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死就說實話。”
“你去找協會的方會長，就什么都知道了，我們也是替他辦事，煉妖是他吩咐的。”
我把那道士的魂魄還給了他，但同時在三個人身上都下了咒，當夜把和尚還魂，隨後就到了道行協會。
已經是凌晨三點。
我和老曾在道行協會在外，看到裡頭有燈。
敲門後，開門的是個瞎眼老頭。
他的眼睛泛白，看不到五步遠，什么都很迷糊。
開門時，這人還努力想要看清我們。
“找誰啊？你們是幹嘛的？大夜裡的，不消停。”
“我們來找方會長，他在么？”
“會長不住在這兒，你們有事明天再來。”
啪嗒一下，門又關上了。
老曾一直打哈欠，我也不停留，就先回去休息。
到了自家道堂裡，蘇梅和青青早就睡了，老胡還醒著，一個人在走廊上抽菸。
這天發生的事，老胡建議我別管。
魔都道行協會的人不好惹，牽扯也多，屬於地頭蛇。
連至尊堂都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還是不要插手為妙。
“曾宇，既然你把僱主的事解決了，事情就到此為止吧。這個協會能煉妖、煉屍，背景得有多強大。”
老胡是好心，擔心我出事。
只是，我遇上了這事，還答應了白狐，就得把事情辦成。
妖通人性，不可食言而肥。
就那幫人做的事來看，他們很可能是在製造瘟疫。
而這情況，我一動腦子就猜個八九不離十。
無非是先製造瘟疫，然後用煉妖的法器製作藥水，高價拋售，大面積盈利。
尋常百姓是買不起的，買不起的人只有等死。
“老胡，這事比咱們看到的還要複雜，不過我不會連累道堂的。”
“你讓我說你什么好，我是怕連累的人么？從我學道第一天開始，我就不在乎危險了。每次出門幹活，都可能有去無回，幾十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但你這次是和人為敵啊，人比鬼更可怕。”
這話我很認同。
不說這些了，該早點休息。
我一覺睡到正午，老曾把我給喊醒了。
其他人出去了，就我們倆，先去弄點東西吃，然後到了道行協會。
這地方一到天明就人多，裡裡外外絡繹不絕。
前來道行協會的，都是求辦事的，信道的人一點也不比信佛的人少。
求佛是心理安慰，求道是花錢買平安，一個務虛、一個務實，高下立判。
方會長不親自做事，只是安排一些道士在這兒待客。
我們等了十分鐘左右，與一個道士見面。
他很會講排場，穿著嶄新的道袍，帶方框眼鏡，留著山羊鬍，說話一板一眼的。
“二位，什么事，說說吧。”
“我們找方會長。”
“我也能幫你們，會長太忙，沒空。”
“這位師傅，我們所說的事，你幫不了。”
他問道：“什么事我幫不了，是問卦還是驅邪？我都會啊，茅山術我融會貫通，奇門遁甲也幾乎通曉，我可是正宗茅山出身，你們放心大膽的說，只要能說出來，我就能解決。”
好大的口氣，聽他這話的意思，好像全天下的事，他都能搞定一樣。
我就問道：“這位師傅，你知道煉妖么？”
尋常百姓是不會問這么深奧的問題的，聽上去很古怪，也很玄學。
這東西，只有行內的人才知道。
他還真被問住了，臉色開始難看起來：“煉妖？沒聽說過，你們是電視上看到的吧？還是把你們的情況說一說吧。”
“有個狐妖，白的，被人封在了青銅像裡，在一個山洞中。這位師傅，你知道么？”
他驚的一下站起來，眼珠亂轉後，又重新坐下，笑了笑：“呵，我聽不懂，你們是在講故事么？”
“你說呢？”
“你們不是誠心來求道的，請出去吧，讓別人來。”
老曾一拍桌子：“狗屁！你們煉屍還有禮了？！想害人啊？老子我頭一個就不答應！”
“你們——來人啊！”
幾個保安衝了進來。
道士大手一擺：“把這兩個人轟出去！有病！剛從精神病院裡出來，轟出去！”
老曾還想發飆，我把他攔住了。
到外頭的時候，他衝我發火：“你幹什么拉著我？那傢伙心虛的很，他肯定知道！”
“乾爹，這裡是道行協會，那么多道士在，對咱們很不利。我們就兩個人，不宜硬碰硬，除非能找到機會，跟方會長一對一，這樣勝算才大。”
冷靜下來後，老曾也覺得我的想法沒錯。
往後三天，我們都沒見到方會長，哪怕一直在外蹲守，依然沒看到他人。
但是現在已然打草驚蛇，沒有退路了。
用道上的話來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這天，道堂裡另一個人接到生意，跟我們過問的事情有關，是瘟疫。
他是晚上才回去的，說自己搞不定，幾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那是瘟疫。
屍氣所產生的瘟疫，還帶有妖氣。
道友是上午接的生意，跑到舊民區去替人驅邪，所有能用的辦法都用了，毫無效果。
他本人鬱悶，回來找我們商量。
“什么情況？瘟疫？瘟疫得找醫院，跟咱們不對口。”
老胡說話時，眼睛朝我一瞥。
他是故意想往外推，老胡確實被老曾保守，不願意跟魔都道行協會的人為敵。
“老胡，一定是協會的人乾的，咱們沒必要怕他們啊。曾宇現在是至尊堂的龍頭，有至尊堂那么多老闆支撐，還怕一個道行協會么？”
“哎呀，老曾唉，你跟曾宇一樣，把問題想簡單了。俗話說的好，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協會的人做出這么可怕的事情來，必定是要藉此發大財的，你們想把這事給捅出去，那……人家會跟你們玩命的。”
“玩就玩！修道之人，怕個球！”
我打斷他們：“你們先別爭，魔都是國內的重點城市，出現這類瘟疫，政府不會不管的，靈異部門肯定要插手。現在靈異部門還沒招到幾個人呢，他們可能還要回來求咱們。”
話才說完，蘇梅推開門：“唉，王主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