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拾荒,肥妹带飞病弱残全家》 包包紫

女乞丐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她給時月白解釋著,

“是這樣的,我的身體素質不是很好,所以我沒有辦法跟別人那樣,跑到各個地方找物資。”

“甚至我根本就走不遠,一旦脫離了僱傭兵營地,我可能呼吸都會有一點困難。”

她難以想象自己是用著怎么樣的意志力,一步一步的爬到僱傭兵營地邊上的。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可以自由順暢的呼吸了。

溫雁卉當時很難形容心中的感受。

“我很想要活下去。”

溫雁卉的眼睛非常的乾澀,她用枯瘦的手指緊緊的捏成拳頭,捶了捶自己的心口,

“我找到了一些白色的畫布,還有他們廢棄的不要的鋁條,所以自己做了一個空白的畫架。”

“在廢墟里頭尋找食物,對我來說可能有一點困難,但是如果讓我做這些沒用的事,對我來說很簡單。”

溫雁卉見時月白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她看。

她的心中便有一些忐忑,於是收回了畫框,低下了頭,難掩眼中的失望,

“對不起,我這樣的人到哪裡都是累贅。”

她的身體實在是太孱弱了。

其實一直到現在,溫雁卉都想不明白。

為什么她這樣的人,還能夠活到廢土這么多年。

有很多更應該活下來的人,卻沒有好好的活下來。

比如說當初的駐防,也比如說很多對廢土有貢獻的人。

遠比她的作用大得多。

可是他們都在廢土艱難的生活環境中,一點點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力。

而最後,是溫雁卉穿過了一大片變異獸繁衍的危險區,一路往上爬。

爬到了這一片有僱傭兵營地存在的安全區。

他們這一些從外地過來的倖存者,並不把這一塊孤島叫做前線。

而是叫做最後的安全區。

時月白面無表情的伸手,拿過了溫雁卉手裡的白色畫框。

她低頭看了一眼,溫雁卉手動描出來的黑色線條。

這一些線條很簡單,但筆法相當的嫻熟,可以看得出來溫雁卉是一個有著這個畫畫特長的人。

只需要老巢裡頭的那一些孩子們,按照這些白色的線條,往裡頭塗色就可以。

溫雁卉很細心的將相同的色塊,標上了同樣的數字。

有一點像時月白原身所理解的那種數字畫。

“你在僱傭兵營地外面住了多久?”

時月白並沒有提要跟溫雁卉換過期食物的事情。

溫雁卉老實的答道:“我過來已經有十五天以上的時間了。”

她又髒又黑的臉上,露出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

“因為現在沒有鐘錶,所以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我感覺其實並沒有過很長的時間,這裡的日子很好過,一眨眼就過去了。”

這期間她也能夠在僱傭兵營地的邊上,找到一些有的沒的。

比如說包裝完好的鐵盒子,一些看起來並沒有任何作用的拼圖。

溫雁卉用這些東西,在時么么的手上換了一點吃的,就這么一點吃的,便支撐了她大半個月的時間。

頓了頓,溫雁卉察覺到時月白一直在安靜的聽她說話,並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表情。於是溫雁卉的膽子大了一些。

她猜想時月白可能是想要知道,她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亦或者是,她是不是別的團隊派過來的?

於是溫雁卉很老實的,將自己的來歷收給了時月白聽。

大致上,她其實與黑猴子來自於同一座城市外面的不同區域。

“積雪開始融化的時候,我們城市的管理階層指揮官,發現了問題很不對勁。”

“他讓我們想盡一切辦法不斷的往高處去。”

“我們城市的倖存者經過了很長時間的遷徙,大部分的倖存者在遷徙的過程中都走散了。”

“我們應當算是安頓下來比較早的,有不少的倖存者至今還處於失聯的狀態。”

時月白點了點頭,對溫雁卉說,

“聽起來你們那座城市的管理階層指揮官,好像還不錯。”

至少這位指揮官在積雪融化的時候,為倖存者指了一條路,號召倖存者不斷的往高處去。

再瞧瞧他們大城的管理階層,從始至終都好像沒起個什么作用。

非但如此,還把自己這座城市的駐防給打光了。

而溫雁卉那座城市的駐防,雖然早在很久之前也不復存在了。

可是因為城市管理階層指揮官的後勤工作做得好,讓駐防他們救下了那座城市很多的倖存者。

這也就導致了那座城市的倖存者人數,比起時月白所在的這座城市倖存者人數多了很多倍。

時月白向溫雁卉走了兩步,她對溫雁卉說,

“你跟我進來吧。”

她帶著溫雁卉一路往駐防營地裡頭去。

溫雁卉有一些忐忑,但她依舊選擇緊跟在時月白的身後。

直到時月白走到了一處帳篷的前面。

等時月白停下,這才轉過身來看向溫雁卉笑道:

“你倒是個膽子大的,就這么跟著我進來了,也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之前時月白遇到過很多次,那一些男人女人剛剛與她接觸的時候,總會覺得她要他們去做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比如說當初的小啞巴,就堅定地認為時月白是要她去出賣自己的身體。

現在看這個溫雁卉好像神情極為平淡。

溫雁卉微微佝僂著腰,看起來很努力的讓自己脊背挺直,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已經看著你很久了。”

她天生善於觀察,這是上天給她的天賦。

雖然這樣的天賦在廢土之中沒有什么很大的作用。

但是溫雁卉也靠著這樣的天賦,一路過來的時候,讓她規避了很多居心叵測的人。

她能夠從人的細微表情上看出來,這個人是帶著好心腸還是壞心腸。

時月白嗯了一聲,

“這是你的帳篷,你暫時就住在這裡頭,給孩子們畫那一種線條畫。”

往線條畫裡的塗色。

儘量的不把顏色塗到線條到外面去,可以很大程度的鍛鍊一個人的精細能力。

這在廢土之前沒有什么,可是在廢土之後,對於很多的人來說。

不部把顏色塗到線條外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至少時月白自己都做不到靈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