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级废物向导,被S级哨兵们疯抢》 参不知

一路奔逃至基地,謝鳶懸著的心才總算落了下來。

這下就算那個面具人追上來,也不用太過擔心,畢竟這附近到處都是高級哨兵。

“安全了。”

閻述的意識早已模糊,全憑著一口氣硬撐著,聽到謝鳶這句話,他緊繃的神經頓時放鬆下來,兩眼一閉向前栽倒了下去。

“哎!”謝鳶下意識伸手去接,卻被閻述沉重的身軀帶得一個踉蹌。

她咬緊牙關,費力地將閻述半拖半拽地往前方挪。

不遠處的孟安看到這一幕,連忙跑上前幫忙。

“我來吧。”他說著,一手拉住閻述的胳膊,然後轉身發力,將閻述一把背了起來。

“麻煩了……”謝鳶輕聲說了一句。

“你的情況看上去也不太好,最好一起去檢查一下。”孟安看著謝鳶過分蒼白的臉,擔憂的說道。

“我只是……”跑累了。

謝鳶根本沒受傷,並不認為自己有檢查的必要,她現在只想好好休息。

但奈何孟安一再堅持,再加上謝鳶有些擔心閻述的身體狀況,所以她最後還是跟在孟安身後,一起去找了軍醫。

“你沒什么大問題,就是有些驚嚇過度。”軍醫為謝鳶檢查過後說。

“那閻述呢?”謝鳶問。

“他嘛,問題就有點大了。”軍醫嘆了口氣,說:“身體上的傷還好處理,但精神這塊兒,就有點難搞了。”

閻述的精神一直處於低數值狀態,這說明他的精神體現在也同樣十分虛弱。

軍醫並不擅長有關精神體的療愈。

“好了,要是沒其他的事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治療場地有限,除卻病人以外,軍醫並不歡迎其他人。

“可是……”謝鳶還想說些什么,卻被深知軍醫脾氣的孟安一把帶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後,孟安便主動鬆開了手。

他其實很想問一問謝鳶,她和閻述到底都經歷了什么。

閻述他可是S級哨兵,為什么會受這么嚴重的傷?

還有謝鳶,她一位嚮導,又為什么會和閻述一起出現在邊緣地帶。

但看著謝鳶滿臉的疲憊,孟安還是沒能將這些疑惑問出口。

“早點休息。”

說完,孟安便轉身離開了。

謝鳶愣了愣,轉過身看了一眼不遠處人影綽綽的醫療處。

算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謝鳶身心俱疲,回到住處後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姐姐……”

“姐姐……”

謝鳶睜開眼,入目皆是白茫茫一片。

那道聲音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叫她不自覺的循著聲音走了過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道有別於白色的其它顏色瞬間吸引了謝鳶的注意。

是一個穿著華麗黑色長裙的……

孩子!

那孩子始終背對著她,但謝鳶卻莫名覺得這道背影好生眼熟。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輕聲喚了一句:“姜姜?”

個子矮小的孩子轉過身,朝著謝鳶露出了熟悉的笑臉。

“姐姐!”

謝鳶也跟著笑了笑,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姜姜的頭。

只是謝鳶想不明白的是,她怎么會突然做這樣的夢呢?

而且她夢裡的姜姜,為什么會是這副陌生的打扮?

怪怪的。

不僅夢境奇怪,就連夢裡的人也好奇怪。

看著姜姜臉上的笑,謝鳶手上的動作一滯。

她猛地收回手,然後本能的往後退。

“姐姐?”姜姜收了笑,歪著頭,疑惑的看著她,“你怎么了?”

“你看到姜姜,不高興嗎?”她露出了十分委屈的表情,眼底一片晶瑩,看上去就像是快要哭出來一樣。

“我沒有……”沒有不高興。

謝鳶本能的想要上前安慰,但又因為覺得姜姜過於詭異而停在了原地。

這只是一個夢而已!

謝鳶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她逐漸冷靜下來,看著眼前欲哭卻無淚的姜姜,總算發現了奇怪之處。

“你不是姜姜。”

“哦?”姜姜收斂了臉上的表情,沒什么情緒的注視著謝鳶。

她盯著謝鳶看了許久,然後緩緩勾起嘴角,笑了笑。

“沒關係。”

“如果你想見到的不是姜姜,那么這個呢?”

話音剛落,謝鳶眼前立即被一層黑霧遮蓋。

待霧氣散去,一具身材高大的人影瞬間出現在她面前。

一頭金色捲髮的英俊少年含笑看著她。

“學姐,你想見到的是我嗎?”

“還是……”

那張臉瞬間變化,眉眼憂鬱的黑髮青年垂眸望著她:“謝鳶,為什么不可以是我?”

“為什么站在你身邊,與你並肩的人不能是我?”

下一秒,高大的身軀匍匐在地,抬起頭,又變成了另一幅模樣。

他表情痛苦的看著謝鳶,用嘶啞的嗓音哀求道:“請不要放棄我。”

“夠了!”謝鳶渾身顫抖不止。

這真的,只是一個夢嗎?

“是夢,也不是夢。”

他好像能看穿謝鳶心中所想似的,站起身回答道。

謝謝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臉,只覺得萬分驚恐。

“你是誰?你想幹什么?”

“我是……”

黑霧再次襲來,很快,一張美得雌雄莫辯的臉出現在謝鳶眼前。

精緻的輪廓彷彿是被最頂級的工匠精心雕琢而成。

那雙眼睛大而深邃,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又似閃爍的星子,鼻樑挺直卻不失柔美,線條從額頭流暢地延伸而下,像是一座橋樑,連接起眉眼與飽滿而圓潤的嘴唇。

一頭黑色長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好似上好的綢緞,散發著一層溫潤的光。

“蟲族的王。”她開口,嗓音清亮婉轉,明顯是女性的聲音。

“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忒娑娜,我賦予你叫我名字的權利。”

聽到“蟲族”二字,謝鳶的身體和神經瞬間緊繃起來。

忒娑娜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是關於你第一個問題的回答。”

“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想幹什么?

忒娑娜緩慢的說:“因為我想見你。”

“想見我?為什么?”謝鳶不解的問。

“你的問題太多了。”忒娑娜有些不耐煩,但她看著謝鳶那雙眼睛,愣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回答。

“因為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我想見,卻再也見不到的人。”忒娑娜回憶著,臉上流露出落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