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即將結束。
宋辭坐在房車裡啃著麵包。
不久，一輛商務車停在了他的房車旁邊。
“錢小姐，你親自送貨？”
宋辭沒想到錢思思竟然親自來了。
但表情上並沒有什么波瀾，正常開始檢查起貨物。
“喂，我至於這點東西還給你摻假嗎？”
錢思思有些不悅。
“關乎生死的東西，當然要檢查得細緻一些。”
“很好，錢小姐的貨質量果然不錯。”
錢思思捋了捋髮梢：“那是當然！”
“你就住這裡？”
錢思思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宋辭：“你這搞戶外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世界末日了！”
宋辭一邊搬裝備，一邊解釋：“答對了，我就是為了世界末日準備的。”
“你還會開玩笑呢？”
錢思思靠在身旁的商務車上：“你經常玩戶外嗎？”
宋辭想了想，過去的十年裡，除了一些城市逃殺遊戲，荒原競技也不少。
有一次海島大逃殺，一百多個玩家，只有他活下來了。
如此說來，他確實經常玩戶外。
“挺多的。”
錢思思立刻興奮起來：“那你氣槍玩得怎么樣？”
“還可以。”
“還可以？不會吧，應該很不錯吧？”
宋辭腦海中還真有一場使用氣槍的遊戲。
當時面對數十隻怪物，他硬是一個人將其全部擊殺。
“嗯，算是很不錯吧。”
錢思思笑得更燦爛了：“真的假的？你能不能教教我？我跟朋友約了三天後的氣槍比賽，但我技術不太行。”
“三天後……”宋辭搖頭：“那應該是比不成了。”
錢思思微微皺眉：“你不相信我？我就算是練不好，我也不會失約的。”
宋辭不說話了。
錢思思噘著嘴，很不開心。
“你是不是不敢教我啊？”
“給錢嗎？”宋辭問。
“你這么大的房車都買了你要我錢？”錢思思不可思議。
“沒錢我憑什么幫你？憑小姐的姿色？”
宋辭仔細打量，點點頭：“確實有個八分。”
錢思思漲紅了臉：“那兩分哪去了？”
宋辭沒回答，這種無聊的對話影響他啃麵包。
良久，錢思思終於妥協：“三千？不能再多了。”
宋辭心裡開始盤算。
三千塊錢，足夠他儲備不少食物了。
“成交，現在走吧！”
宋辭說罷直接鑽進了錢思思的車裡。
“不是？你這么大的房車，你坐我車？”
宋辭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還請小姐再給我送回來。”
錢思思心裡再次泛起嘀咕：“這男的不懂風情的嗎？”
她本意是想讓宋辭開房車載她。
……
五金店的地下，竟然就是一個射擊場。
“放心，這裡雖然是私營，但是完全合法合規！”
宋辭點頭。
不一會兒，一個工作人員拿著兩把氣槍走了過來。
宋辭接過氣槍在手裡檢查了一番，給出了評價。
“很專業的氣槍，這種氣槍的威力足以達到管制標準。”
“沒錯，這裡是公私合營的，所以符合標準。”
“能給我一把嗎？”宋辭突然問。
“我不要錢了，只要一把這種級別的氣槍。”
“價值上確實不到三千元。”錢思思婉拒：“但這個等級的氣槍屬於管制標準，不能出售。”
“不過我賣給你一些管制標準之外的。”
“威力如何？”
錢思思抱胸思考了片刻：“沒試過，數據上看應該有這把槍的八成。”
“夠了。”宋辭舉起槍：“現在，來教學吧！”
宋辭熟練地架起氣槍，瞄準了五十米外的環形靶。
錢思思也不再廢話，拿起另一把氣槍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氣槍的原理是利用高壓壓縮槍內氣體進行發射，所以它的後坐力很低。”
“你要做的，就是手要穩，在發射的一瞬間，必須心無雜念，死死盯住你的目標。”
說話間，宋辭已經開了一槍。
錢思思看了一眼宋辭的目標靶。
正中靶心！
“二十米到五十米的距離，軌跡會出現下滑，這裡是封閉無風的場景，所以你只需要考慮子彈下降的高度做槍口抬高處理。”
錢思思再次打量了宋辭一番。
在講解時完成射擊，一些職業槍手也能做到。
但她總覺得在宋辭的身上，有一種殺伐的氣息。
尤其是開槍的那一刻，殺意純粹無比。
“你當過兵？”錢思思試問。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將我剛剛跟你說的，執行起來。”
錢思思並不是一點基礎都沒有。
所以他對錢思思能夠在一夜的時間內掌握槍械的使用很有信心。
至於精準度和技術是否精湛，那就看個人的悟性了。
這都不耽誤他拿到一把氣槍。
錢思思端起槍，站在二十米目標靶前，調整呼吸，架槍，瞄準，再調整呼吸……
就在即將開槍的前一秒，宋辭忽然抓住了她的兩隻手，在她的後面抱住了她。
“手要穩，不要抖。”
被宋辭抓住的一瞬間，她覺得原本在她手中輕微晃動的槍忽然停滯在了空中。
“把呼吸調成勻速。”
“兩腳分開的距離再大一些。”
“手指先不要放在扳機上，這會影響你開槍時的果斷。”
“最重要的，看靶子別看我！”
錢思思嘟起小嘴，眼睛看向目標靶，在她的視線跟靶心重合的一瞬間，本能性地扣動了扳機。
“簌！”
在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宋辭鬆開了手，整個開槍過程由錢思思獨自完成。
正中靶心！
錢思思震驚了，她可從來沒有射中靶心過。
就連碰巧都沒有碰過這樣的巧！
“很好，按照剛剛教你的，多試幾遍。”
錢思思舉起槍，扣動了三次扳機。
一共三槍，卻都沒有正中靶心。
兩個七環，一個八環。
不過二十米目標靶，這成績已經比她平時成績好很多了。
“開槍的時候，心裡只有目標靶，你心裡裝著雜念，自然打不準。”
宋辭舉起槍，這一次是三槍連射。
令錢思思無比驚訝的是，三槍竟然只有一個槍孔。
她可不認為宋辭會脫靶，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一個彈孔，三槍！
職業軍人也很難做到吧？
尤其是開槍的時候，她感覺宋辭不是把目標靶當靶子，而是當人！
“千錘百煉這句話很適合你，開始訓練吧！”
說罷，宋辭坐到了一邊隨手拿起了一塊麵包開始啃。
……
凌晨三點半。
錢思思載著宋辭回到了房車停放的地方。
“三千塊錢一分不少，這把氣槍就當我送給你的了。”
宋辭沒有拒絕，將裝氣槍的槍匣放進房車。
“要回去了？”
“你也不看這都幾點，我還得睡美容覺呢！”
宋辭點頭：“記得我給你的忠告，多買些吃喝，最好別離開五金店。”
錢思思揮了揮手，走進主駕駛。
“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