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分家了,他们越过越穷关我啥事》 依依兰兮

雖然此刻沒有第三個人在場,孟將軍依然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彷彿被人打了兩記響亮的耳光。

怎么、怎么會是這樣!

“滾!”

孟將軍惱羞成怒,惡狠狠瞪那婢女,一腳踹了過去,“沒用的東西!”

婢女捂著胸口痛聲悶哼,忍著痛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她不知道將軍好好的為什么會罵自己“沒用”究竟是哪裡沒用,她也不敢問。

門被人從外邊“嘭”的用力撞推開,孟夫人陰著臉闖了進來,狠狠瞪了那婢女一眼,質問孟將軍:“夫君叫了這丫頭來幹什么?”

孟將軍嚇了一跳,被抓著正著心裡發虛,況且嬌妻不但年紀比他小許多、他本就寵著疼著,好歹又是侯府出身的千金小姐,他在她面前一向來矮著一截氣焰,被她質問更加心虛,支吾陪笑:“沒、沒什么,就是隨口問她幾句話,夫人怎么來了?”

孟夫人冷笑:“我不來哪裡知道夫君揹著我做什么呢?夫君有什么問的,不如直接問我!”

孟將軍腦海中不由得想象著夫人在水裡被下賤的奴才小廝抱個滿懷的情景,心裡一陣煩躁憋屈,但他不敢從她翻臉,勉強笑笑:“你這話多心了,我沒什么問的了......”

“真的沒有嗎?”

“當、當然沒有!”

“哼!算你識相!”

孟將軍見她一味咄咄逼人、蠻橫霸道,也不禁有些不滿氣惱,心道明明是她幹了對不起自己的事兒,她憑什么還在自己跟前如此囂張?說白了,還不就是仗著樂善侯府的勢?好好好,一個個都欺負他官位小、無職權是吧?

孟將軍捏了捏拳頭,好不容易才把心頭的惡氣戾氣壓下去,就算不滿意,他也絕不敢對自己的妻子怎么樣。

這是侯府的姑娘,是他從前連做夢都不敢肖想的千金小姐。

“夫人回去休息吧。”

孟將軍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孟夫人,孟夫人一時都驚呆了,“你——”

她話沒說完,他已經走遠了。

孟夫人暗暗咬牙跺腳,混蛋、混蛋!

都來欺負她!一個個都來欺負她,看不起她!就連孟園這么個東西都敢這么對她了。

孟夫人眼眶通紅,憤怒不已。

榮安侯府中就更熱鬧了,白姨媽尋死覓活哭成了淚人,鬧得雞犬不寧、人仰馬翻,白錦芙也惶恐焦急,聲淚俱下。

母女倆一個撒潑逼迫、一個悲慼哀求,將榮安侯夫人折騰得毫無招架之力。

榮安侯夫人左拙右支,狼狽不堪,最後還是沒能招架住,只好將白寶應被流放的事兒說了。

真實內情榮安侯夫人自然還是不敢說,許知春是侯府元配夫人安氏所出、是侯府正兒八經嫡長女這件事,她和侯爺很有默契,爛在肚子裡也是絕對不能說出去半個字的。她只好將一切推在梁明朗、許知春身上,說梁明朗位高權重,是皇上跟前大紅人,他存心替許氏撐腰出氣,強硬的要求榮安侯府不準插手白寶應的事兒、連寶應被流放的時候給銀子送行都不許,榮安侯府也不敢不從。

“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啊,兵痞子出身,凶神惡煞,一個不高興了,他是真的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的呀。我們家侯爺端方君子,哪裡敢同他硬槓?”

“雪嬪娘娘?娘娘到底身處深宮,哪裡管的了這外頭的事兒?若是那惡魔不高興暗中陰損報復,咱們都當不起啊。”

“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傷心承受不住,不是故意瞞著你的。”

“好妹妹啊,你放心,他再如何,也斷斷不敢傷了寶應的性命,不過兩年時間罷了,很快便會過去的。到時候寶應自然也就回來了。”

“你放心啊,等一等,再等一等。等過一陣子,他們不再關注這件事兒了,我一定會打發人去找寶應,給他用銀子送下人伺候。寶應是我嫡親的外甥,我怎么可能不心疼他呢。我保證,我保證!”

白姨媽捂臉放聲痛哭。

嫡親的外甥?又不是嫡親的兒子!再心疼也不過如此罷了!

倘若被流放的是她自己的兒子薛涵,她可還會這么說這么做不會?只怕早就拼盡一切想辦法了。

她與別人又有什么兩樣?不過都是欺負自己孤兒寡母罷了。

“你不該瞞著我、不該瞞著我啊......”

“我——對不住,對不住......”

榮安侯夫人心裡也是憋屈的不行,覺得自己裡外不是人。她隱隱有點兒後悔了,不該讓他們孃兒三進京的。可這畢竟是她親妹妹,她也想幫她一把,讓外甥和外甥女有個好前程啊。

誰知道外甥不爭氣,誰知道偏偏撞上了安氏那賤人生的小賤種!

榮安侯夫人想了一圈,都不知道該恨誰了。

“姐姐,真的不能求一求雪嬪娘娘嗎?娘娘是君,武宣侯兩口子再怎么樣也必定不敢不給娘娘面子。只要娘娘一句話,有什么解決不了呢?”

白姨媽不死心,又求了一句。

榮安侯夫人內心掙扎了一下,還是狠狠心搖頭拒絕了。

“妹妹,不是我不願意,雪嬪娘娘在宮裡的日子,其實也沒那么好過,咱們是真的不能給她添麻煩、讓她為難了啊。你放心,只要雪嬪娘娘和咱們侯府在,武宣侯絕對不敢把事情做絕,護送寶應的官差也絕不敢亂來的。那孩子吃點兒苦頭,說不定便長進了呢?”

白姨媽在心裡憤怒咆哮: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讓你親生兒子去長這個進!站著說話不腰疼誰不會啊!

“我知道了......”

白姨媽眼淚又掉下來,失魂落魄,扶著女兒的手掙扎回住處。

榮安侯夫人想要扶她一把,被她甩開了手。

榮安侯夫人一怔,無奈又尷尬,嘆了口氣,也作罷了。

白錦芙急得不成樣,哥哥萬一有點兒什么事兒,她孃家等於完全沒人了,誰還肯娶她?嫁人之後以後誰給她撐腰?

“娘,難道咱們真的就這樣算了嗎?真的不管哥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