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的感覺如何？”宋辭走到殷紅的身邊，語氣中聽不出關切還是嘲弄。
殷紅看了他一眼，還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噁心。”殷紅強撐著說道。
宋辭隨手在貨架上拿下一個麵包，放在嘴裡啃食。
“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的感覺跟你一樣，胃裡翻江倒海地想吐。”
“可你要熟悉這種感覺，不是嗎？”
宋辭走到一邊，找個了位置坐下。
“繼續收集食物吧！”
殷紅看了宋辭一眼，明白他真的不會幫自己，一番收集後，總算是塞滿了揹包。
宋辭看了一眼手錶：“一分鐘，超時了，我們只需要充飢的食物就可以，薯片類的零食，現場吃完便可。”
“提兩桶水，這對你來說並不費力。”
殷紅心裡泛起嘀咕：這男人還真是無情！
提起兩桶水跟在宋辭的身後，腦海中不由得迴盪著宋辭的話。
第一次殺人。
這樣的男人，會為了什么殺人呢？第一個殺的人又會是什么樣的人？
真的……會跟她一樣噁心無比嗎？
思考了良久，有一個問題出現在她的腦海。
“老大，如果我打過不過他們的話，你會不會……”
“不會，如果你連那種貨色都戰勝不了的話，你就不配跟隨我。”
宋辭頓了頓，又說：“即使跟隨我，你也會死於自己的孱弱。”
“如今這個世道，依附強者沒有任何用處，強大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你是一個廢物，依附我，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宋辭的話說完，兩人徹底沒有了交流，氣氛陷入死寂。
走在街上，所有的電子通訊系統幾乎都被破壞了。
好在車載電池等物品還沒有損壞，但任何需要信號才能使用的東西都已經成了一堆廢鐵。
電能車如果無法得到足夠的蓄電也將會成為一塊廢鐵。
好在房車使用的是燃油。
他估計，最多一個月的時間，燃油車將成為人類全新的行駛工具。
走了一段路。
宋辭看向不遠處一輛側翻的車，三隻喪屍兩女一男，顯然是被困在了車裡無法出來。
他們的臉上沒有血漬，應該是第一批被輻射變異的喪屍。
猙獰的大嘴中血肉模糊，因為不知道疼痛，它們咬碎了自己的舌頭。
它們的口水已經變成了濃稠的黃色液體，臉上的皮膚灰白破裂就像是老年的樹皮。
空洞的雙眼充斥著血紅色，彷彿體內所有的血液都流入了眼睛裡。
長時間與這樣的雙眼對視，普通人絕對會感到恐懼，驚慌。
然而，宋辭的眼神卻格外平靜。
“第二階段的遊戲真不錯，連喪屍都比之前性感多了。”
宋辭勾唇一笑，手起刀落砍死了三隻喪屍。
可惜，並沒有晶核掉落出來。
“怎么回事？感覺第二階段遊戲運氣差了很多。”宋辭臉色有些不悅。
第一階段遊戲的時候，有一次萬分之一搏命的機會他都活過來了。
這一次，反而屢屢翻車。
“老大，你在找晶核？”殷紅試探性問道。
宋辭點頭：“以後殺死喪屍，儘可能的將晶核挖出來。”
“雖然我只要你十枚，但是多挖出來的都屬於你自己。”
殷紅連連點頭，看著喪屍被砍爆的腦袋有些噁心。
宋辭看在眼裡，什么都沒說。
會噁心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心態轉變得很快，但殷紅本質上並非已經徹底壞了。
只是因為對這個世界的失望，心裡滋生出的一絲冷漠而已。
但憐憫，還並沒有完全喪失，否則也不會選擇給天台上的兩女晶核。
“怎么？想到這東西的效用很大，但是由於在喪屍的身體裡挖出來的，所以難以下嚥？”
宋辭心裡暗暗發笑。
作為異能者必備的增強異能的東西，這東西對異能者而言甚至比食物還重要。
現在的人嫌棄，但宋辭已經能夠預料到在不遠的將來，這東西將被無數人發自內心的讚頌。
甚至宋辭都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喪屍能不能生孩子？
可以的話他真想豢養一批喪屍，不斷地挖去晶核。
正所謂，得魚不如得漁。
“至少它的味道還是很美味的，但一定要注意消毒，雖然我不介意你形體發生變化，但如果失去了理智，可能你就要變成我的殺戮點了。”
殷紅吞了吞口水，暗暗記下了宋辭的話。
剩下的路，零星幾隻喪屍都是殷紅負責斬殺。
當然斬殺的過程中宋辭不會幫忙拿東西，兩桶水也不能丟。
終於到了房車。
第一批的物資算是交付完畢。
這周圍的喪屍數量並不多，愛惜子彈的齊璐瑤一直使用兵工鏟攻擊喪屍，以至於身上沾滿了血汙。
原以為節省物資會被表揚，但宋辭卻皺起了眉頭：“氣槍這個東西在你的實力不斷增強後實用性會越來越低，所以不用節省子彈。”
“你這種行為，跟買了新車不撕膜有什么區別？”
齊璐瑤嘟起嘴巴，有些失落：“明白了，老大。”
吃過飯後，齊璐瑤繼續守著房車，宋辭帶著殷紅繼續搜索。
“這一次我們探索更遠的地方，剛剛收集的食物夠我們三四天的量了，不需要再多收集。”
殷紅有些不解：“可是食物越多不是越好嗎？為什么不收集？”
“如果是齊璐瑤，她不會問我這個問題，因為她知道，問出這個問題等於今天沒飯吃了。”
“我明白了，老大。”
殷紅道：“可是我不是齊璐瑤，今天的飯也已經吃完了。”
宋辭呆滯了一秒，笑道：“好，那我就告訴你。”
“對於最普通的人類來說，這個時候，食物高於一切，但你我都不是最普通的人，於強者而言，太多東西比食物更重要了。”
“所以不要為食物去打擾你的思維，如何變得更強，才是你應該考慮的。”
殷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宋辭也不管她真明白假明白，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全看悟性。
其實他的意思也很簡單，填飽肚子之後，就該殺戮了，只有讓自己不斷強大，食物才會源源不斷。
兩人跑到之前的路口繼續向前，不久，宋辭忽然頓足，看向了一個方向。
殷紅順著宋辭的方向看去，這條路的盡頭似乎是一座減肥訓練營。
正值暑期，減肥訓練營的人不會少。
殷紅心裡一驚，這男人不會要去那裡吧？
遠遠望去，一部分的房屋已經被破壞，有些還算是完好的，靠近後甚至不難聽見喪屍聚少成多的低吼聲。
宋辭的臉上又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殷紅心裡陡然一寒，宋辭……不會真想進去吧？
接下來宋辭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想：“咱們過去看看，應該有不少喪屍。”
沒等殷紅回答，宋辭已經出發。
殷紅滿心苦澀，別人見到喪屍，唯恐避之不及，他卻像是新娘看到了新媳婦一樣興奮！
剛剛殺人的場面現在還歷歷在目，以至於原本殺喪屍沒感覺的她，現在殺喪屍都有些反胃。
訓練營的面積不小，中間還有一個類似操場的廣場。
“這是一次難得的殺戮行動，好好享受吧！”
宋辭瞥見殷紅擔憂的表情，淡然道：“恐懼也好，興奮也罷，你只有三種可能。”
“死在這裡，從這裡活著出來。”
殷紅試探問道：“第三種呢？”
“不進入，但我現在就會送你去死。”宋辭表情肅然，似乎對殺死她不是什么很難做出的決定。
殷紅妥協了，進去，好歹還有一線生機！
“環形廣場裡的喪屍我不會幫助你，我負責各個健身房區。”
宋辭一指：“一共四條路，這四條路不會全都出現大規模的喪屍，數量少的那條路，將是你的撤退路線。”
“進入房區後，我會與你一起殺喪屍。”
“好好享受吧！這樣的機會可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