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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最無情的毒藥,它會讓利刃失去光澤,它會讓偉大的王國跌落輝煌,它會讓紅顏化為白骨,也會讓魔法失去光輝。

此時緊緊埋藏在泥地中的魔法道具就是這樣,它是去了光輝,失去了魔力,失去了一切代表着它生機的力量。

漫長的時光已經磨滅掉了它的一切,沒有魔力的灌輸,它撐不過百年時光,就會變成碌碌庸庸的普通物品,就像它的主人一樣。

“不……不可能。”易囂面色平靜的說道,他的臉皮抖動了一下,似乎十分不自然,就彷彿在背台詞般,“這怎麼可能……”

他俯下身子,輕輕從泥土中拿出這些金屬,一些脆弱和纖細的部位瞬間斷掉,剩下的表面也銹跡斑斑,他輕輕抖落兩下,將上面的淤泥抖落掉。

抖落掉的淤泥就彷彿丟失的時光,從易囂的眼前紛紛划過。

與那個膽怯的小女孩第一次見面,與她還有女格林一起在石堡的時間,進入夢幻島,然後開始漫長的,相依為命的時光,女孩漸漸成長,雖然過程並不美好,但卻成為了小島上最美麗的生物。

通往二十世紀英倫的大門被打開,倆人一起跨越世界,在那些守舊的純血貴族宴會上共舞一起,她經常說,我會一直陪着你。

斷頭谷之行讓溫妮遭到了對手,但並沒有妨礙倆人的關係,只是在奧茲國和冰與火大陸這片土地上過後,一切卻都轉變了。

直至這一刻,她甚至無法再完成自己的諾言了。

現在易囂才發現,只有當一個人徹底熟悉另一個人的時候,漫長的時間才會感覺彷彿眨眼般轉瞬即逝,緩慢會變得快速。快速亦會變得緩慢。

獃獃的愣在那裡,易囂手中拿着銹跡斑斑的冰冷項鏈。

突然間,他發現金屬的下方似乎有着一塊巨大的石板,漫長的時間會磨滅掉一切,不會有什麼信封或是遺言留下,但如果刻印在石板上的。就不說定了。

快速用魔法將淤泥向兩邊分開,湖底下方的石板露了出來。

這是一塊來自夢幻島的青石石板,看到這,易囂的臉皮再次抖動一下,暗罵家養小精靈的辦事不靠譜,但仍然面無表情的將石般的表面撫平。

上面有很多文字,刻印的很深,雖然因為淤泥的堵塞有些模糊,但並不妨礙辨認。從它的外觀上看,這像是一塊墓碑,而大過普通的石頭。

蹲在石板旁邊,易囂靜靜地將上面的內容讀完,文字很長,但讀起來似乎卻感覺時間過得很快,過了一會,易囂平靜的站起身。

石板上的文字闡明了一切。也證明了易囂內心的不安。

顯然,她離開了。時間磨滅掉了一切,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抵擋得住時間的侵蝕。

不是易囂睡夢中出現的徵兆,也不是那個被易囂欺騙的生物的報復,而是時間,世界間的通道毀滅了這一切,利用時間輕而易舉的達到了目的。時間摧毀了一切,讓所有的生物都泯滅與自己的長河之中。

時間是一條長河,而河是環形的,但可惜,這與什麼時候能上岸。什麼時候才能下岸並無太大關係。

易囂靜靜的站在那裡,雖然沒有說話,但周圍的氣壓卻隨着他的沉默愈加壓抑,這是他暴躁的魔力在肆虐。

“婚禮……”易囂的眼前划過她嘮叨的身影,他輕聲的呢喃道,“我欠你一場婚禮,溫妮……”

此刻的易囂代表着靈魂的綠色能量充沛着全身,他對感情的感受不亞於正常人類,但他的表情似乎卻沒有多少痛苦,更像是處於一種緊張和興奮的狀態,這很不對。

易囂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迅速調整自己的情緒,從失望,悲傷,再到絕望,甚至是悲憤,不得不說,對人類感情了解深刻的易囂一系列轉變做的完美無瑕,很快就調整成了一個失去真愛之人的絕望者。

周圍的空氣仍然在不斷地肆虐,他的語氣也在加重,甚至已經超過了自言自語,變成憤怒的範圍,但是易囂的發音卻非常清晰,甚至太清晰了,尤其是在溫妮的名字上,就彷彿刻意讀出來般。

“……接下來,報仇。”他再次長舒一口氣,但是談吐清晰。

目光中的悲傷一閃即逝,易囂迅速漂浮到半空中,周圍的泥土在翻滾,隨着他的動作不斷匯聚到一起,很快,一切的雜物都被徹底擠壓出去,焚燒一空,這裡只剩下一座四四方方的巨大石階,就像是一座墳墓。

做完這一切的易囂收起生鏽的首飾和那塊石板,放入影子當中,然後身影一閃,已經從奧茲國世界消失掉了。……

“恭喜……又過了一個月,夥計。”

易囂一出現,就聽到了斯塔克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帶着他一貫的油腔滑調,說著不着調的話語。

包括巴里在內,無論是丹妮莉絲還是剛剛趕過來的開能和谷莫,甚至提利昂都用他那雙死魚眼從下方注視着斯塔克,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能作死。

易囂並沒有回答,他臉色平靜,帶着一股撲面就會讓人感覺到了絕望和憤怒,而斯塔克似乎也感覺到周圍的目光有些不太對,他聳聳肩,訕笑道,“只是想調解下氣氛,不過似乎看來不太合適,順便一說……剛剛只過了眨眼間。”

易囂並沒有因為斯塔克的話而感到憤怒,他只是很平淡的點點頭,然後說道,“你還沒有走,好吧,那麼正好。”

看着易囂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臉色,斯塔克有些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一切都還好么。”

“你覺得呢。”

“看起來不太好。”當斯塔克發覺溫妮並沒有跟易囂一起回來時,心中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只是他不敢承認。

“我會為她報仇。”

“報仇?”斯塔克一愣,不敢置信的說道。“你在開玩笑么,你很憤怒,很悲傷,我都可以理解,但你這一切的憤怒不應該沖我來夥計,而是操縱了這一切的那個傢伙。我不是說神盾局,好吧……或許是神盾局的內部,我是說,有人利用了他們。”

“那才是一切的源頭,而不是我。”斯塔克叫道。

“但的確是由你引起的不是么。”易囂沒有否認,只是平靜的說道。

斯塔克很詫異,似乎不明白易囂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在他看來,這完全是不可理喻的。這明明就是一場陰謀,將自己和易囂都籠罩進去了,他不應該這樣針對自己,而是應該和自己聯手去揭破,然後去對付隱藏起來的敵人。

只是很快的,斯塔克就看着面前的易囂醒悟了過來,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已經被悲傷沖昏了頭腦。好吧,捫心自問。如果易囂因為失誤或是誤傷殺死了波茨,那麼自己會不會心平氣和的接受,斯塔克自問做不到。

那麼易囂現在的做法就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