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外室吞嫁妆?重生后我换婚嫁权臣》 景惠

周少羽銳利的眸子沉了三分。

他自然愛九天,愛自己的公主。

可是他更愛自己的妻子,自己的老婆。

謝昭昭落淚,他受不了。

“九天,父皇不指望你時時待在身邊,你哪怕今年過個年,年後初二初三就開拔去齊國,都行!”

周少羽說,“你二舅是我們最好的朋友,但是也僅僅是朋友,你不能把父母拋下不管。”

九天跪下叩頭:“求父皇母皇成全,二舅,他更需要我。”

謝昭昭還能說什麼?

不放她走不可能。

可是放她走,他們也很難受啊!

最終,拗不過孩子,只能由她去了。

父母面對孩子,永遠是輸家。

謝昭昭給九天準備禮物,周少羽臉色很難看,還給殷槿安送禮物?把他女兒都拐跑了,他還給他送禮?

但是在九天離開皇宮前,他還是給殷槿安裝了一車的好酒。

這樣純度的好酒,整個天聖大陸,只有玉龍國皇宮獨有,殷槿安想喝也只有他們送過去。

陪九天一起去齊國的是北塵,儘管北塵如今也不年輕了,但是當初謝昭昭一輩的人,除了修寧(太監),其餘的都成家了,都兒女成群,甚至孫子滿地跑了。

只有北塵做暗衛上癮,至今五十歲了,不曾成家。

他年紀大了,但是身手一直不錯,不得不說,童子功確實是一門很神奇的功法。

九天帶的東西不算太多。

一車酒,周少羽送的。

一車頂級天蠶絲綢、瓷瓶,謝昭昭送的。

各種頂級種子稀罕物,有謝昭昭送的,也有李雲幕他們送的。

幾車雜物,是九天自己準備的。

十二月二日一早出發,馬不停蹄,臘月十八日到達齊國邊境。

九天向邊境出示了自己的腰牌——殷槿安親自雕刻的“龍驤公主”金牌。

邊境戍守大將看著金牌,一臉的納悶:真的假的?不是說龍驤公主羽化成仙飛昇了?

這是哪裡來的龍驤公主?

九天嚴肅地說:“本宮離開七年,是專程來陪陛下過年的,汝等不可耽誤。”

邊境大將還在猶豫,北塵把謝昭昭和周少羽寫的國書拿給邊境大將看,邊境大將一看是玉龍國皇帝的國書,立即放行。

九天笑說:“感恩父皇母皇。”

她堅持來齊國,父皇不高興,甚至對二舅有些不滿,但是父皇還是給二舅帶了好酒,還給她準備了國書。

兩人緊趕慢趕,趕在臘月二十九日一大早到了齊國都城興慶府。

齊國的變化非常大,與當初九天走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這裡儘管比玉龍國還差了許多,但是卻遠遠好於七年前。

城池大了,熱鬧了,老百姓穿得不再破破爛爛。

儘管明日就是新年,街上依舊熱鬧,賣菜賣肉賣衣服,就是沒有賣兒賣女的。

這裡也有了鞭炮聲響,時不時地炸響一聲,硝煙味裡,年的味道就更濃了。

與整個外面的熱鬧完全相反的是皇宮裡。

殷槿安穿著裘皮大氅,窩在宮殿裡,他也不知道要做點什麼。

或者說,能做點什麼。

臘月二十三小年已經封筆,朝堂不再辦公,朝臣各自回去準備過年。

儘管王粲和顧八荒還每天來宮裡處理一些外地加急的奏摺,但是他閒下來,整個節奏慢下來。

殷槿安在皇宮裡走來走去。

九天走的那一天,靈族攜帶傀儡來京城想好事,他一怒之下,丟了上百顆雷,靈族一個不留,皇宮也被炸了半個。

這些年,皇宮被王粲領著又擴建了不少,這麼大的地方只住著他一個人,真的是太寂寞了。

十二月下了三場大雪了,一場比一場大,他來到齊國八年多了還是不適應這裡的寒冷。

當初大幹冬天也冷,但是沒有這麼冷,雪也沒這麼大,這裡下起來不要命似的,能堆到齊腰。

宮裡早就把雪都剷出去了,他連踩雪的“咯吱”聲也沒有辦法體驗。

“砰~啪”

外面的響聲把他頭腦炸醒了,哦,該過年了。

九天是齊歷一年二月十五日走的,走了六年零三百一十八天。

她說走了就不回來了。

真難熬啊,一天一天,日子那麼長。

真苦啊,一時一刻,毫無希望地熬著。

他蹲在花壇邊,拿一根小木棒在地上到處戳,什麼發現也沒有,當初九天在這裡戳,她說這裡有螞蟻,好多螞蟻排隊幹活,還有分工。

九天說螞蟻也是一個王國,有螞蟻爹,螞蟻娘,還有好多螞蟻孩子。螞蟻也會過節,分享美食。

可是皇宮裡太冷,螞蟻也熬不下去了……

“陛下,陛下”

夏侯衍這麼多年了,還是改不了老毛病,動輒咋咋呼呼。

“陛下,陛下啊……”

夏侯衍的腔調都變了。

殷槿安慢慢地直起腰來,喊了一聲:“朕在這裡。”

夏侯衍這才發現他獨自一人在花壇邊蹲著。

“陛下您怎麼在這裡?快,快,快走啊!”夏侯衍結結巴巴地說,“龍驤公主回來了。”

殷槿安面色沒有改變,威嚴而冷漠地說:“你怎麼總是冒冒失失,話都說不囫圇?”

“陛下,真是龍驤公主啊,龍驤公主回來了!”

殷槿安抓住他,像是要吃人一樣,問道說:“你說什麼?”

“龍驤公主回來了,奴才說龍驤公主回來了,就在宮門口……”

陛下不見了!!

殷槿安運用玄天真經身法,縮地成寸,三步到了宮門口。

門口停著十輛馬車,九天就站在車旁,禁軍們激動地跪了一地。

殷槿安突然出現在宮門口,九天眼睛眨巴幾下。

眼前的男子一身厚實的裘皮大衣,卻擋不住身軀有些佝僂的病態,他依舊戴著面具,卻擋不住兩鬢的白髮。

二舅才二十四歲啊,七年前儘管月圓之夜折磨著,他也沒有這樣……沉寂。

殷槿安看到九天,她模樣變化不少,由原來的小娃兒成長為一個小姑娘了。漂亮了不少,也似乎矜持了一些。

兩人好半天沒有說話,互相望著,不認識一般。

但是眼圈都紅了。

九天把手裡的小老虎面具慢慢地戴在臉上,哽咽著喊了一聲:“請問,你是我二舅嗎?”

多麼熟悉的話啊,殷槿安愣愣的問:“請問你有炊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