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级废物向导,被S级哨兵们疯抢》 参不知

“住手。”

聽到這句話的不止洛薩,還有閻拓。

在閻述墜落地面的時候,忒娑娜沒有喊停,閻述在洛薩手上快窒息的時候,她也沒有喊停。

直到剛才。

直到洛薩對畫面中的女人動手,忒娑娜才總算開了口。

這是巧合?還是她有意為之?

閻拓的目光落在忒娑娜臉上,他在打量,也在思考。

忒娑娜的表情平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但下一秒,她眼底又流露出了十分疑惑的情緒。

因為想要叫停的不是她,而是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意識。

“呵……”忒娑娜忍不住笑了笑。

真是有意思。

“看來你,真的很在意她啊。”忒娑娜輕聲說了一句。

人類的情感,在某一瞬間所能爆發出的力量,竟是超乎她想象的強大。

忒娑娜掃過眼前的畫面,然後眼神在謝鳶身上停留了一瞬。

謝鳶對於洛薩的突然停頓感到有些意外,但她還是抓住時機,趁機在對方頭頂落下了荊棘交織成的密網。

洛薩回過神來,十分不屑的說:“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

“不試試怎么知道?”謝鳶對他說。

洛薩嗤笑一聲,卻忽然動彈不得。

因為忒娑娜說:“你的狩獵時間,結束了。”

洛薩意識到了什么,他猛然回頭看向身後。

“不!至少,”洛薩看著昏迷中的閻述向忒娑娜懇求道:“至少讓我殺了他!”

謝鳶只聽到了洛薩一個人的聲音,因此在她看來,就是面具男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就像是瘋了一樣。

“閻述,閻述……”謝鳶趁機跑到後面。

閻述眉頭一皺,費力睜開眼:“謝鳶……”

他的嗓音嘶啞得厲害,連說話都覺得費勁。

見閻述醒了,謝鳶稍稍鬆了口氣。

“快走!等面具男清醒過來我們就都走不掉了。”

面具男?

閻述這才注意到不遠處被困在荊棘密網之下,惡狠狠盯著他的男人。

“走!”他忙爬起身,牽著謝鳶的手向基地的方向跑去。

見到閻述遠走,他的精神體也安心的閉上眼,身形消散回到了精神圖景之中。

“為什么!”洛薩盯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心有不甘地吼道:“為什么!”

“你分明答應過我的!”

會讓我報仇,會讓我殺了閻家的人!

忒娑娜冷眼看著畫面中發瘋的洛薩。

他的吼聲仍不停在她耳邊迴盪。

“這和我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閻拓開口。

“怎么個不一樣法?”忒娑娜漫不經心地問。

“你要一場世人矚目的戰役,我給你了。”

“你要我早點結束,我這不就來叫停了嗎?”

忒娑娜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的眼神注視著他。

就好似在問“你還想要什么呢?”

“我記得我說過,這場仗要由閻述來結束。”閻拓說:“再怎么是一場拙劣的表演,也該分清主角吧。”

如果不是為了給閻述鋪路,他幹嘛如此大費周章的,和忒娑娜合作呢?

“為此我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結果總該讓我滿意才對。”

忒娑娜臉上閃過一絲煩躁。

人類就是麻煩。

不過是一顆星球,她要是真的想要,大可自己打下來,無非就是多耗費一點時間罷了。

不過是無聊時候的消遣,還真叫閻拓以為可以藉此拿捏住她了。

但現在忒娑娜還不想和閻拓撕破臉皮,因此她強忍著脾氣,無悲無喜地說:“知道了。”

“那就讓這場戲多演幾天吧,等受傷的主角修養好,再宣告結束。”

“嗯。”閻拓點了點頭:“那洛薩……”

“他如今是我的子民,我絕不可能把他交給你。”忒娑娜說。

閻拓皺眉,眼神不滿的看向她:“他很危險。”

差一點就殺了閻述。

“有我在,你怕什么?”

聽到這句話,閻拓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

“好吧。”忒娑娜想到了自己剛才故意放任洛薩的那一幕,她笑笑,說:“如果你實在放心不下,我會讓他提前離開的。”

“為你,為你的兒子,清除障礙。”

閻拓聞言不再多說,他起身就要離開這間一地狼籍的房間。

忒娑娜卻叫住了他。

閻拓頭也沒回,只停了下來。

“剛才的果汁我很喜歡,麻煩再叫人給我來一杯。”忒娑娜笑嘻嘻的說。

“另外,其他好吃的也再給我來一份。”

她感覺到了,來自這具身體的飢餓。

“你一走,我突然就有了胃口。”

閻拓聽出來了,意思是忒娑娜覺得自己倒胃口。

他閉了閉眼,並不想和她過多計較。

“你還要在這具身體裡待多久?”閻拓側過身,問道。

忒娑娜想了想,說:“不知道呢。”

“不過也要不了太久。”

閻拓最後看了她一眼,然後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忒娑娜獨自坐在空曠的房間裡,繼續讀取著這具身體的過往記憶。

“姜姜……”

“姜姜!”

“……姜姜”

男人和女人在“她”記憶裡交替,他們含笑看著“她”,語氣和表情都溫柔。

然後笑臉被悲傷和眼淚代替。

很快,另一個女人出現。

“姐姐……”忒娑娜喃喃道。

但在這一瞬間,她眼前浮現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的臉。

謝鳶和閻述沒跑出多遠,閻述便脫力倒下了。

閻述喘著氣,說:“你別管我了。”

“帶著我,只會拖累你。”

“我要是想不管,剛才就不會找過來,也不會叫你一起走了。”

謝鳶伸出手:“有說話的力氣,不如省省往前多走幾步。”

閻述看著眼前的手愣了一下,他抬起頭,目光復雜的看向謝鳶。最終,他還是緩緩伸出手,搭了上去。

謝鳶用力一拉,將閻述拉了起來。

“你要實在走不動,不怕痛的話,我就用荊棘拉著你。”

閻述忍不住笑了笑,說:“那樣我可能死得更快。”

謝鳶聽後也輕聲笑了一下。

“我們得加快速度了,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謝鳶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側耳聽著周圍的動靜,時刻警惕著可能出現的危險

閻述點了點頭,他知道謝鳶說的是事實。剛剛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他們幾乎已經沒有什么可以依靠的東西,除了彼此。“對不起。”閻述突然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