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太太又拿离婚协议找你签字了》 雯锦

第二天紀舒醒來的時候,鬧鐘還沒響。

六點半的天微微亮,昨晚和高夏打電話到後半夜,一晚上都沒睡好。

臥室已經不見雪糕的影子,她打了個哈欠走到客廳,發現雪糕正可憐巴巴的趴在門邊上嗚嗚叫。

見到她出來,雪糕站立飛跑過來,在她腳邊轉了好幾圈,咬著她的褲腳拉到門口。

紀舒蹲下摸了摸毛茸茸的狗頭,“怎么了?”

雪糕趴在門邊上,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對著大門嗷嗷叫,大有讓她開門的意思。

“是讓我開門嗎?”

“汪!”

紀舒回臥室披了件外套,門剛開了一個縫隙,雪糕就迫不及待擠了出來。

在看到門外的男人時,紀舒瞳孔縮了一下。

陸津川坐在地板上,身側的地板上是一地的菸頭。

聽到開門聲後,他像是被驚醒一般,猛然抬頭,玄關處的燈光打在他臉上,眼底的紅血絲和眼下的青黑展露無疑。

陸津川看見她開門,借力撐了一把站起來,撣了撣西裝下襬的褶皺,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一樣,“早。”

紀舒被他嚇了一跳,“你怎么在這裡?”

“我...我來接雪糕。”陸津川盯著紀舒,聲音有些發顫。

紀舒蹙了下眉,目光在他身上轉了一圈,他身上穿著還是昨天照片裡的衣服,眉眼間是無法掩飾的疲憊。

他在門口等了多久?

她還沒來記得問,雪糕已經抱上了陸津川的大腿,親熱的嗚嗚了好幾聲。

陸津川彎腰蹲下幫它順了順毛,抬頭看著紀舒問:“雪糕有沒有聽話,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雪糕很聽話。”紀舒把門打開,“你等我一下。”

三分鐘後,紀舒領著大袋子從客廳出來,“這是給雪糕的。”

陸津川接過,鼻子泛酸:“謝謝。”

相顧無言。

紀舒抬手看了眼時間,驅客令不言而喻。

陸津川看她一眼,低啞道:“紀舒,我有話和你說。昨晚不是高夏看到的那樣,那場飯局...”

“你的私生活不用和我解釋。”紀舒淡淡說。

“不是的,你誤會了。”陸津川抓住她的手,急著解釋,“我說過我愛的只有你,我答應過你不會再和別的人扯上關係,你相信我。”

“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怎么會沒關係,我們不是在變好嗎?我以為...我們會慢慢變好的...”剩下的話被他硬生生阻在喉嚨底,他垂下眼眸,心口一陣陣泛酸。

紀舒沉默了片刻,艱澀開口。

“陸津川,你不能一直都這么自私。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說愛我,我就會像以前那樣撲上去?還是你覺得搬來一品苑,藉著雪糕拉近關係我們就可以冰釋前嫌?”

陸津川下意識搖頭,眼眶泛紅,顫著唇說:“不是的,不是的。”

“我只是想過好自己的日子,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了。”紀舒想把手抽出來,可陸津川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紀舒,我錯了。我不該擅自搬來一品苑,不該帶著雪糕出現在你面前打擾你的生活,可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我會改的,求求你。”

他不敢鬆開紀舒的手,越握越緊。

他的姿態低到了塵埃裡,眼眶已經完全溼潤。

“沒用了。”紀舒忍著痛從他手下掙脫,轉頭毫不猶豫關上了門。

走廊趨於安靜。

陸津川落寞地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不敢移開視線,似乎這樣就能等到想見的人出來。

“汪~”

雪糕趴在他腳邊,輕輕搖了搖尾巴。

陸津川全身像被抽乾了力氣,心口痛得像在滴血,幽深的眼眸暗得像一潭死水沒有生氣。

他蹲下抱著雪糕的腦袋,貼著它柔軟的毛,聲音哽咽:“怎么辦,你媽媽不要我們了。”

雪糕好像聽懂了,嗚咽叫了好幾聲。

良久,地上溼了一片。

那天后,紀舒再也沒有見到過雪糕和陸津川。

而距離她和陸津川冷靜期結束只剩下不到十天,紀舒看了眼日曆,冷靜期結束剛好趕上春節放假,辦手續的時間不得不推遲。

紀舒有點煩。

早上高夏給她發了消息晚上落地來家裡吃火鍋,紀舒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門去趟超市。

接連幾天的陰雨綿綿終於迎來了冬日暖陽。

紀舒下樓的時候碰上好幾個遛狗曬太陽的鄰居,她有意掃了一圈,沒有印象裡的一人一狗。在超市掃蕩了半個小時,紀舒拎著滿滿一袋子回家。

剛走到樓下花壇,迎面跳來一團灰色不明物體,嚇得她手上力道一鬆,袋子直直掉在地上。

一隻美短在她腳下撲騰,抓著她的褲腳時不時發出幾聲輕叫。

“咪咪?”

紀舒蹲下把丸子和羊肉裝好,摸了摸它的小腦袋,“你家裡人呢?”

“喵~”

紀舒戳了戳小貓耳朵,扁平的耳朵立馬豎起,警惕地看了她一眼。

“咪咪不怕,你爸爸媽媽呢?”

小貓搖了搖尾巴,似乎見她沒有惡意,一個飛撲進了她的膝蓋窩裡,愜意地閉上了眼睛,沒一會兒就發出了一陣呼嚕聲。

誰家的貓心這么大。

她擼了兩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呼嚕和你還挺親。”頭頂落下一片陰影,紀舒抬頭就對上了來人的眼睛。

她愣了一下,懷裡的小貓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睜開眼一躍而起,撲到了男人懷裡。

紀舒拎起袋子,逗了下貓,“是因為它特別愛睡覺所以才叫呼嚕嗎?”

“你怎么知道?”男人疑惑,下一秒就聽到了懷裡的美短打起了呼嚕。

紀舒笑了笑。

不遠處的草坪後面,陸津川目光死死盯著紀舒。

她在笑。

在和別的男人笑。

在和一個他不認識的陌生男人笑。

紀舒笑起來眼睛亮閃閃,唇角上揚,悠閒輕鬆。

陸津川很久沒看到她這么笑過。

或者說,紀舒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過這樣的笑容。

“嘖。”

陸津川心口堵得厲害,煩躁裹挾著吃味,難受!

手腕被輕輕拉扯了一下,雪糕朝著紀舒在的方向嗷嗷叫了幾聲,陸津川蹲下摸了摸狗頭,語氣不爽:“你媽媽有別的貓了。”

“汪!”

“她不要我們了。”

“汪汪汪!”

陸津川收回目光,看向那頭正在說笑的兩人,在看到紀舒拿出手機準備加微信後眉眼凝了下。

他摩挲著手上的狗繩,片刻後鬆了手,狗繩應聲掉地,下一秒不見雪糕身影。

紀舒和呼嚕主人聊了幾句後才知道原來他是隔壁赤色工作室新來的主理人,古柏。

對方提出加微信,她不好拒絕,便拿出手機掃了碼。

“汪汪汪。”

她剛收起手機,就聽到了熟悉的狗叫聲,聞聲回頭看到了小跑過來的雪糕。

雪糕像一團移動的,飛撲過來親熱地抱住她的腿,興奮地嗷嗷叫了好幾聲,像在訴說思念。

“這是你的狗?”古柏蹲下想和雪糕打招呼,可一向溫順的雪糕卻呲牙朝他咆哮大叫。

“雪糕,不可以哦!”

紀舒彎腰撿起狗繩,伸手輕柔的摸了摸狗頭,輕聲細語安撫道。

原本張牙舞爪的雪糕在感受到安撫後瞬間安靜下來,乖乖地趴在紀舒腳邊,時不時用頭蹭一蹭她的腳踝,像是在撒嬌。

“它好像不喜歡我。”古柏有些尷尬。

“不是的,雪糕只是有些認生。”紀舒解釋。

這時,邊上走來一箇中年阿姨,見到紀舒眼睛亮了亮,“雪糕媽媽,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下來了。”

是隔壁棟的劉阿姨,她家女兒養了只金毛,前段時間紀舒遛雪糕的時候,兩人經常見面。

紀舒攥緊了狗繩,和劉阿姨打了招呼。

劉阿姨蹲下和雪糕玩了一會兒,笑了笑,“前兩天只看到了雪糕爸爸,都沒見到你呢。”

雪糕爸爸

紀舒愣了下。

“劉阿姨,我不是...”

她正準備解釋和雪糕的關係,就看到劉阿姨朝她身後方向揮了揮手,“雪糕爸爸,剛說到你就來了。”

紀舒笑意頓在嘴角,回頭。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