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能量石換一份，要換嗎？”
林悅澄看出來老婆婆心動了，壞心眼地捧著盒飯在她眼前晃啊晃。
然後，啪，合上飯盒。
“哎！我的飯！”
眼睜睜看著飯菜在自己眼前消失，李芳一下子就被驚醒。
“換換，我要換！換一份。”
“不不不，換五份，五份。”
她們祖孫倆吃一份填填肚子，另外幾份可以帶回家慢慢吃。
她手忙腳亂地從懷中的小布袋裡掏出一顆灰白色的能量石。
想了想，又數出四顆一起遞給林悅澄。
林悅澄收下兩枚，另外三個又還給了李芳。
“不好意思大娘，我們今天帶來的食物有限，每人限購一份。”
李芳慌忙點頭：“兩份也行，兩份也行。”
只要肯賣給她飯，怎么著都成。大不了她少吃點，剩下一份帶回家給小孫子餓了吃。
顫抖著手接過盒子，感受著手裡沉甸甸的分量。
李芳放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氣，撕開筷子遞給小孫子：“好香，真的是飯。飛飛快吃！”
看著小孫子狼吞虎嚥吃的正香的模樣，李芳狠狠嚥了咽口水，強迫自己移開眼。
她已經老了，有一口吃的都能活，只要孫子能吃飽就夠了。
“張哥你看。那小子都吃過飯了，一點事也沒有，肯定沒詐。咱們也去買點來吃吧？”
角落裡蹲著三個瘦高個男人，他們也是在家裡聽到聲音，想著出來碰碰運氣的。
那被叫做張哥的三人中最矮的，長著一張國字臉，看上去敦厚又老實。
出來後他的眼睛就一直在盯著江瑤幾人看，兩個小弟沒什么心眼，看到盒飯還有水就想衝上去用晶核換。
也不想想，現在這個時候哪裡會有這么便宜的食物了。
說不定這些人就是在食物或者水裡面下了藥，想把他們抓去賣給外城做肉豬。
但是他們在這蹲了有一會了。那小孩往嘴裡扒拉飯他也都看到了，小孩到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不像是下了藥的樣子啊？
難道真是他想多了?
萬一人家老闆就是個大好人呢？
“唔，咳咳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引起幾人的注意。
“張哥，不會吧？裡面真的有毒啊？”王磊一驚，滿臉後怕地拍拍胸口。
幸好張哥有先見之明，不然現在受苦的恐怕就是他們仨了。
看看那小孩，模樣多慘，都翻白眼了。
張健面色凝重：“不知道，再看看。”
他覺得這模樣不像是中毒了，倒像是……
“飛飛？你怎么了飛飛？你別嚇奶奶，飛飛？”
李芳急得滿頭大汗，伸手去扯孫子的衣服。
林悅澄聽到動靜一驚，探頭去看蹲在地上吃東西的小人。
卻見他臉色發紫，明顯是有些喘不上來氣了，但是手上還緊緊握著盒飯捨不得鬆開。
“哎！他這是吃太猛，噎著了。”
林悅澄趕緊把自己沒喝完的礦泉水遞了過去：“我這有水，給他灌下去順一順就好了。”
李芳急的不知道怎么是好，聽到林沐澄的話慌忙點頭，接過水就往劉飛飛嘴裡送。邊送邊幫他順著後背。
幾口水灌下去後，劉飛飛的症狀果然好了很多。
看他捏著手裡的盒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樣子，李芳心裡既難受又愧疚。
這小姑娘心眼好，便宜賣給她們吃的也就算了，還用自己的水救了她唯一的大孫子。
從兒子離開之後，她們就像過街老鼠一樣，走到哪都會被人驅趕。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好的小姑娘。
她不能讓好人寒心啊。這么想著她把能量石又遞了回去，真誠地對林沐澄表示謝意
“謝謝你了小姑娘，真的謝謝你。這能量石給你，就當我們剛才買了你的水。”
她這么做反倒是讓林沐橙感覺不好意思了。
這水本來也沒剩下幾口了，怎么好意思收老人家的能量石。
她擺擺手：“不用不用，這都是小事。”
李芳態度強硬：“不行！那必須得收下，你是不是嫌少，那我把這個二級能量石給你好了。”
林悅澄拼命推辭，李芳拼命想往她懷裡塞，
轉頭看到堆放在桌子上面的傳單，她靈機一動。
“大娘，這樣吧。你看看這個傳單，這是我們店鋪的位置，裡面有水有飯還一直通著冷氣呢。而且收費很便宜。您要是不嫌棄就帶著小孫子到我們酒店去住一段時間，就當報答我了。”
“萬界酒店？”李芳接過傳單，果然被裡面描述的酒店環境吸引了。
“這裡真的這么好嗎？有吃不完的飯和喝不完的水？”
“當然了，您要是不相信就趁著晚上涼快的時候過去看看，酒店離這也不遠，走路半天就到了。”
“好好好，好姑娘。我一定會去的。”
李芳老淚縱橫，如果真有這么一個好地方，她就是拼了老命也得讓孫子去過上好日子。
看著桌子上的兩個大保溫箱子，她捏著手裡沒開封的盒飯轉頭就往回走。
“你們在這等著，我現在去給你們叫人過來買飯。”
“哎！等下！”
江瑤站起身想要制止。但老人家已經帶著孩子鑽進了地下室入口。
“江九，快去跟著大娘，別讓人傷了她！”
孤兒寡母，手裡還拿著熱乎的盒飯。
叫那些餓急眼的人看到了，他們可不會聽她說什么，只會選擇殺人搶飯。
叫江九過去跟著算是加上了一層保障。有江九看著，他們不會輕易動手。
江瑤剛才一直坐在椅子上沒吭聲，她想看看林沐澄會怎么招呼客人，賣出東西。
當然結果還是很讓人滿意的。
林悅澄這個人看上去冷漠，其實心底還存著一絲善良。
但善良的人在這樣的末世向來活不長久，就像上一世的自己一樣。
江瑤欣賞這種善良。
就衝著她毫不猶豫就把手裡的水遞給老人家的那一個舉動，江瑤就下定決心，只要她不犯什么原則性的錯誤，自己可以允許她一直在店裡做工。
林悅澄還不知道只是一個不經意間的小舉動就幫自己通過了店長的考察期。
她正滿臉期待地望著地道出口，希望能再多出來一些客人。
江瑤探究的眼神落到不遠處角落裡。
那裡有人，她感受到好幾道陌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