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级废物向导,被S级哨兵们疯抢》 参不知

“你不好奇那個人是誰嗎?”忒娑娜說。

謝鳶於是不受控制的問道:“那個人是誰?”

忒娑娜笑了笑,向前一步,然後抬起手。

謝鳶下意識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竟然做不到,她被迫站在原地,忍受著忒娑娜的手在她臉上撫摸著。

那隻手沒有溫度,指尖冰冷得好似蛇。

謝鳶閉眼皺眉。

忒娑娜的指尖從下往上,沿著她的眉眼輕輕撫過。

“齊箏……”她柔聲喚出一個名字。

“齊箏?”

看著謝鳶一臉的茫然,忒娑娜忍不住嗤笑出聲。

“齊箏啊齊箏,我早說過的吧,這世上不會有人再記得你的名字。”

你終將被你守護的人類所遺忘!

只有我!只有我始終如一的記得你!

可偏偏你對我最狠……

忒娑娜的呼吸聲陡然加重,右手往下,放在了謝鳶的咽喉處。

“是你讓我想起了她。”

想起了她的模樣,她的高高在上,和絕情。

“你恨她?”謝鳶說完,又自我否決了。

“不,你愛她。”

因為忒娑娜雖然表情狠厲,但實際上放在她咽喉處的手卻並未用力。

也許忒娑娜一開始是想要用力的,但是因為這張臉,她下不了手。

愛恨交織,但最終還是愛更勝一籌。

“愛?”忒娑娜像是聽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話一般,她收回手,然後將上衣扯開。

“看到了嗎?”忒娑娜指著胸口處猙獰的傷口,“我當年險些就死在她手上。”

“我恨她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會愛她?”

“那你剛才在猶豫什么呢?”謝鳶問。

“既然是恨,既然你說我和她長得很像,那你為什么會下不了手?”

“閉嘴!”忒娑娜瞪著眼,眼睛裡彷彿要噴出火來,那眼神像是能把面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牙齒緊咬,兩腮處明顯鼓起,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壓抑著的怒火在身體裡劇烈地翻湧著,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熾熱和緊張起來。

“你在憤怒,是因為被我說中了嗎?”謝鳶說。

忒娑娜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她已經恢復了平靜,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幻覺。

她扯出笑,整理好衣服,將傷口和過往的一切都一併遮蓋。

“你的問題真的太多了。”

忒娑娜和謝鳶的身高差不多,因此她只一抬眼,便能看到那雙過分熟悉的眼睛。

謝鳶和齊箏長得其實只有三分相似,唯獨這雙眼睛,有九分像。

忒娑娜能分出自己的意識寄存在人類的身體中,並且讀取她們的記憶。

她幼時常以此玩樂,在人群中扮演著各式各樣的人類。

第一個察覺異樣的,便是齊箏。

至於原因,忒娑娜也問過,但齊箏只是笑,並不回答,所以她至今都無從知曉。

隨著齊箏死去,忒娑娜也已經許多年不曾這樣做了。

她對人類失了興趣,

這次若非閻拓找上她,並提出合作,忒娑娜也不會寄居在那個名叫“姜姜”的孩子身上,更不會看到這雙眼睛。

“對了,剛才那幾張臉,你最喜歡哪一張?”忒娑娜問。

“什么意思?”謝鳶不解。

“因為我們很快還會見面。”忒娑娜笑了笑,說:“算是一種見面禮吧。”

用你最喜歡的臉,和你見面。

謝鳶眉頭一皺。

忒娑娜凝望著她,快速的讀取著她的記憶:“啊,明白了。”

原來你最想見到的,另有其人。

“那就下次再見吧。”

話落,忒娑娜的身影如同煙霧般消散,四周也開始動盪。

夢境碎後,謝鳶醒來。

“蟲族的攻勢好像一下子就沒那么猛了。”

謝鳶在去幫哨兵安撫的路上,聽到周圍的人在討論。

昨天千目飛蟲突然發狂,不要命的攻擊起機甲和軍艇,大家原本都做好了殊死一戰的準備,可是忽然之間,它們停了下來,然後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剩下那些飛蟲雖然數量繁多,但攻擊性遠沒有千目飛蟲高,對付起來也要輕鬆得多,因此亞瑟他們這才得以退下來休息一下。

一見到謝鳶,亞瑟便像一條大型犬一樣撲進了她懷裡。

“好累啊……”

謝鳶原本準備把人推開的雙手一僵,轉而安撫的摸了摸亞瑟的頭。

“辛苦了。”

在謝鳶看不到的地方,亞瑟露出了計劃得逞的笑。

他已經摸透了謝鳶的脾氣,知道她吃軟不吃硬,只要表現得可憐一點,謝鳶就很容易會心軟。

在接下來的安撫過程中,亞瑟一會兒說頭疼,一會兒說腿軟,總之就是沒力氣從謝鳶懷裡起來。

謝鳶雖然有所察覺,但看在亞瑟實打實的辛苦戰鬥了好幾個小時的份上,還是隨他去了。

反正擁抱也是安撫工作的一部分。

“額……”

安德烈看到這一幕,連忙將門關上,將陸言打探的視線隔絕在外。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謝鳶有些尷尬的看了安德烈一眼,然後拍了拍亞瑟,提醒道:“時間到了。”

亞瑟心不甘情不願的抬起頭,時間怎么這么快?

他都快舒服的要睡著了。

看見安德烈,亞瑟眼珠子一轉:“哥,要不你把你的安撫時間讓給我吧。”

“反正我們兩個長得一樣,你現在走出去,別人也認不出來。”

安德烈:“……”

謝鳶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甚至因為這句話,開始懷疑起之前的安撫過程中,她有沒有給同一個人安撫過兩次。

安德烈聳了聳肩:“我倒是無所謂。”

“但你覺得,陸言他會認不出你嗎?”

“你信不信你再耽擱一會兒,待會兒出去就會被打一頓。”

至於是被誰打,不言而喻。

亞瑟朝他翻了個白眼,這才站起身:“再見學姐。”

亞瑟離開後,安德烈坐到謝鳶對面的位置。

謝鳶一臉糾結的問:“所以剛才亞瑟說的……”

“你們兩個真的會互換身份,扮作對方嗎?”

安德安德烈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靠在椅背上,他認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偶爾會。”

“畢竟我們兩個長得很像,就像亞瑟剛才說的,其他人根本分不出來。”

所以小時候他們常扮成對方,捉弄其他人。

但長大後就沒有這樣做過了。

因為那樣太幼稚了。

“所以偶爾是指小時候。”謝鳶聽後鬆了一口氣。

還好是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