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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發動機在咆哮着,夜幕之下,車隊排成一條長龍,像是地獄中駛來的死亡使者,驅散了迷霧,駛向這座寂靜安寧的小鎮。

。。。

“納粹。。”

第一個發現這些鋼鐵巨獸的自然是小鎮上的民兵。

二戰席捲歐洲,每個國家都無從倖免,即使是挪威這樣與世無爭的國家,很多城鎮在青壯年加入軍隊之後,餘下的人自發成立了民兵隊。。預防一些可能發生的事情。

比如說現在這樣。

“他們來了!”

看到這支黑夜中的隊伍,他從二層的閣樓中連滾帶爬的跑了下來,推開門,在蒙蒙的夜雨中直奔小鎮的教堂而去。

“他們來了。”

飛奔進入教堂之後,他反手將大門緊緊拉上,擋住門栓,頭也不抬的說道。

這個時候,教堂中年老的神父也被驚動,慢慢從旋轉的石質階梯上走了下來。

“他們以前也來過。”

老神父披着袍子,雖然已經年邁,但精神卻很足,他瘸拐着從樓梯上走下來,並沒有多慌張的說道。

“這次不一樣。”

民兵將步槍甩在身後,喘了一口粗氣,看向面前的老神父。

納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座小鎮了,但因為這裡沒有什麼軍事價值,很多次都只是路過或者劫掠一番,只是現在。。對方似乎卻是直奔這裡而來。

他有一種預感,對方的目標就是這裡,他也不知道原因,似乎就是。。感覺。

“讓他們來吧。”

老神父仍然聲音堅決,“他們找不到的。”

然後順手立了一個flag。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倆人同時感覺到地面似乎開始顫抖起來,大地在搖晃,連帶着整個神殿都似乎搖搖欲墜。

“叮叮叮叮-”

桌子上擺放着的十字軍頭盔互相碰撞,燭光在搖曳,吊燈的鐵索在呻吟,昏暗的教堂神殿頂部不斷掉落着細小的碎石,一片將傾之景。

“轟-轟隆隆。”

顫抖來的越來越劇烈,然後在即將爆發前的某一刻,震動突然停止了。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安詳。

“轟!”

然後下一刻,一股彷彿野獸咆哮般的巨力轟然撞擊向神殿的大門,古老的石質大門在金屬的咆哮下轟然殆盡,滾滾碎石砸向門後的倆人。

老神父蹌踉着向後退了兩步,來不及躲閃,但他的運氣很不錯,碎石並沒有砸中他,可惜那民兵的運氣就不太好了,崩裂的碎石砸中了他的腦袋,瞬間將他栽倒在地,緊接着坍塌的大門就將他掩埋在其下。

待到一切塵埃落定,散落的塵土中露出一個鋼鐵撞車的猙獰面孔,然後在絞盤的機械聲中它再次緩緩褪去。

老神父連忙上前兩步,吃力的移開碎石上方的小塊石磚,露出了下方的民兵,但鮮血已經瀰漫了他的整個頭部,沒有了生息。

。。。

暮色的小鎮中,坦克緩緩行駛進來,這些戰爭武器散發著猙獰的氣息,將冰冷的炮筒對準了前方的神殿。

而就在這支隊伍的最前方,一輛漆黑無比的豪華跑車拐了一個彎,慢慢的停了下來。

車輛最前面的六爪骷髏標誌彷彿一隻章魚,這表明了車輛的地位。。也顯示出了車輛主人的身份。

海德拉。

“咔。”

車門被緩緩打開,一個高瘦修長的身影從車輛上走了下來。

先是一隻高跟鞋,然後是另外一隻。

漆黑的顏色與夜幕相同,甚至比夜幕更加深邃,完美的融入進黑暗,彷彿陰影中的捕食者般無法捉摸。

“噠,噠,噠。”

高跟鞋在地面發出噠噠的聲音。

顯然,它的主人步伐非常有力,高跟鞋的起落穩健並且迅速,落腳點也毫不搖晃,即使是斑駁的碎石和鵝卵石鋪成的地面,也絲毫不會讓她感到偏移。

“踏踏踏踏。”

這個時候,這隻納粹隊伍的士兵們已經先行一步,跑着碎步沖入神殿當中,幾名士兵將老神父推倒在地,三支步槍斜對着他,同時他們的隊長已經指揮着他們靠近神殿大廳正中心位置處所擺放的那座石棺了。

“打開它!快一點!”

他們的隊長咆哮着。

三名士兵立刻上前,他們將步槍甩到身後,然後躬着身體,拚命開始推石棺上方的石棺蓋子。

但不知道是因為太過沉重還是有其他機關的緣故,他們三人用盡全力,也沒有讓其移動絲毫。

“你們怎麼就是找不到?”

小隊長嘶吼着。

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座小鎮中進行尋找了,但長官所讓他們尋找的東西,卻一直沒有線索。

這一次,他們的長官決定親自動手。

“噠,噠。”

腳步聲突然停止,下一刻,周圍彷彿空氣被抽空了似得,陷入一種詭異的寧靜。

所有人的動作戛然而止,士兵們目不斜視的站立原地,因為那高瘦修長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塌陷入口的背光處。

神殿陷入寂靜之中。

老神父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試圖看清這個身影,可惜光線逆着視線,他只能看到一個黑漆漆的身影。

“噠,噠,噠。”

腳步聲再次出現。

高跟鞋非常穩健的踩入一片碎石當中,大門塌陷的大塊碎石沒有對它造成絲毫干擾,無論是縫隙還是傾斜角度,在它的下方都穩如平地。

黑色的高跟鞋,鞋跟足有七八厘米以上,高跟靴子的表面同樣是黑色的,籠罩在一件黑色的皮衣之下。

高跟鞋的主人慢慢塔下碎石疊起來的斜坡,來到神殿的內部。

“我花了很久才找到這裡。”

“真是不得不稱讚你。”

高跟鞋最後停在了老神父的面前,神父向上看去。。那是一張混合著殘酷與狂妄的美貌面孔。

“扶他起來。”

面孔的主人說道。

老神父被士兵們一把揪了起來,他顫顫巍巍的站着,看着面前的陌生女子。

黑色的皮具風衣,帶着一股皮質特有的味道,角度高到不可思議的高跟鞋硬生生的將她拔了近一個頭的高度,原本身高就非常高挑,與老神父站在一起,要比他高了大半個人頭左右。

即使是與周圍那些強壯的士兵比,這個女人也是神殿中最高的人。

黨衛軍經典的大檐帽戴在她的腦袋上,黑色的長髮灑落在肩,看上去像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但美貌的臉蛋上帶着殘酷的笑意,和眼睛中充滿惡毒的目光,卻讓她整個人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直接便說明了她可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我想你是個很有遠見的人。”

女子用一種帶着德國地方口音的古怪語調說道。

“這點我們很像。”

而這個時候,老神父已經再次冷靜了下來,他盯着面前的女人,沉聲說道,“我們根本不像。”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