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少軒怎么罵都不解恨,後來更是連夜讓內侍將六瓶絕嗣藥送到賀宇翔的手中。
還讓內侍帶話說,把那些罵人的話也要一字不漏地帶到。
送藥的小內侍聽得頭皮發麻,卻不得不應著頭皮把這些話連同藥物都帶到了。
姜南秋聽了,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賀宇翔卻是淡然一笑,“多謝陛下的恩典。他這藥物正是及時雨。我本來還有所擔憂,如今倒是毫無顧忌地與夫人恩愛了。”
魏少軒被他的話說的氣的幾乎連夜出宮去找他,幸虧兒子勸住了...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好消息,遊歷的事情就暫時被擱置下來,姜南秋就安心地在大魏養胎。
而瑞兒也在耳濡目染之下,開始習武了。父親忙碌沒辦法教她武功,卻有的是人教她。而瑞兒也是進步飛快,很快就像模像樣起來。
而隨著武功的顯著提高,瑞兒的膽子也越發大了起倆,不再滿足於府內練武場,時不時地就跑到外頭去。只是一出門,就難免鬧出動靜來。
雖然說她是行俠仗義,不欺負人,可是京中水深,即便是做好事,也是麻煩纏身。
幸虧她的來頭硬的很,才能一直膽大妄為,平安無事。
算一算,誰敢惹她呢?大哥是夏國攝政王世子,二哥是太子,只這兩個平輩的,就夠讓其他人偃旗息鼓的,更不用提上一輩的。
然而魏少軒卻是怕不夠用,公然認了她做義女,冊封她為永樂公主。不僅如此,還把她的俸祿食邑都抬得極高,賞賜更是一道又一道,時不時就叫她去紫宸宮見皇帝,這樣的榮寵讓那些真正的公主們都目瞪口呆。
姜南秋心中不安,賀宇翔卻是叫她安心,無需多想。在他看來,魏少軒這樣做,不過是為了當年的事情賠罪罷了。
賀宇翔如今把對方的心態和底線看得分明,知道他和曾經的自己一樣,是被熬得怕了。兩人如今也到了這個歲數,除了為妻子遮風擋雨,為孩子籌謀鋪路,剩下的都已經是次要的了。
他有精力去折騰,就去折騰好了。只要不妨礙自己這邊,那些無傷大雅的動作,自己都可以視而不見。
這天,姜南秋正和賀宇翔商量著生意的事情,瑞兒的貼身丫鬟抱著劍慌里慌張地跑進來稟報,說是公主被人抓了。
姜南秋嚇了一大跳,問是怎么回事。
丫鬟哭著臉道,“公主在街上看到一個少年強行抱著一個女孩子要上車帶走,還以為是柺子,上去就動手,結果把人把懵了才知道是親兄妹。偏偏那少年是來京不久的異國使臣,身邊人手眾多,還武功高強,直接按下其他隨從,拖著公主就去宮中告狀去了......”
賀宇翔笑,“他不知道瑞兒的身份?”
丫鬟道,“公主說了,他不信。說大魏的金枝玉葉怎么這般粗野張狂。還說定然是個囂張跋扈的富家千金冒充的公主。這般罪大惡極,定然要帶進宮,讓皇上治罪。奴婢眼睜睜看著他們入了宮,才逃回來報信。”
姜南秋鬆了一口氣,“在宮裡頭還好,皇上應該不會真的對她怎么樣。”
別的人也就算了,瑞兒如今這般膽大包天,魏少軒的責任最大,平時慣成那樣都沒眼看了,他哪裡好意思動真格。
然而沒想到的是,三個時辰後,大哭著的瑞兒給送回來了。
同行的太監道,“公主這次犯忌諱了,皇上極為生氣,命人打了她五十板子,又命她回來閉門思過半個月。”
賀宇翔詫異,姜南秋更是嚇死了,“打了五十板子?”
她慌忙要檢查瑞兒的傷勢,可瑞兒扭著身子不讓她動手,“是嬤嬤用小板子隔著衣服輕輕打的,沒破皮,也不疼。”
即使太丟人了,她這還是第一次受罰,面子上實在過不去。
姜南秋這才放下心來,道,“平時我就叫你別那么淘氣,你不聽,現在吃到教訓了?皇上再疼你,也不能讓你翻了天去。惹到外頭的貴客,怎么說都得給他們一些面子。”
瑞兒生氣道,“那條黑包子有什么面子,我是說粗話了,惹到皇上了。”
姜南秋問她說粗了什么話。
瑞兒想都沒想就說道,“還不是那個黑包子嘰裡咕嚕說什么原來我不過是個名分公主,是外人,居然比真公主還囂張。我就生氣說我才不是外人,皇上是我二爹。沒想到皇上一聽這話,就變了臉,要嬤嬤把我拖下去就打。”
賀宇翔嗤笑一聲,姜南秋也變了臉。
瑞兒沒有覺覺察到氣氛不對,還在那裡說道,“二哥再旁邊說不是二爹,是兩頭大,結果他也被皇上命人拖出去打了......”
姜南秋默默起身去找藤條。
伺候的人見不對,拉起瑞兒就往外跑,瑞兒不明白,“拉我出去做什么?”
賀宇翔抱住姜南秋讓她別追,“孩子還小,口無遮攔,別動了胎氣。”
姜南秋生氣極了,“小?又不是三兩歲的孩子。是誰教她這些亂七八糟的?我什么時候給她找二爹了?昕兒也是,跟著亂說什么。”
賀宇翔百般安慰,好不容易才消停下來。
時光就這樣在偶爾的雞飛狗跳中度過,不知不覺間到了姜南秋臨盆的日子。
儘管姜南秋一再表示自己沒有什么難受的感覺,這一次也會和上次那般順利,可是賀宇翔還是有些不安,總是陪伴在她身邊。
姜南秋這個年紀產子,風險不小,還好魏少軒給他送來了一勞永逸的藥。不然以後若再有了,他可真是個罪人。
在眾人的緊張和期待中,姜南秋順利產下了一名女嬰,母女平安。賀宇翔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吩咐大擺宴席,宴請親友,給夏國那邊也送去了喜訊,自己則專心照料妻子。
這次生產和生瑞兒一樣順利,只是後續的休養姜南秋還是感覺到了力不從心,到底是年紀上來了。
看著襁褓中的小女兒,姜南秋忍不住擔憂,“這孩子怎么這般瘦弱?她姐姐像她這么大的時候,可是比她胖一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