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出現在這片充滿着詭異氣息的深坑當中。

混沌魔法是最頂尖的力量之一，暴走的緋紅女巫無法控制自己的能量，形成的風暴直接摧毀了周圍的一切。

余留下一個直徑數公里的深坑。

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摧毀，而是最為徹底的，那種直接將其還原成比粒子還微小的構成的泯滅。

所以足有數公里之廣的深坑當中什麼都沒有，就連表面的泥土，都彷彿被拋光了一般可以折射出人影。

就像整個城市中被硬生生的抹除去了一塊似得。

但在這到處瀰漫著詭異氣息的深坑裡，卻很快迴響起一個清晰的腳步聲，伴隨着聲音的逐漸臨近，腳步的主人也逐漸浮現出來。

那是一雙同樣一塵不染，被擦拭的鋥亮的皮鞋，正一前一後十分有規律的遞進着，皮鞋本身並沒有奇怪的，但奇怪的是，它和它的主人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這樣正式的穿着，更應該出現在會議或是酒會當中，不是在這片荒蕪的廢墟上。

微風吹動深坑的表面，一瞬間，可以折射出人影的地面變得渾濁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捲起的塵土與灰燼。

隨着灰塵散去，兩個人影出現在深坑的中心處。

路西法不緊不慢的向前走着，加百列則跟在他的身後，眉頭微蹙，“這種破壞力……已經不弱於我們了吧。”

做了一個不屑的表情，路西法瞅了一眼加百列。

“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他說道。

“全力一擊，你能打出這樣的效果？”

猶豫了一下，加百列點點頭，“釋放我的全部能量……或許吧。”

“但這傢伙可不是全力一擊。”路西法聳聳肩，“只是她自己無法控制的能量擴散出來就造成了這樣的效果，現在……你還覺得自己能夠做到？”

加百列沉默了下來。

不同於在人世生活了很久的路西法，加百列才剛從星核降臨，並且也不是真維，整個思維中只有最基本的知識，其餘的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他現在非常誠實，實事求是的處理一切，從不說謊。

路西法搖着頭，“這個世界……將會是一切的起點，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不是那個世界的最強者，但她的力量，恐怕我們的真維都做不到吧。”

但是聞言，加百列卻重新蹙起眉頭。

“那倒是不一定。”他低聲說道。

“喔？”

這次換成了路西法一愣。

天使和惡魔是兩種非常特殊的存在，最為直觀的一點……就是它們的壽命，路西法加百列這些傢伙在上一紀元的時候是否存在，易囂不得而知。

但根據聖經和相關宗教典籍的記載，它們起碼已經存活了數千年。

事實上，易囂覺得這種長生種根本不需要去戰鬥，去爭奪什麼，因為它們的壽命足以讓它們將一切都熬死。

說不定打個盹的時間，整個地球就換了好幾屆主人了。

它們的壽命是否真的有這麼長，暫時不得而知，但易囂可以肯定的是，通過幾次與知名天使和惡魔的接觸，比如說瑪門，路西法，加百列，米迦勒，他發覺這些天使似乎每一個都不同。

與它們本身不同，也與宗教典籍中記載的不同。

就像是……一個個獨立存在的個體，雖然名字是一樣的，但本質絕對不一樣。

易囂暫時沒有更多地線索在縫隙，但根據宗教縫隙，以及人類賦予它們的各種設定來進行猜測，它們很有可能是投影關係。

出現的路西法，或者說降臨的路西法，並不是真正的路西法，也可以將其理解為是一種分身。

魔法中也有分身咒語，直接創造出實體的，高智慧實體的，無智慧實體，甚至完全是幻術的咒語，根據效果的不同，咒語的難易程度也不一定。

而顯然，天使和惡魔的這種投影，應該是更高明的一種手法。

事實上，路西法本身更喜歡將這一切叫做真維和假維，真維與假維之間的確存在一定的聯繫，但無論是哪一種存在，都是真實的，而不是投影。

這不是魔法，或簡簡單單的幻術，而是真實的存在。

所有天使以及惡魔的真維都在沉睡當中，現在活動的，都是假維，真維和假維之間是互有聯繫的，但假維之間卻沒有。

時間越久，這種聯繫也就越淡。

路西法晨星已經感應不到自己的真維了。

同樣的，力量無法得到補充，一些特有的魔法和知識也無法繼續獲取，他甚至已經開始淡忘真維的存在。

所以解讀天使真正力量這一塊，顯然新誕生不久的加百列更有資格回答。

面對路西法的疑惑，加百列的腦海中顯然沒有嘲諷這種人類才有的思維和感情，他仍然神情淡淡。

“不要低估了我們的真正力量。”加百列說道，“人類如此弱小，但卻可以完成創世的壯舉，那麼能夠獲取最終勝利的我們……力量又如何呢。”

但是他同樣也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用一種對比的手法對路西法做出提醒。

路西法的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哪怕心中好奇，但他也看得出加百列沒有詳細給他解釋一下的耐心。

精通心理的地獄之王自然不會自討沒趣，他點點頭，繼續前進，算是揭過了這個話題。

路西法和加百列出現的位置距離他們的目標很近，沒有走出十幾米遠，路西法便誇張的張開雙臂。

“瞧瞧……我們找到了什麼。”

“一個擁有無窮力量的女巫。”

他俯下身子，看着昏迷中的緋紅女巫。

“我沒有在她身上感受到傳統魔法的氣息。”加百列不解風情的說道，“但是……卻又另外一種可怕的力量。”

“只是她的外號。”路西法斜了加百列一眼，“那種可怕的力量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並且……不弱於我們。”

加百列沒有繼續和路西法爭辯到底誰強誰弱這個無意義的問題，首先他知道，若是和路西法廢話起來，他能喋喋不休的和你說上一天。

其次……他此時的表情有些凝重，因為他的確感受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力量。

這甚至是，天使們從未在這個世界上發現的力量，它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

“父親啊……這群無知的人類到底創造出了什麼。”

加百列呢喃道。

“第一，父親已經失蹤了，沒有人知道祂在哪，第二……這一切並不是人類創造的，而是我，你忘了嗎，魔法陣是我布下的，空間能量也是我釋放的，最最關鍵的因素，也是我誘導來的。”

“沒有這一切……你以為這個世界會憑空自己跳出來？”

“不……”加百列搖搖頭。

“我是說一切的起源，人類的創世產物，若沒有那種罪惡的存在，現在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