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七年,休妻后侯府追悔莫及》 川黎黎

阿舍薩桑環伺周遭。

確認無人能打斷林君成後,他暢快大笑。

遼闊的戰場上,伴著阿舍薩桑的笑,北羌王師殺戮的靈魂全數甦醒。

他們比青州軍多得太多。

穿插進去的青州軍像兩道細而柔軟的面線。

頃刻間就要被人吞下,在異族口中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噗”的一聲,利刃沒入血肉。

林君成握著的匕首沾上了血。

他一抬頭,正對上崔澤的滿目光寒。

比崔澤眼波更鋒利的是他手中的劍。

崔澤用力些許,利刃更往林君成的肩頭深入了一寸。

順著劍鋒流出的血,滴滴答答的。

掉在林君成握著的匕首上。

那柄匕首還是離飛星的皮肉寸許有餘,根本沒能扎進去。

崔澤悍然收劍。

林君成被劍帶得一歪,墜落馬下。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瀟灑回身給了他一劍的崔澤。

“你……你!”

鎏銀的面具下,崔澤只露出的一雙眼睛裡寫滿了無情的諷刺。

“我當然,防著你。”

“因為有人告誡過我。”

崔澤拽緊韁繩轉回身去。

飛星嘶鳴一聲,揚起馬蹄,踢倒擋在崔澤面前的北羌鐵騎。

崔澤離阿舍薩桑越發地近。

在他身後,雁歸山澗中。

雲青青的頭上掠過一隻高翔的蒼鷹。

雲青青精神一振。

她順著蒼鷹指引的方向,在迷濛的山路間扭轉前路,策馬疾馳。

蒼鷹掠過雁歸山的瞬間,雲青青衝入戰場。

下一瞬,鷹擊長空,蒼鷹唳嘯穿透遼廣草原。

蒼鷹俯衝而下,直奔崔澤身畔。

崔澤提劍斬落護在阿舍薩桑跟前又一個親衛。

青州軍隨著他撕裂北羌主帥周圍的核心軍陣。

又一聲通天徹地的鷹唳響起。

北羌的核心軍陣被青州軍撕出縱橫的大裂。

崔澤如殺神般降臨在阿舍薩桑面前。

蒼鷹利爪一抓,抓起落地的神鳥白鳳的帥旗徐徐上升。

百步之外的雲青青打箭拉弓。

她一箭射中阿舍薩桑的馬頭。

阿舍薩桑滾落馬下,被策馬掠過的崔澤貼著頭皮削斷辮髮。

束結在辮髮上的王冠被崔澤的利劍一併挑走。

衝殺入陣的青州軍層層裹住阿舍薩桑,將他圈死。

崔澤高舉長劍,劍鋒上還掛著北羌王族的金冠。

金冠在天光的照耀下刺目得像另一個太陽。

在崔澤身畔,蒼鷹抓著厚重的帥旗徐徐飛來。

神鳥白鳳在蒼鷹的利爪下高高飄揚。

帥旗上的“林”字也懾人般地奪目。

團團環繞青州軍的北羌鐵騎再度被震得靈魂出竅。

再無北羌人敢不信崔澤是塔納斯的化身。

軍陣中,有人竊竊私語:

“我對塔納斯舉刀,我不會下地獄吧?”

衝撞塔納斯的恐懼如潮水般湧起,轉眼席捲整個北羌王師。

偏這個時候,崔澤一振手中的長劍。

劍上挑著的王冠隨著劍一晃。

燦爛的金光如同波紋,閃耀進每個北羌人的心中。

崔澤用北羌語朝他們大喝:

“還戰嗎?!”

戰場瞬間凝固。

連片的北羌鐵騎跟中了咒似地被釘在原地。

崔澤輕拍飛星的馬頭。

飛星會意,載著他揚蹄立起。

崔澤將高舉的劍一振。

閃耀金光的日逐王王冠被他甩向天際。伴著嘲笑似的馬嘶,王冠落地滾向遠方。

崔澤回身望一眼趕上來的王秀。

王秀扛著長刀,肆意地用北羌話喊道:

“不敢打,就跟你們的王冠一樣,滾回去!”

“回去告訴你們的可汗,你們輸給了誰!”

王秀的喊話被北羌鐵騎交頭接耳地傳出去。

直傳到最外圍。

最末的北羌鐵騎轉身後退。

揹著太陽,北羌鐵騎潰散般離去。

這一次潰散,他們散得比上次熟練得多。

直到北羌王師又一度退出天際去。

半空中的蒼鷹緩緩轉向,抓著帥旗飛到雲青青上空。

蒼鷹爪子一鬆,白鳳帥旗如瀑般落到雲青青的馬上。

帥旗層層疊疊的,像給雲青青披了一襲及地的羅裙。

隔著人海,百步之遙。

崔澤順著蒼鷹的指引,轉頭望見策馬佇立的雲青青。

雲青青收攏帥旗,在用如春水如月的眼眸望了崔澤一眼後。

她攜馬轉身,奔馳回營。

崔澤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裡突然湧起的無來由的失落。

崔澤躲在面具下輕嘆一聲,轉頭面向青州軍。

他用劍鋒點向阿舍薩桑的方向。

“押他回營。”

青州軍應聲而動。

崔澤拭淨劍上的血,收劍回鞘。

他策馬慢條條地趕到王秀身邊。

“王將軍,你馬上是不是掛著繩索?”

王秀從馬鞍旁解下一捆綁俘虜的繩子遞給崔澤。

崔澤靈巧地捆出套人的繩圈。

在崔澤捆繩圈的時候,飛星的耳朵一直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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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聽到崔澤把繩圈捆得差不多。

馬蹄一抬,飛星就載著崔澤奔了出去。

飛星嘯叫一聲,清開前路。

它筆直地衝撞向地上的一道黑影。

飛星一跺馬蹄,跺得地上的黑影慘叫。

林君成慘叫著,疼得正要在地上打滾。

一個繩圈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套在了他身上。

他慌亂間順著繩索一望。

崔澤將繩索的末端捆到馬鞍上。

隔著面具,林君成看不出崔澤是不是在笑。

他只看到崔澤那雙眼裡閃過一道不可說的光。

突然,崔澤一夾馬肚,召飛星奔向雁歸山。

落在林君成身上的繩圈陡然收緊。

他大叫一聲,人已被拖走。

崔澤拖得林君成在蒼茫大地上捲起滾滾煙塵。

不一會兒,崔澤帶著尾煙,已奔出青州軍軍陣。

王秀帶兵走在後面,大傢伙相視一笑。

久違的單純的快樂,瀰漫在了青州軍每個人的臉上。

天上蒼鷹向南,滑翔著落在雁歸山上。

早在不知不覺間,雁歸山上,多了個不聲不響戴斗笠觀戰的人。

蒼鷹回到他身邊。

他掩在斗笠下的臉也不可避免地勾出一抹笑。

肖七吹響口哨,喚起蒼鷹,動身下山回城。

等崔澤率領青州軍回到營盤,肖七已不知去向。

他攜的那蒼鷹,同樣不知去向。

只有崔澤帥帳中,一封信角被崔澤摸毛了的信證明他來過。

與此同時,傅玉同候在通向伊州的城門前。

他終於等來了朝中對他發出的捷報的回應。

傅玉同聽見身後傳來些響動。

他微側回頭,語調中有壓抑不住的高昂。

“肖統領,城外戰況如何?”

“林澤已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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