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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 少年仰面,眼淚無聲的流出來……一聲凄厲的慘叫響起:“不在這裡,但並不意味着父親沒死!是誰竟然這麼狠,這麼絕,滅我韓世家族?就連族人拚死掩護逃走的老弱病殘都不放過?”

韓世家族?

韓星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背脊上直透下來,不知他口中所說的韓世家族是不是紫陽城中的韓世家族?

不對,秦洲大陸絕沒有第二個韓世家族!

眼前這些死者竟然是自己的族人!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仇恨,以滅門的手段襲擊了韓世家族?

韓星的兩行清淚,刷刷落下!

雖然,族長及族中的一些太上長老參與了對母親與自己迫害,也許是罪無可恕、罪有應得,但是……絕大多數族中弟子是無辜的,或許他們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但決對罪不至死!

縱然族人有千般不是,萬種該殺的理由……但是決輪不到外人戮殺,因為他們是我的族人!

而這種滅門手段,也決非俗人所為!

族中只有自己與韓堅也就是陸千夜被仙門選中!

難道他們是衝著自己來的?

還是陸千夜?

一想到這,韓星面色突然一變,他本想現身,但不確定那兇手是否也在暗中監視着這裡的一切。看%書%閣%kansHhuge最新~更新..他略微猶豫片刻,悄悄尾隨這少年向後山行去……

那少年白色的布衣已攪得滿是血漿泥水,身上背着一個包袱,裡面裝的是他從地上一具具殘屍身上翻覓出來的族人腰牌。

他的頭頸己被細雨淋濕,卻渾然不覺。來到一處空曠的無人之外,警惕地四下打量了一下,然後他掏出一個鐵鏟,費力地鏟土,不知不覺間,己挖出了一個深坑。

他停下手腳,從身上解下包袱,將裝在裡面的腰牌盡數倒入坑中,一面倒一面嘀咕:“按照族中花名冊記載,族人應為一千二百七十八人,何以腰牌計算上自己尚缺七人?特別是刀疤婆婆的腰牌怎麼也沒看見……?”

少年抬頭再看了看將要暮色四合的天空,長長嘆了一口氣,將土坑掩埋好,又嗑了三個頭,做好了標記,辨了辨方向,正待動身時,突然一怔……

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在不遠處閃了一下。

他突然嚇得渾身猛一哆嗦,只覺得有一雙碧幽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與廟中那些死人慘白的眼睛相比,這對眼晴要大的好多,如同暗夜裡的鬼魅!

少年渾身汗毛直豎,跌跌撞撞地退後了幾步,狂跳的心幾乎從喉嚨里衝出來,他哆嗦了半天,在泥地里撿起幾塊石頭,定了定心神,沒頭沒腦地扔了過去。..

石頭落在地上砰砰直響,其中一塊砸在那事物上,卻只發出了難以辨認的聲響,突然那東西激靈一下,朝這邊竄出,結結實實地將他撞翻在地上。

這少年身子本就虛弱,被撞的眼冒金星,從地上勉強抬起頭望去,卻發出了咧嘴一笑,道:“嚇死我了,原來是只驢!”

他眼晴盯着這驢,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晌,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晴神悵然:“家破人亡,縱歸族中又如何?倒不如任由這

驢馱着自己浪跡天涯吧……”

少年伸手向驢抓去,想讓驢貓下腰,自己好掙扎着爬上驢背……

只是他連日來逢遭大變,心神早己俱疲不堪,此刻,頭一歪竟昏了過去!

一群寒鴉被驚的撲稜稜的飛騰起來,從頭上一掠而過。

青光一閃,韓星奔到了近前,他蹲下來,將那少年扶起。

只見那少年頭上垂一撮漆黑的頭髮,軟軟地搭在額前面頰上,眉毛極細,一隻挺翹的鼻子下面是一張失去血色的小嘴,露出二顆小虎牙,人雖在昏迷中,卻仍倔強地緊緊咬住下唇。

韓星心中一怔,再往下看,修長的玉頸下,一片起伏不定,胸部分明微微隆起……

女子?

他嚇了一跳,待要放手,又覺不託,只能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敲了幾下,噓出口氣:“喂,喂……你醒醒啊……你還活着吧?”

韓星半晌也不見這女子有動靜,用手探了下鼻息,尚有呼吸,這才心中悄安,暗自道:“不能讓你死!你一定不能要死!韓世家族滅門的慘案,現在只剩下你一個知情人了……”

“娘親最後也是從族中出走的,在她的居所也許會留下什麼線索……”若這女子當真去了,一切線索就都斷了,只怕自己連門都摸不到在那!

一念至此,韓星輕輕將她抱起,橫放在驢背上馱好,又怕她掉了下來,伸手摺了二根藤條,將她緊緊的綁縛住了。

那驢兒見到韓星似看到了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般,“咴咴”的直叫喚,伸出濕噠噠的舌頭在他臉上舔了一把,也不等他呵斥,馱起這女子朝前方直奔而去。

前方之路,幾無遮擋……

那驢本為野驢,崇山峻岭如履平地,到了這平坦地帶更是如箭打的一般飛快,不消幾個時辰,就隱隱約約看到了前面有燈光了……

……

黑夜,長街上看不到一個人,唯有在巷子口有一個不太高的旗杆,掛着個大紅燈籠,燈籠上紅色罩子在風吹雨打下,上面斗大的“客棧”二個字也跟着前後左右的擺動搖晃。

韓星近的前來,只見客棧門的上方掛着一塊匾額依稀可見上面寫着五個黑色大字“醉生忘死樓”

他自荒古秘地開啟至今,所帶的蒸餅乾糧早已吃的精光,若非修真之人有辟穀之能,可采野果為食,只怕早已餓死於荒野。

饒是這樣,驟聞從門縫中透出的酒肉之香,也是讓人難以忍耐!

韓星站在匾額下,抬頭看着這幾個大字,又回頭看了看驢身上昏迷不醒的那女子,稍一思索,轉身便牽着驢走了進去。

客棧里一反外面的冷清,很熱鬧。正在吃酒的客人們眉開眼笑,夥計卻是愁眉苦臉。

他看見韓星進來,立刻換了一副面容,滿臉堆笑的招呼:“客官,您……”

韓星微微一笑,道:“我住店。”

這夥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韓星,皺了皺眉,道:“你……你住店……和這驢一起住?”

韓星道:“我住……”

“你住店驢進來幹嘛?”夥計尷尬的問道。

韓星淡淡的看了夥計一眼,道:“客棧里走進一個驢很住奇怪嗎?你沒見這馱這一個病人嗎?”

那店小二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吃酒的客人,三腳並作兩步的跑到韓星面前,道:“請您老人家幫幫忙……牽驢出去,本店客房己滿,不再收客!”

“我妹妹病了,需要一間上好的客房,請你通融一下,我加倍付房費……”韓星皺了皺眉,又道。

忽聽從客人堆里傳出一聲盛氣凌人的呵斥:“小叫花子,你以為你很有錢啊?看你身上穿的,就知道有錢也是偷。夥計,去,把人轟了出去,把他那頭驢牽到後院宰了,給老子燜一鍋香噴噴的驢肉……天上的龍肉,地下的驢肉想想都好吃……”

話音未落,滿堂叫好、鬨笑聲大作!

“要吃我的驢?你個驢日的……”韓星滿臉黑線,心中微微有氣,張口罵道。

那夥計本自膽小,見眾人眼神齊齊盯在那驢身上,連哈啦子都流了下來,有人撐腰,頓時氣壯,上前罵道:“小叫花子,瞎了眼是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也容得你來撒野,哼!把驢留下,快滾出去……”

韓星不願與他爭執,只是慢慢從儲物袋口拿出一塊雞蛋大小的下品靈石,朝他正在唾沫亂噴的口中按去,道:“住口,你看這個夠不夠?”

“咯噔”一聲,這夥計的兩顆門牙,被靈石生生的崩進了肚子里!

“你……”這夥計口中像塞了個雞蛋,滿臉紫脹,怒目圓睜,只是唔啦唔啦的說不出話來……

“咳咳……咳!”從內堂里傳出咳嗽聲,走出一個白髮老人,見狀用雙手朝那夥計腮幫邊一拍,將顆靈石擠了出來,拿在手中,眼中頓時放出光來,連忙說道:“客官請坐,這夥計是新來的,不懂事,來人,還不將驢牽下,拿上好的草料喂上,將這位小姐扶入上房休息……”

錢能神通!

果然薑是老的辣,這老者三言二語,竟生生將場面扭轉了過來。

韓星哈哈一笑,倒也沒有繼續糾纏,就那麼任由他們牽上驢,扶那女子出去,自己又老實不客氣的找了個地方坐了過去。

剛坐下,適才那個身穿錦衣腰間斜掛一把寶劍的錦衣公子便從座上站了起來,伸手一攔,揚眉道:“小叫花子,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你不去牲口棚中與你那驢共飲一槽水便也罷了,卻偏偏與你家公子爺要在一堂共餐是何道理?這裡是你該坐的地方嗎?”

韓星順着張狂的聲音望去,見正是適才要吃驢的那人。

他終於忍不住,臉色一沉,冷冷的說道:“公子,請自重,你是沒吃飽吧?那好,這盤駝肉與那驢肉相差無幾,算我請你,請笑納……”

轉眼間,臨近一桌的盤子便到了韓星手中……

“啪”的一聲響,盤子徑自砸在了將那錦衣公子的臉上,打的滿面開花,頓時油糊糊的粘了他滿臉一身。

韓星把沾有肉湯的中指放在口中吸了吸,嘆了口氣,貌似有些惋惜的道:“好好一盤駝肉,喂狗了,早知味道這麼好,就餵驢了,真是糟蹋了……”

錦衣公子大叫一聲,突然拔劍而起,直奔韓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