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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a300_4 我要你忘了他!
我要你忘了他……
這句話一直在耳邊縈繞,聲聲不絕,幾乎纏繞着我入夢,而在夢中,也還不停的在耳邊迴響着,仿若一句魔咒。
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竟然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從軟枕亂髮中慢慢的抬起頭,迷迷糊糊的看着窗外透入的陽光,似乎還有清風吹拂竹影一搖一晃,給人一種還身在夢中的感覺。我眨着眼睛,看着那晃動的竹影,好一會兒,才慢慢撐起身子。
但剛一坐起,就感覺身上一沉,低頭一看,一條胳膊還壓在我的身上。
我怔了一下,就看到躺在身邊的那個男人,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微笑的看着我。經過一夜的休息,他的臉色也好了很多,不像昨天那樣的蒼白,反倒泛着健康的紅暈,嘴角噙笑,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悠閑的模樣。
我之前還不甚清醒,但一看到他,立刻還是清醒了過來:“你——”
“早。”
他一邊笑着說著,一邊收攏了那隻手。
我就被他抱進了懷裡,整個人不自覺的緊緊貼上了他的胸膛,感覺到他胸口炙熱的溫度和平靜的起伏,我才真的反應過來,下意識伸手去推他,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一翻身壓在了我身上,在我的耳垂上輕輕一咬。
那種痛楚裡帶着酥/麻的感覺,讓我整個人都戰慄了一下,我猝不及防的發出了一聲低呼:“啊——!”聽到這個聲音,他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在我耳邊輕笑了一聲,滾燙的嘴唇往下滑移,落在了耳垂下細/嫩敏/感的頸項上,輕輕的吮/吻了一口。
“別這樣……”
又癢又痛的感覺讓我不斷的顫抖蜷縮,只能偏着頭不停的推着他的肩膀,他倒也沒有強行再做什麼,只是覆在我身上,看着我臉頰發燙髮紅,不停退縮躲閃他目光的樣子,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睡得好嗎?”
“……”我被他壓在身上,呼吸都有些局促了,他明明也能感覺得到,卻偏偏不讓。我只能偏着頭,看着窗外晃動的竹影,半晌,輕輕的點了點頭:“嗯。”
“我也睡得很好。”
他一邊說著,一邊笑着看着我:“有你在,夢都美了很多。”
聽到他的聲音那麼愉悅,也讓我不由的看了他一眼,輕輕道:“你夢到了什麼啊?”
他微笑着,一隻手伸過來輕輕的拂開了我額頭上的亂髮,掌心貼上了我的臉頰,柔聲道:“我夢到,你穿的衣服,比你的臉還紅。”
“……”
我立刻明白過來,臉頰頓時更紅了,偏過頭去不肯看他。
他卻不肯到此為止,又貌似認真的問我:“若選嫁衣,你喜歡什麼花紋?花開富貴好?還是龍鳳呈祥好?”
“……”
他居然已經開始關心起嫁衣的花色了。
說起來,雖然已經答應了他,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甚至腦子裡沒有過那樣的場景,只是到此刻,被他這一提,我才有些恍惚的明白過來。
這件事,是已經被他提上日程了。
難怪,他會那麼快樂。
面對這樣快樂的他,我也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只是被他壓在身上有些難受了,便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好重……”
原以為這麼說他就會讓開了,誰知一推之下,這個人卻紋絲不動,反倒低下頭來抵着我的額頭,眼睛笑得彎彎的看着我:“我重?有多重?”
滾燙的氣息噴在臉上,我的臉都紅透了,又推了他兩下:“你快起來啊。”
“壓着你了?”
“嗯。”
“難受啊?”
“嗯。”
“怎麼難受了?”
“……”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終於意識到這個人是在逗我,而更清楚的意識,是他滾燙的身體在一呼一吸之間,那種澎湃得幾乎無法掩飾的欲/望……
一感覺到,我頓時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他還微笑着,但笑容中,卻已經分明有了一些緊繃的感覺,連呼吸都越發的滾燙了,噴在我的臉上,分明有了被灼傷的錯覺。
“青嬰……”
他的聲音模糊了起來,而那雙比呼吸更滾燙的大手,已經慢慢的伸向了我的身上,最隱秘的地方。
我驀地打了個寒戰,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
這一回,兩個人都沒有再動了。
他近近的看着我,眼中幾乎全都是我蒼白的身影和驚惶的神情,而我在他的注視下,原本就羸弱的身子越發蜷縮緊繃了起來,沉默了半晌,我終於抬眼看着他,輕聲道:“別這樣,好嗎?”
“……”
“我們,快要成親了啊。”
“……”
這句話,像是一顆小石子,投入了一片寧靜的湖中,激起的陣陣漣漪,也撫平了他緊繃的呼吸。
他在我的耳垂上一啄,笑着自己坐了起來。
我躺在床上,因為他突然起身而感到一陣涼意,我長長的鬆了口氣。
昨天兩個人都沒有洗漱,連外衣都沒有脫就這麼睡了,幸好屋子裡暖意十足,倒沒有着涼。他一起身,侍女們也端着熱水毛巾進來了,服侍我們倆洗漱了一番,還帶來了他的衣服,等到他換好衣服一身整潔,人也精神了不少,站在門口深深吸了一口帶着竹葉清香的空氣,伸了個懶腰。
這個時候,我也坐在梳妝台前,身後的侍女幫我梳理頭髮。他回過頭來看我,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看了一會兒,便轉身走了出去。
我以為他離開了,等到頭髮梳好了,那個侍女朝我行了禮,便要出去,一走到門口卻撞上他手裡拿着幾片細小的竹葉又折回來了,急忙俯身向他行禮。他只擺了擺手,便微笑着走了進來。
我還坐在那裡,見他走到我背後,那張愉快的笑臉也映在了銅鏡里,我也笑了笑:“什麼事?”
他沒說話,卻拿着手裡的竹葉往我的頭上插。
我下意識的動了一下:“幹什麼?”
“別動。”
他用兩根小指頭按在我的臉上讓我定住,然後小心翼翼的將一片竹葉插進了髮髻里,插好之後,他左右端詳了一下,又將另一片竹葉小心的疊在上面,插入髮髻。
我明白他是在做什麼了。
外面的陽光正好,透過打開的窗戶照在梳妝台上,還有帶着竹葉清香的風也吹了進來,吹得我臉頰邊的碎發輕撫着肌膚,帶來陣陣酥/癢的感覺。鏡中的他還一門心思放在我的頭髮上忙碌着。
我早已經不是什麼二八少艾,自然也不是他口中的“女孩子”,有了離兒那麼大的女兒,自然頭髮是挽起來的,但我從來怠於梳妝,也幾乎沒什麼首飾,一頭長髮綰上去黑黝黝的,髮髻雖然簡單別緻,也只是一頭黑而已。
而他的手指兩三下,便給我一頭烏髮上添了幾葉新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