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覺得很得意啊。”胡義嗤笑一聲，“難道我該覺得丟臉？好歹也是我自己做過的事情，我可不想否認我自己，倒是你，有什么可害怕的？你在怕什么？”

“瘋子。”韓文堯罵道：“你|他|媽|的|真是個爛到底的瘋子。”

“你在說我嗎？”

“對，就是你！”

宋爍覺得形勢有些不妙，他不得不勸阻二人：“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好了，別吵！”

胡義無視宋爍，只盯著韓文堯：“你再說一遍。”

韓文堯冷眼看向胡義，比著口型：瘋，子。

胡義二話不說就抓起了桌子上的空酒瓶，用力地砸到了韓文堯的頭上。

“砰”的一聲。

碎片濺了滿桌，狗肉湯裡都被濺出了水花。

老闆以為要出事了，趕忙上前來詢問。

宋爍立刻說：“沒事沒事，不要緊，我能解決！”接著一把抓住胡義的肩膀，小聲斥責他道：“你別給我找麻煩，我就這地方管得本來就嚴，要是有人報警了，我可救不了你！”

胡義還算有理智，聽到這話就把手上剩下的半截酒瓶子扔了，轉身氣呼呼地坐回到椅子上開始吃菜。

韓文堯則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指腹上沾著血水，他立即拿過桌上的餐紙按住傷口，又喊了一聲老闆：“有沒有創可貼？”

有倒是有，但那傷口是能用創可貼就能處理得了的嗎？老闆心有餘悸地把店裡的紗布和創可貼拿出來，宋爍趕忙接過，他幫韓文堯擦拭了傷口，再把紗布按上去，用創可貼的膠布固定住，暫時能止血。

“去醫院看看吧。”宋爍有些擔心，“這種處理方式太外行了。”

韓文堯點點頭，但滿桌子的人都喝了酒，誰也沒辦法開車，宋爍決定叫一輛出租車來接。

由於是城郊，要等20分鐘才能來。於是在等待的過程中，韓文堯的心裡盤算起了報復胡義的心思。

3.

宋爍的這場聚會是來自於林一羅的精心策劃，只不過，韓文堯和胡義不知情罷了。

狗咬狗是能夠讓惡人相互制裁的唯一方式，宋爍自己也不想沾上麻煩事，所以才會答應林一羅的這個“吩咐”。

畢竟韓文堯和胡義從以前開始就不合，宋爍感到震驚的只有林一羅連這樣的信息都能獲取。

早在大一時，韓文堯就曾暗暗較勁他與胡義的家庭背景，比誰的爹更有實力，比誰新買的表更貴，連得手的女人數量也要比。

而表面上又都和和氣氣的，誰也不想撕破臉，畢竟住在同一個寢室裡，共贏帶來的好處其實更多。

可惜胡義到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和他家裡太過縱容他有關，他壓根不在意規則。導火索是他搶了韓文堯看好的信息院校的班花，那個女生在當時已經和韓文堯處於曖昧階段，不知怎么地被胡義知道了，他聽說那女生長得很漂亮，個子高，腿也長，所以半路殺出截胡，韓文堯一直為此記恨著胡義。以至於到了大四也還沒能過了心裡這坎，導致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越發緊繃。

真正的爆發是在警方調查丞童案件的那年，當時的他們都在讀研，丞童自殺的事情引起當地警方關注，也來到學校打聽線索，而胡義竟然在錄筆錄的時候含沙射影地說韓文堯參與了霸凌丞童的過程，這令韓文堯在學校裡的名聲一落千丈。

雖然韓文堯也可以反咬一口，但那樣只會顯得是他在報復胡義。

打從一開始，胡義就佔據了輿論的上風，他好像就是想要讓韓文堯一敗塗地、惡名遠揚。

所以研究生畢業前後，韓文堯的狀態很不好，可胡義卻照樣活得自由自在，這令韓文堯與他之間的仇恨已經到達了不可開交的地步。

好在讀完了研，四個人都天各一方。

要不是宋爍這次打來電話，他們三個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相見。

其實宋爍也覺得奇怪，表面上看這兩個人的關係還算不錯，他們私下裡還會經常通話，甚至胡義在來的路上還告訴過宋爍：“韓文堯打給我，他很好奇你為什么會發起這次聚會。”

宋爍當時詫異道：“他可以直接來問我，打給你幹什么？”

“大概是想要確認我會不會到場吧。”胡義說。

真是奇怪的關係。宋爍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看了一眼時間，距離車子來接還剩下15分鐘。

韓文堯在這時問胡義：“你就不怕我報案？”

胡義不以為意地吃著碟子裡的菜，“警察不會管這些小事的，你報案了也沒用，而且這家店裡也沒有攝像頭，怎么證明是我打了你？”

“是嗎……”韓文堯環顧四周：“原來店裡沒有攝像頭啊。”

宋爍也看向周遭，的確沒有看到，大概是因為這家店本就不大，總共也就三張桌子，老闆看上去不是個在意細節的人，所以才沒有安裝監控設備。

“既然沒有攝像頭，那就好說了。”韓文堯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胡義盯著湯鍋進嘴裡。

韓文堯放下酒杯，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塑料手套，那是用來啃骨頭時需要戴的。

可他卻不是為了拿起棒骨，而是端起了湯鍋兩側的手柄，毫不猶豫地將熱湯都灑到了胡義的身上。

宋爍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

老闆和老闆娘在聽到慘叫聲時才轉過頭，他們並沒有看到此前發生的事，只看見胡義倒在地上哀嚎，滿地肉湯，湯鍋還冒著熱氣。

韓文堯卻露出了滿意的笑臉，就好像是在這一刻才終於消了多年的氣，他直接拿起了自己的酒瓶，就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那樣自然地敬宋爍道：“今天多謝了。”

多謝你安排了這一場聚會。

宋爍只覺得頭皮發麻，室內溫度很高，他的身上卻不停地滲出冷汗，等到出租車終於來接時，他本能地選擇了獨自逃走。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