來,那小盒停在面前,不動了。

段正淳興奮的打量了一眼,趕忙伸手拿起。

古樸大氣!好東西。

拉了拉青銅盒上的小門,紋絲未動。

打不開。

翻來覆去看了眼,上面只有一扇小門,沒有其他開關的痕跡。

小門明顯就是開啟的地方。

又重新向盒子看去。

只見底部也有一個孔洞。

這個跟寶石劍很像。

不再遲疑,將懸掛的劍尖插入盒子底部。

兩根手指捏住門鈕向外一拉。

開了!

心情激盪向裡面看去,一塊獸皮鋪在盒底,上面擺了塊藍盈盈的玉闕。

只是這玉闕一側整整齊齊,像是一半的樣子。

將玉闕拿起,展開獸皮。

只見上面寫了四個大字。

逍遙御風。

下面還密密麻麻寫了無數小字。

沒錯。

仙法!到手了!

“本派的東西也敢染指?留下吧!”

李秋水見段正淳在石壁上搗鼓半天,一會兒竟掏出個青銅盒子。

一看就不是凡物。

只片刻功夫,那盒子已被打開,裡面的東西被段正淳揣進了懷裡。

她不淡定了,暴喝一聲。

施展輕功飛上來。

大怒欲狂,運掌拍去。

段正淳見仙法得手,不再停留。

在崖壁上一個側身躲開襲來的掌力。

然後,左腳踩著石壁,再一用力身子已射出丈許,隨後藉著這股力道,飄落在湖面。

點著水波向那掛著藤蔓的山崖而去。

“小友,莫要驚慌,秋水對你並無惡意,相見即是有緣,我再送你件天大的福緣。”

李秋水見段正淳奪路而走,調轉身形緊隨其後追去。

口中輕聲細語相勸。

雖然聲音不大,卻一句不落,落入段正淳耳中。

前面奮力疾奔的段正淳聽到這聲音,身形慢了幾分。

踩在湖面的腳步也開始凌亂。

此時他頭腦昏沉,竟好似有些意動的模樣。

段正淳跑的腳步越來越亂,竟有掉入水中的危險。

下一刻胸前的青銅盒,流出一道清涼氣息,在他經脈中繞了一圈又重新返回。

段正淳隨之也清醒過來。

傳音搜魂!

此法是李秋水的秘技,具有魅惑之效,施術者以高深內力送出媚音,聲音很具有穿透力。

可擾亂對手的心神,控制對方行動。

虛竹揹著天山童姥逃跑時,就差點被這媚音迷惑。

他一時不慎,竟險些著了她的道。

大意了。

艸!

暗罵一聲後,又要飄身而走。

回頭一看,白色身影已在三丈之外,對方身上那似蘭非蘭,似麝非麝,幽幽沉沉的香味已清晰可聞。

段正淳轉身對敵。

一道六脈神劍使出,劍氣向水面劃下。

只見微微盪漾的湖面,咕嘟咕嘟,冒出兩串泡泡,便沒了動靜。

下一刻,一道水浪炸起。

在兩人身前形成一道水幕,就此隔開。

李秋水不想溼身,拍出一股強橫掌力,向他落腳處擊去。

同時藉著這股力道減緩身形,避開水浪。

段正淳在湖面騰挪,躲避那道掌力,堪堪避開掌勁,就見其擊入身下湖水中。

段正淳反應不慢,雙腳前後點在水面,散開一圈波紋之際,離水縱起。

下一刻,一道水柱從身下湧起,猛然衝他噴來。

剛躍到半空,那道水流已經衝來。

他伸腳一點衝來水浪,略一停頓,腳下力勁又生,向後飄飄然退去。

水浪正好給他借了一波力。

“留下我派秘物。”

李秋水見段正淳又要逃走,連忙提身追擊。

“秋水妹,晚輩對你沒興趣.......你女兒生的倒是不錯。”

段正淳在空中飄退,順便佔了波嘴上便宜。

“大膽!”

李秋水聽了這話氣的洶湧起伏。

竟被一個後生小輩調戲了。

這小子滑不溜球不好捉拿,可不能讓其佔完便宜就走。

當即運起全部功力,掌力不要錢的向段正淳身前拍來。

拍的空氣呼呼作響。

“把小丫頭養好了,我擇日登門拜訪。”

溜了!溜了!

段正淳見這娘們發火了,不敢多待。

身形閃動,忽左忽右向山崖奔去。

來時已探清地形,輕車熟路的縱身飛起。

踩在突出的岩石上,借力向上。

幾個縱躍,便消失在半山腰的迷霧之中。

...

“娘,就讓他這麼走了?”

“哼,那有什麼辦法,你又不是沒看到那小子,明顯有備而來,似乎對這裡瞭如指掌,功力又甚是不凡,想要拿下不容易。”

“是挺厲害的。”

“厲害個屁,要不是先前我手下留情,想捉......個活口,早把他拍的稀碎。”

“是,孃的逍遙神功已臻化境,認真起來無人可敵。”

“哼,說到這我又想罵你,本派諸多神功玄妙無比,你竟一點學不會,真是氣死我了。

我的好天賦是一點沒繼承........你要能練出點名堂,助我一臂之力,也不至於讓這小子跑了。”

李青蘿被說的羞愧不堪抬不起頭,隨後想到什麼似提醒了一句。

“娘,能從他的招式路數中,看出其所屬門派嗎?”

李秋水斜了她一眼,好似對她一點見識沒有感到無語。

“此人前面使得劍法威力平平,想必在遮掩出身武學,最後在湖上匆忙間使出一指,有點一陽指的影子....

就是不知大理何時出了這樣的高手?”

李秋水說到這裡沉吟起來。

“算了,日後去趟大理探查一番,便清楚了,逍遙派的名字若非本門中人,是決計聽不到的。

倘若旁人有意或無意聽了去,本門的規矩是殺無赦,此人知道我派如此多隱秘,自是留他不得。”

這也是她見面就要拿下段正淳的原因之一。

隨後低聲呢喃道:

“還有那青銅盒裡不知裝的是何物,也須追討回來。”

李青蘿嘀咕道,“不知道此人硬不硬,捉到後死不開口,也不太好辦。”

李秋水的話音一冷,李青蘿聽著卻眼睛一亮。“不開口就剁碎當花肥,這裡的茶花果樹好久不打理都荒廢了。”

母女兩人已經在商量,擒住段正淳後的炮製方法。

李秋水隨之看向湖泊四周的草木,最後目光停在那懸著寶石長劍的崖壁。

駐聲不語,好像想起了什麼往事。

“娘,那把劍在石壁上的影子很好看。”

“那是之前我和你爹......算了不想說以前的事。”

李秋水隨後飛身而上,將插在石壁的玉劍取出,拿在手裡打量了一番。

沉默不語的走回石洞,將其重新放回玉像手中。

李青蘿也彎腰進洞,見李秋水盯著玉像眉頭輕蹙,似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娘,這洞府好幽靜,簡直是世外桃源,我以後能來長住嗎?”

“隨你的便.......不過此地已被剛才溜走那人知曉,不甚安全了,你又武功平平,以後來此小心點。”

“是”

“行了,不要廢話,將洞裡的經卷書籍打包好我們就走....

將最後這點殘留武功典藏帶走,也徹底斷了留在這的牽掛,再也不回來了。”

李青蘿小聲嘀咕,“娘要不回來,只能我自己回來了。”

“囉嗦.......這次去了蘇州你就和那王家小子成親,他家底蘊不俗,你嫁過去吃不了苦...

把你的婚姻大事辦妥,我也要忙自己的事。”

李青蘿聽到她娘話中,帶有幾分不容置疑,也不敢頂嘴。

鬱悶的去洞裡整理書架。

...

段正淳這邊在崖壁上縱起數十丈,便瞧見垂下的藤蔓,伸手握在其上。

一發力,身子又是騰空而起。

中途停下換了口氣,不敢多歇又繼續向上攀去。

少傾,已能看清崖頂,一個縱起飛上平臺。

向下望了一眼,滿眼迷霧,下面的情形,一點看不真切。

隨手一指,藤條當即被點為兩截。

垂下那截,頓時向深谷墜去。

徹底絕了被追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