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负十三魔剑的我却是云璃的哥哥》 凉萧

看著氣息逐漸恢復的白露此時安穩地躺在渡海的船上,在服用了她藥葫蘆裡自帶的藥液之後,她的氣息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沒有了先前被詛咒帶來的痛苦折磨,她此時臉上都浮現出的龍鱗輪廓都淡了下去。

似乎是睡得格外香甜,而且還在流口水,似乎是做了什麼好夢,在吃什麼好東西一樣。

然而符玄回過頭去,看向了不遠處的雲霄,卻又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船隻緩緩靠岸,雲霄的身影也在微微搖晃了一下後睜開了雙眼。

此時光從外表上看不出什麼,然而符玄對他此時的氣息格外的敏感,瓦爾特也時刻注意著雲霄的身體狀況。

周圍雖然沒有明顯的變化,但當船隻從海面走過的時候,能明顯看到船尾的位置留下了一道明顯的冰痕。

只不過這種冰痕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水面上徹底潰散開來。

此時雲霄的身體周圍散發出的殺意並不濃烈,但無比的純粹。

甚至是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殺意都要純粹。

毀滅的氣息在他的體內橫衝直撞,甚至波及了他的精神狀態。

方才一直閉著雙眼,就是在努力用自己凝練的殺意鎮壓體內的這股詛咒之力。

好在,自己還是成功了的,但毀滅的力量依舊是不可小覷。

更何況是幻朧植入自己體內的這股詛咒。

比起說是詛咒,這東西看起來,倒是更像一個種子。

一個代表著毀滅的種子,在自己體內紮根了下來。

只怕在接下來的戰鬥之中,雲霄甚至可能會被這個種子嚴重干擾到後續的戰況。

但他還是要去,這一次的戰鬥絕對無法解決幻朧這個威脅。

如果這次不去面對幻朧,他體內的種子便一直都會是一個隱患。

他的想法也很單純,很簡單。

就是要去找幻朧拼命一次,哪怕對方是絕滅大君,在他眼裡,不過也就是個強大的敵人。

會受傷,會流血,那麼他的劍就能觸及到對方,無論對方是神,還是人。

“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只是現在最好別靠近我,會被我身上的殺意弄傷的。”

說著,他伸手扶了一下木舟的欄杆。

幾乎是眨眼一瞬的功夫,忽然那根欄杆當場崩碎了一部分。

就像是被無數道劍氣忽然在同時斬落在了其中一樣,將那星槎木凝聚的欄杆直接切開了無數的裂口。

但云霄甚至沒有動用劍,連劍氣都沒催發出來。

僅僅只是殺意的凝聚就做到了這種事情。

這讓面前的幾位都是面面相覷,符玄示意了一下,讓身邊的女雲騎上前,將白露從船頭抱了起來,先一步登岸,確認了周圍沒有危險。

而眾人此時來到的地方,便是那熟悉的沙灘,是持明族的地盤。

鱗淵境的那片沙灘上空無一人,但卻能看到許多遊蕩在這裡的豐饒孽物。

只是似乎這些孽物遭到了某種力量的干擾,無法準確鎖定他們。

相隔了一段距離之後,這些孽物甚至聞都聞不到他們的氣息。

等著眾人都從星槎上走了下來,符玄這才將自己的存儲洞天取出,將那艘略有破損的船收了起來。

當雲霄走下來的那一刻,猛然環顧了一下週圍的景色。

想當初自己當時被刃丟下來的時候好像就是這裡來著。

當時自己還不太懂周圍的情況,就直接撞到了那個白髮女人。

說實話,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如果說她是當代的羅浮劍首他都是相信的。

那樣獨一無二的劍術,只怕在這寰宇之中也找不出第二人來了。

正當雲霄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知道是被什麼影響,原本還在沉睡的白露忽然伸了個懶腰。

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之後,揉了揉眼睛,睜開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哈——早上了嗎?有點餓了,這裡是哪裡……”

白露一醒來就發出了靈魂三問,整個小腦袋都是暈暈乎乎的。

女雲騎立刻將白露放了下來,白露這才轉過頭掃視了一下在場其他人。

小手指在自己嘴巴邊上點了點。

“奇怪了,我記得我應該在雲騎軍的軍營後方才對,怎麼來到這裡了,這裡是鱗淵境吧。”

“白露小姐,你不記得自己剛才經歷了什麼嗎?”

“就是感覺有點頭疼,腦殼感覺隨時要爆炸了一樣,然後我就選擇睡一覺,一般這種突如其來的病狀,只要睡一覺就沒煩惱了。”

白露的表情相當的淡然,似乎是對剛才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

但當她眸光在周圍的人群掃視了好幾圈,這才總算找到了自己想找的身影。

只是雲霄在觸及到她眸光的一瞬立刻躲開。

身影總是恰到好處地躲在了附近人視線的死角內。

但這次似乎是為了想多看看白露,所以被白露一下注意到了。

“唉,我說你跑什麼呀,本小姐醒來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她立刻推開身邊的身影,就要朝著面前的雲霄撲了過去。

然而她的身影卻立刻被三月七攔住,沒讓她突破自己的最後一層防線。

“白露小姐冷靜啊,他現在身邊很危險,非常危險,你不要靠近。”

“危險?我看他現在的狀態就挺危險的,讓我先檢查一下他的身體。”

看著白露這麼倔強的樣子,三月七也有些頭疼。

然而就在此時,雲霄卻是主動走了過來,周圍的氣溫瞬間開始下降。

讓三月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的同時,也感覺到了那不只是冰冷,而是一股肅殺之氣。

她有些緊張地和他拉開一些距離。

但也同時伸出一隻手,緊緊保護著身邊的白露。

只是明顯白露覺得礙事,還是推開了她的手臂,立刻跑到了雲霄身邊。

雲霄一言不發,靜靜地半跪在地上,攤開手朝著白露伸了過去。

白露立刻一把抓住了雲霄的手臂,但讓後面人感覺有些驚訝的是。

沒有和他們預想中的那般,白露身上迸發無數殺氣造成的血痕。

白露細膩的小手立刻在雲霄的手臂上摸來摸去,總算是鬆了口氣。

“呼,幸好你沒遇到什麼危險,哼,我現在可是相當生氣的,你可別像這用一兩頓甜品來糊弄我。”

“這……這次是因為什麼生氣?”

“因為——你自己心裡知道,下次再說後悔和我走得那麼近,我就真的徹底不理你了。”

說完,白露雙手抱著胸往前走,似乎是根本沒感受到周圍的低氣壓。

或者說,那股氣在靠近白露的瞬間,就會立刻消融下來,變得相當平穩淡然,似乎下意識變得無比溫柔了起來。

似乎不忍心傷害到白露,一股半透明的氣息卻將白露靜靜包裹了起來。

這番景色倒是讓周圍人的面色變得古怪的同時。

居然也有了幾分會心一笑的感覺,倒是都沒說什麼。

然而就在此時,雲霄居然是毫無徵兆猛然出手。

藍色的劍芒在空中如同一閃而逝的流星,在所有人都未能反應過來的瞬間,一擊釘在了附近的空氣上。

而那片空氣逐漸散開,化作了軍團的虛卒的軀體就這麼憑空浮現,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面甲破碎,再無半點痕跡殘留。

而云霄這邊抬起手收回了理之劍,符玄也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虛卒屍體開始化作紫色焰火燃燒。

忍不住蹙眉說道。

“果然,受到星核影響轉化的魔陰身,已經被幻朧全部轉換了軀體,都化作了軍團的虛卒。”

“這股力量很恐怖,哪怕我到現在,也有種要被隨時轉換的感覺。”

雲霄蹙眉捂著胸口,白露卻驚愕得猛然一個抬頭。

想開口詢問什麼,卻被雲霄微微搖頭,又是氣鼓鼓地把頭低了下來,似乎打算絕交五分鐘。

但還未等眾人繼續推進前方的道路。

忽然在眾人前方,景元爽朗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沒想到居然是我們先到了,符卿可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

“些許小事而已,如今無傷大雅,但重要的事情都已經彙報過了,也不需要我說第二遍了吧。”

景元點了點頭,很快眾人便匯合在了一起,只是列車組的成員中,好像又多了一個人。

頭生龍角,面容俊朗,一身青袍隨風飄動著,這副威嚴的姿態,倒是讓雲霄注意到了後方的龍尊雕像。

不能說是一模一樣……但基本是沒有任何區別。

該不會,這就是持明龍尊的本人吧。

雲霄的腦海裡想到了先前被仙舟除名的上一任龍尊。

而龍尊的傳承出現了問題,才會讓如今的白露成為了當代的龍尊。

只有龍尊才會生出龍角,背後亦是會長出龍尾。

就如同現在的白露。

而白露在看到丹恆的時候,卻也是忽然忍不住呆了呆。

丹恆也看向了這裡,但在一眼看到雲霄之時,卻忍不住蹙眉往前走來。

似乎是若有若無的將三月和星往後護了一下,走到了雲霄的面前,伸出手來。

“丹恆,列車組的成員。”

“三月七他們的同伴吧,初次見面,我來自朱明仙舟,叫我雲霄就可以。”

“嗯,不過雲霄先生,我有個事情想問你,為何你的身上,有著龍孽的氣息,你方才,殺了多少持明族人,又打破了他們的卵,斷絕了他們輪迴重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