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分家了,他们越过越穷关我啥事》 依依兰兮

白姨媽冷冷看了女兒一眼,“你不用管,我自有主意。”

“娘——”

“行了,你也回屋去吧,娘為了你們兄妹倆,自有辦法。”

白錦芙動了動唇,一肚子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得點點頭,心煩意亂的走開了。

她的心裡其實一片蒼涼。

哥哥的名聲已經壞透了,還被判了流放,就算回來了,那又如何?自己想要嫁個好人家,怕是更難了。

可即便如此,有哥哥也比沒有好啊。

榮安侯夫人一肚子悶氣,少不了在榮安侯面前添油加醋。

“那許氏故意當著我妹妹的面說起寶應被流放的事兒,我妹妹哪裡受得了這種刺激?當時便發了瘋。她衝著我撒氣,撕扯著我的衣裳、髮髻同我鬧,侯爺您看看,我這脖子上、手背上還有抓痕,當時那情形......我簡直沒臉說!我堂堂侯夫人,體面了大半輩子,誰知臨到老了陰溝裡翻船叫她這樣算計,真是半輩子臉面都丟盡了!”

榮安侯夫人忍不住拿帕子拭淚,她真的是羞憤極了,這輩子沒這么丟臉過!

“許氏她恨我、想怎么樣報復那也就算了,畢竟當年是我的人做錯了事兒,害她無辜受累,我這個做主子的沒管住身邊人,被她遷怒也只能認了。可她怎能如此不顧榮安侯府的顏面、不為侯爺著想?”

“咱們不能也不敢插手管寶應的事兒,究竟是什么原因難道她不知道嗎?她分明就是故意的!她想看我出醜,想看榮安侯府的笑話。她在報復。”

“在她眼裡心裡,還有沒有侯爺?我是替侯爺痛心、替侯爺不值得呀!”

榮安侯夫人心裡恨極,今兒丟了那么大一個臉,還不知道要被人津津樂道的笑話多久,原本雪嬪娘娘成為太后的救命恩人而入了太后老人家的青眼進宮,就連兒子也封了個官兒領了個閒差,榮安侯府眼看就要起來了,不知道多少人暗暗羨慕,羨慕榮安侯府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可沒想到,今天卻鬧了這樣的笑話!

榮安侯又驚又怒,不敢置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種事我豈能騙侯爺!”

“逆女,這個逆女!她怎么敢!”

“她心裡只怕也恨著侯爺呢!怨恨侯爺不讓她認祖歸宗。”

“她做夢!”榮安侯咆哮:“她在青樓裡待過,早就不乾淨了,榮安侯府難道不要臉面嗎?宮裡的雪嬪娘娘也不能受了她的牽連!這么簡單的道理她都不懂?她怎么能這么自私!”

別以為她現在是武宣侯夫人,便狂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她那樣的過往,武宣侯但凡是個男人,就不可能不在意不膈應,只不過為了立個好人設讓眾人誇讚,因此忍耐她罷了。

指不定哪天就休了她。

“侯爺!咱們榮安侯府真是要被她給害死了呀!”

“她敢!她也不怕天打雷劈!”

榮安侯夫人嗚嗚咽咽哭的更痛心了,心裡邊卻暗暗痛快。

許氏那個蠢貨,她就算報復了自己出了口氣又怎么樣呢?她越是這樣鬧,越是不可能再認祖歸宗,到頭來吃虧的是她自己。

經此一事,她還想要回侯府,那更是做夢了。

總算......叫她痛快了幾分。

榮安侯氣急敗壞咒罵了一番,勒令榮安侯夫人身邊的心腹嬤嬤於嬤嬤去一趟武宣侯府,給許知春轉告一番話。

於嬤嬤匆匆來到武宣侯府的時候,計應玄也在,四個人正說話,梁明朗厭惡道:“孟家人剛走薛家人又來?難道又是來興師問罪的?別理她們,還是攆走吧。”

陸音頓時愧疚的看向許知春,“許姐姐,我給你添了好多麻煩。”

“快別這么說,”許知春笑道:“咱們是自己人,相互相生,你怎么不說你幫了我多少呢?咱們齊心協力扳倒榮安侯府,以後再不許說這種話了。”

沒有陸音,就沒有許知春這個人啊。

三人都笑了,這倒也是。

許知春起身,“我去聽聽她說什么。”

陸音:“我也去,我不露面。”

“行。”

看到許知春一個人跨入小花廳,於嬤嬤頗為滿意,神情更倨傲了。

作為知曉內情之人,在許知春面前,她有一種迷之自信。

彷彿許知春是卑微苦求、試圖認祖歸宗迴歸侯府的可憐人,而她是掌握著她的未來的高高在上的決策者。

於嬤嬤撇了撇嘴角,眼神鄙夷,她走近許知春身邊,壓低了聲音冷冷道:“侯爺讓老奴轉告夫人,夫人倘若還想認祖歸宗,便消停老實些,侯爺可不喜歡沒有規矩的人。夫人不要忘記了,自己身體裡流的是誰的血脈,若不能迴歸侯府,難不成要一輩子做那無根之萍嗎?只要夫人老老實實的聽話,就算侯爺現在還不方便將夫人認回去,暗地裡自然也少不了有夫人的好處!可夫人倘若再執迷不悟,那就別怪侯爺冷酷無情了。”

許知春瞅了她一眼,“哦,他們要怎么冷酷無情啊?”

於嬤嬤輕哼,更得意了,“宮裡的雪嬪娘娘深得太后寵愛,更是太后的救命恩人,皇上孝順,如今又膝下無子,雪嬪娘娘說不定將來有大造化呢。夫人您覺得,雪嬪娘娘倘若想做點兒什么,您能如何呢?您再敢對我們侯夫人不敬,雪嬪娘娘那一關都不一定過得去,雪嬪娘娘對我們侯夫人孝敬的很呢!”

“再說了,您以為武宣侯當真對您情深義重嗎?”

“什么意思?”

“哼,這天底下的男人有幾個不愛權勢富貴?有了權勢富貴,誰又不願意娶個真正的名門貴女千金當妻子?武宣侯即便如今容得下你,將來可未必。若是沒有強有力的孃家撐腰,像您這樣的,什么時候‘病逝’了,誰又知道呢?誰又在意呢?還不是任由武宣侯說什么就是什么。”

許知春贊同的點點頭,“倒也的確是這個理兒。”

比如哪位孟將軍的夫人,她是個清醒又強大的人,不肯做妾,寧可拿上一紙休書,徹底的斬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