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死后杀疯了,逆徒们跪地求原谅》 七月青柠

神識被天雷逼回上界的剎那,林謙竹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劇烈的痛楚,如萬蟻噬心,讓他眼前一陣發黑。讓他原本虛弱的身體更加不堪重負。

他臉色蒼白如紙,踉蹌著後退幾步,扶住桌案,才堪堪穩住身形。

除了白子墨,這幾千年來還沒有誰能讓他吃癟。

林謙竹雙目猩紅,氣得一把掃落桌上的筆墨紙硯,珍貴的花瓶碎裂在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謝清微!”林謙竹咬牙切齒,臉上氣得微微扭曲,一拳砸在桌案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拳印,“你為什麼還要回來!”

即便換了容貌,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下界之人,正是他已死的師尊,謝清微。

他知道,她回來了,找他來報仇了。

恐懼,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將他淹沒。林謙竹眉頭緊鎖,焦躁不安,“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他想要立刻飛往下界,將謝清微徹底抹殺。可是,二千年來,他被白子墨軟禁在這竹院之中,根本無法離開半步。

林謙竹心中暗罵:“白子墨,你這個瘋子!我在下界的秘密可不能被人發現。”

他想要跨界傳音給範老,卻發現對方被天雷擊暈,還未醒來。

“廢物!”林謙竹暗罵一聲,心中更加煩躁。

他面色陰沉地拿出紙筆,想要越界傳下旨意。可他還未寫下幾個字,就被一道冷漠的聲音嚇得渾身一抖。

“你在做什麼?”

不知何時,白子墨已悄無聲息地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林謙竹驚惶失措,手中的筆險些掉落。他只是稍稍神識下界,卻沒想到還是驚動了這尊殺神!

白子墨一頭白髮,垂至腰間,萬年了,白子墨一如往昔般俊美,只是雙眸漆黑如深淵,不帶一絲情感。本是俊美的臉上平添了幾分陰森。

“我……”林謙竹支吾著,大腦飛速運轉,不能讓白子墨知道謝清微回來了,不然他們的計劃將會功虧一簣。

白子墨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一道真言咒打在林謙竹身上。

“說,你剛才神識下界在打什麼鬼主意?”白子墨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抹森然,讓林謙竹心中更加恐懼。

他額頭冒著絲絲冷汗,目光閃爍不定,斟酌一會才緩緩開口:“我測算到二師弟和小師妹轉世身遇到了麻煩,正想幫他們脫離困境,好早日迴歸。”

“等他們回來,才能徹底補全大陣。”

在真言咒的控制下,他無法說謊,卻可以適當隱瞞。

白子墨盯了林謙竹好一會,目光如寒冰般,直盯得他心裡發毛。

林謙竹感覺自己像一隻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動彈不得。

過了許久,白子墨撤回真言咒,冷笑一聲,“呵,不要自作聰明。你存在的價值就是修補好大陣,復活師尊!”

林謙竹心裡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當然,只要二師弟和小師妹迴歸,修補好大陣,定能還原初界一個朗朗乾坤。到時候復活師尊定能事半功倍。”

白子墨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近日天外邪氣湧動,你先去修補一下吧。”

白子墨再次開口,語氣依舊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林謙竹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顫抖,整個身子都抑制不住地發抖。

他好像聽到了世間最恐怖的事情。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讓他如墜冰窟。

白子墨伸手,不等林謙竹反應,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兩人瞬息之間來到一處巨大的陣法前。

如果謝清微在此,必能認出,這便是當年她身死道隕之地。

當初原本祥和的陣法,如今黑氣湧動,陰氣森森,彷彿通往地獄的大門。

白子墨像丟垃圾一樣,將林謙竹狠狠地丟進了大陣之中。

林謙竹的身體重重地摔落在陣眼之上,發出一聲悶響。

大陣瞬間啟動,貪婪地吸食著林謙竹的生命和仙氣。

一如當年,他對謝清微所做的。

劇烈的疼痛瞬間席捲全身,林謙竹疼得在地上打滾,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不,不要…”

“求…求你…放了我…”

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聲音嘶啞,充滿了絕望。

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幾千年。他費盡心思尋求長生,不惜一切得來的生命力全都用來填充了陣法,他不斷在絕望和希望中反覆掙扎飽受煎熬。他想死卻又捨不得,若重來一次,他不敢保證還能成仙。

“瘋子…白子墨…你這個瘋子…”

林謙竹在心中瘋狂地咒罵著,怨恨如同毒蛇般啃噬著他的心。

謝清微沒死的時候,他裝聖人。

謝清微死了,他又裝情聖。

虛偽至極!

當年他們設計奪取了蒼淵劍,以為計劃萬無一失,卻低估了白子墨的實力。當謝清微身死道隕的那一刻,白子墨不顧一切地要殺了他們三人給謝清微陪葬。

若非他提出謝清微還有復活的可能,只怕根本活不到現在。白子墨這個瘋子當真信了他的話,用上古陣法召喚來一個又一個異世之魂,讓元初界千瘡百孔,可惜沒有一個是謝清微。

他費盡心機送軒轅無痕和謝婉馨脫離困境轉世重修,只盼著他們能早日歸來。

“軒轅無痕…謝婉馨…快回來…回來對付白子墨…救我…”

他心中嘶吼,帶著一絲瘋狂的期盼。

下界:

林謙竹神識被逼回上界的剎那,眾人身上的威壓驟然一減。

還未待眾人從這突如其來的輕鬆中回過神來。

一道耀眼的天雷,毫無預兆地從九天之上劈下。

目標直指範老手中那枚殘破的劍片。

範老悶哼一聲,原本昏迷的身體一陣抽搐,嘴角再次溢出一縷鮮血,當場丟了半條命。

眾人見狀,皆倒吸一口涼氣。

軒轅雅率先反應過來,指著謝清微厲聲質問:“謝清微!你究竟意欲何為?竟敢引來天雷,對上使不敬,莫非是想圖謀不軌?!”

孟院長此刻也回過神,急忙在範老身上加了一層防護罩,面色凝重地看向謝清微:“謝師,你此舉是何用意?”

謝清微神色不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這神龍木雕乃是天品,自然會引來雷劫,誰知道上使會突然降臨。”

眾人聞言,驚疑不定地望向天空中的神龍木雕。

他們先前只以為是九品,卻沒想到竟是天品!

對於謝清微的實力,眾人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敬畏之情。

孟院長神色稍緩,但軒轅雅依舊不依不饒:“天雷為何不劈神龍,反而劈上使?分明是你從中作梗!”

謝清微嗤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軒轅雅,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天雷之力豈是我能隨意操控的?”

她心中卻暗道:就是我搞的鬼,又如何?林謙竹造了那麼多的殺戮,怨氣纏身,天雷不劈他劈誰?

謝清微面上不動聲色,繼續解釋道:“天雷對世間邪祟之氣最為敏感,想必是這殘劍碎片之上沾染了不乾淨的東西。”

她說著,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殘劍碎片,將其遞到軒轅烈手中。

“陛下,這殘劍碎片經過天雷洗禮,邪氣已除,還請好生保管才是。”

軒轅烈看著手中失而復得的殘劍碎片,不禁大笑起來。

他自然明白謝清微的意圖,當即站在了她這邊,朗聲道:“謝首座所言極是。”

孟院長心中不悅,沉聲道:“陛下,此物乃是上使所需之物……”

軒轅烈卻直接打斷了他:“上使怎會搶奪他人之物?先前想必是看出這殘劍碎片有異,怕我等被邪氣侵蝕,才好心代為保管罷了。”

謝清微適時地幫腔道:“上使若真想要,自然會下旨意,屆時陛下自會雙手奉上。”

軒轅烈贊同地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軒轅雅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孟院長一個眼神制止了。

他知道,如今軒轅烈已經明確表態站在了謝清微那邊,再爭論下去也無濟於事。

而且,謝清微如今展現出的實力,也讓他們不得不忌憚。

幾人談話之間,天空中的神龍發出一聲震天龍吟。

最後一道天雷,彷彿受到牽引一般,精準地劈在神龍身上。

紫色的雷光包裹著神龍,耀眼的光芒讓眾人幾乎睜不開眼。

片刻之後,雷光散去,神龍化作木雕穩穩地飛落至謝清微手中,天品靈器已成!

木雕上的每一片龍鱗,每一根龍鬚,都在此刻栩栩如生,原本翠綠的鱗片上帶著淡淡的金紫色,一股浩瀚的氣息盤旋在神龍木雕周圍。

眾人譁然,眼中滿是震撼和不可思議。

“我的天啊,真的是天品靈器嗎?有生之年能見到天品靈器出世,不枉此生!”

“謝首座好厲害!”

秋心慈美目流轉,望著高臺上的謝清微暗歎道:此等雕刻技藝遠超於她。此人心機深沉,大賽種種怕都在她的預料中,連上使都敢算計,當真可怕至極。萬不可與之為敵。

孟院長看著謝清微手中散發著淡淡威壓的神龍木雕,心中暗道:不管謝清微有何目的,現在已成氣候,不能隨意動彈。

他深深地看了眼謝清微,宣佈道:“此次學院大比到此結束。”

“三日後,般若秘境開啟。”

“爾等各自散去,好生準備。”

謝婉馨心中不甘,眉眼中染上了焦急,追問道:“院長,適才上使對我與無痕師兄另眼相看,想必是想帶我們去上界。”

“這般若秘境的名額,理應有我們一份才是。”

軒轅無痕此時也顧不得什麼風度,在一旁附和:“院長,馨兒所言極是。”

謝清微看著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若非你們二人急於求成被邪氣侵蝕,上使又怎會遭雷劈?”

“如今還有臉要般若秘境的名額?”

“再說,上使可從未提起要帶你們飛昇上界。”

“你們憑什麼認為自己會被上使看中?”

“憑臉嗎?”

“就是,上使只是好心給他們剔除邪氣,反而被賴上,臉皮真厚。”一名藍袍弟子附和道。

“就他們這實力還想進秘境?怕是要給學員丟人!”一名粉衣女弟子嘲弄道。

周圍此起彼伏的嘲笑聲,讓謝婉馨和軒轅無痕無地自容,羞憤難當。

軒轅烈看了眼軒轅無痕,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心中暗罵:愚不可及!

臺下,軒轅默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

好不容易打壓了男女主的光環,正高興呢。莫名其妙冒出一個上使,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原劇情可沒這一出。

差點讓劇情迴歸正軌,還是老大厲害!

謝清微感受著四周若有若無貪婪的視線,看著一臉喜不勝收的軒轅默,微微一笑,“做得不錯。”

她當眾將天品靈器神龍木雕賜給了軒轅默。

“第一名的獎勵,好生使用。”

“雖為天品但是材料不夠好,只能用三次,省得點用。”

謝清微此言一出,周圍貪婪的視線頓時少了一些,消耗類的天品靈器雖珍貴卻也並非得不到,世家大族手裡也有不少。

軒轅默激動萬分,雙手顫抖著接過神龍木雕。

周圍之人眼中滿是羨慕。

“謝首座還缺弟子嗎,這麼大方的師傅我也想要。”

“滾,就你這醜樣,謝首座哪能看得上?”

……

臺上的師座們也不禁感嘆謝清微財大氣粗。

謝清微輕瞥一眼臺上的軒轅雅,語氣清冷卻帶著一絲寒意:“軒轅公主似乎忘了些什麼。”

“學院對你的懲處已下,你該前往邊疆抵禦獸潮了,還是你想仗著身份不把學院放在眼裡?”

軒轅雅臉色瞬間慘白,眼中閃過慌亂,聲音顫抖:“我沒有……皇兄”

她求助地看向軒轅烈,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她一把。

軒轅烈眉頭微皺,在他眼裡這是可大可小,原本一個學院的首座他還不放在眼裡。

可今日謝清微展現的實力,不得不讓他重視,重新謀劃。一個能引來天雷,煉製出天品靈器的人,豈是他能輕易掌控的?

如今軒轅雅已無利用價值,反而成了他的累贅。用一個無用的公主換未來強者的友誼,這個買賣很划算。

軒轅烈眼中閃過一絲薄涼,語氣冷淡:“雅兒,學院的規矩不可違背。”

“今日便動身吧。”

軒轅雅聞言如遭雷擊,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軒轅烈,眼中滿是絕望。

她為了軒轅烈,做了那麼多事,到頭來,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拋棄。軒轅雅袖中雙拳緊握,自嘲一笑,最是無情帝王家,她早該知道!

軒轅雅沒有哭,也沒有鬧,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轉身離去。她心中的怨恨如野草般瘋狂滋生,軒轅烈,你既然無情就別怪我無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