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从渔村赶海到纵横大洋》 性感小刁民

他說話時目光掃過牆角堆放的海參鐵桶,尾音拖得老長,茶杯裡的熱氣氤氳著,將他眼底的算計遮去大半。

“有興趣,有興趣!”

林宇忙不迭地挪開桌上的碗筷,騰出大片空位,伸手將宋清輝往炕中間拽:“宋先生,你坐,詳細說說!”

聲音裡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諂媚,彷彿宋清輝此刻就是握著聚寶盆的財神爺。

二妮悄悄拽了拽他衣角,卻被林宇下意識甩開。

畢竟,接下來抓海參是他們的主要工作,每天都會捕撈很多海參,這么多的海參銷路的確是個問題。

雖然他能將海參送去市裡的國營飯店,但是國營飯店能消化量實在有限,肯定承接不住他們這么大的量,如果宋清輝能給他提供門道,可就解決了他的大問題了。

宋清輝見林宇感興趣,心裡一喜,繼續說道:“這個人叫巖松,家裡面就是做水產生意的,而且做的很大,在廣東、南海那邊兒都有他們家的生意。”

宋清輝慢條斯理地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故意停頓片刻,才接著道,“你要是想認識,我介紹給你認識,別說你這些海參,就是天天這么多海參,他也絕對能吃的下。”

“真的?”

林宇的聲音不自覺拔高,內心狂喜。

要真的向宋清輝說的那樣,他以後的魚獲就不愁賣了。

“要真你說的這樣,那咱們村兒的魚獲他豈不是都能收?咱們村兒的村民不是不用再受李剛的氣了?”王大春也跟著激動。

“這段時間聽那些老夥計罵李剛,我這心裡就窩火!那傢伙壓價壓得比石頭還狠,漁民們撈的魚獲到他手裡,連口湯都喝不上!”

說這話的時候,王大春的脖頸青筋暴起,想起碼頭邊老漁民們攥著微薄鈔票的模樣,胸中就騰起一股無名火,現在更是義憤填膺。

要是村裡真的能來另外一個收購商,那么也能形成競爭關係,打壓一下李剛的囂張氣焰。

聽王大春這么一說,宋清輝頓時聽出了他話中意思,呵呵一笑說道:“要是我的這個朋友來,還有別人收魚獲的份?你們就再也不用擔心被無良商家壓價了。”

“放心,我這個朋友見有錢,任性,不差錢!”

“那行啊,宋先生,你看看什么時候把人帶過來,我們見見面啊?”林宇問道。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 宋清輝反問。

“我一般都有時間!看你安排!”林宇幾乎不假思索地應下,連二妮遞來的眼色都沒注意。

“那好,那你就等我通知,我先去聯繫巖松先生,等聯繫上了,我直接帶到村裡來,也好讓他看看咱們青山漁村的風土人情。”宋清輝笑容滿面,說話的功夫站起身:“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先走了,你們吃吧......吃吧......”

“哎呦,宋先生,不再坐坐了?”

“不了......不了......”

“那我送送你......”

王玉芬趿拉著舊布鞋,小跑著追出門:“宋老闆慢走!黑燈瞎火的路上當心!”

她的聲音在夜色裡飄遠,二妮瞅準母親關院門的功夫,一把拽住林宇的袖口,壓低聲音:“小宇哥,我剛剛拽你,你咋不理我?你不會真的信了他吧?”

林宇正往茶缸裡續熱水,聞言輕笑:“這有啥不信的?”

“還有啥不信的?你不覺的怪怪的?” 二妮的指甲掐進他衣袖,“你想啊,他一個玩古董的,怎么會認識收水產的朋友?”

她的目光掃過炕桌上吃剩的龍蝦殼,那些泛著冷光的碎片,像極了宋清輝捉摸不透的眼神,“而且,他這個人總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我不想讓你跟他來往。”

“這有啥的?二妮,你是不是太敏感了?人家有身份,有地位,認識幾個朋友也不奇怪。再說了,小宇還認識許家老爺子這種老幹部老領導呢!” 王春一邊吃著玉米餅子,一邊說道。

二妮咬著下唇,眉頭擰成個結:“你這話倒是也對,但是他有人脈,為啥要介紹給咱呀?他跟咱也不熟,就打過幾次照面,不沾親不帶故的......給咱介紹買家,對他有啥好處?”

二妮的話瞬間讓林宇清醒,他握著茶杯的手驟然收緊,滾燙的茶水濺在虎口,卻渾然不覺。

是啊!

正所謂無利不起早。

開始他以為是釣魚執法,但是現在看好像不是。

那究竟是為了什么?

“嗨,你們兩個就愛瞎想這些問題,人家給你介紹買家,難不成還有罪了?”王大春見林宇也一臉沉思了起來,當即說道:“要我說,別管他什么目的,他要真能給咱介紹個大買家,以後咱這所有的魚獲都不愁賣了,這可是實打實的好處,想那么多幹什么?”

“這話也對,先看一看吧,吃飯!”林宇說道。

...

清晨的陽光灑在青石板路上,國營飯店後廚的門簾被掀開時,濃郁的海鮮味混著蒸汽撲面而來,負責人戴著白手套,用鑷子仔細檢查海參的成色,最後在賬本上寫下 “壹萬貳仟叄佰伍拾肆元整”。

攥著厚實的鈔票,林宇的手指微微發顫,這疊帶著油墨香的紙幣,比他過去一年賺的錢都多。

從飯店出來,他連口水都沒顧上喝,直奔許耀祖家。他已經和王大春商量好,這次賣了錢,先還許耀祖的錢,剩餘的給大勇哥做營養費。

遠遠就望見許家的紅磚牆,林宇特意在衣襟上蹭了蹭掌心的汗,才抬手敲門。

與此同時,許家後院中。

許耀祖歪在藤椅上,佈滿老年斑的手正摩挲著青銅擺件上的饕餮紋,眼角笑出的褶子幾乎要把老花鏡擠落。

聽見孫子許興洋忍不住吐槽,說道:“爺爺,你瞅你,嘴都快笑歪了,不就是個青銅擺件嗎?你至於嗎?”

“怎么不至於?”老人猛地抬頭,渾濁的眼珠瞪得溜圓,鏡片後的目光滿是護犢般的警惕,“你個小兔崽子,你沒聽宋大師說這是個寶貝嗎?”

說話間,指尖無意識地順著擺件上凸起的紋路遊走,彷彿在撫摸稀世珍寶。

許興洋抱著胳膊,撇了撇嘴:“哼,要是宋大師看錯了怎么辦?您不是抱著一破爛嗎?”

話音未落,許耀祖“騰”地從椅子上坐直,震得藤椅吱呀作響:“放屁,宋大師那火眼金睛,能看馬虎眼?”

他漲紅著臉,脖頸的青筋隨著情緒起伏突突跳動,“人家在古玩圈摸爬滾打幾十年,什么樣的寶貝沒見過?”

“這可沒有準,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許興洋故意湊近,伸手作勢要搶擺件,“萬一真看馬虎眼了,您還打算把一破爛摟一輩子?”

許耀祖慌忙往後仰,將擺件死死護在懷裡,活像只炸毛的老母雞:“去去去!再胡說,爺爺拿柺杖抽你!”

藤椅在他劇烈動作下搖晃不停,驚得窗臺上的麻雀撲稜稜飛走,卻絲毫沒影響老人將青銅擺件貼在心口,嘴裡還喃喃自語:“寶貝,不怕不怕......”

就在此時,家裡的保姆走了進來。

“老爺子,青山漁村的林宇來拜訪您了”

保姆的聲音剛落,許耀祖“嚯”地從藤椅上站起來,懷裡的青銅擺件險些滑落。他手忙腳亂地將寶貝塞進紅木匣,又用袖口蹭了蹭老花鏡,急得直跺腳:“快!快請進來!”

一旁的許興洋正翹著二郎腿翻報紙,聞言嗤笑一聲,報紙被他甩得嘩啦作響:“這是又沒錢了,又打算來借錢了?”

他歪著頭,眼神裡滿是輕蔑,“上次借的錢還沒捂熱乎呢。”

“你個小兔崽子,瞎說什么!”許耀祖抄起手邊的雞毛撣子作勢要打,氣得鬍子都在抖,“你要是不想見他你就自己出去玩兒去,一會人來了,你別在這兒陰陽怪氣的!”

許興洋撇了撇嘴,嘴角掛著嘲諷的笑:“那可不行,我得在這兒。爺爺你歲數大了,腦袋也不好使,容易被人騙,我得在這兒看著點兒。”

他故意拖長尾音,眼神直直盯著門外,彷彿已經看見林宇討錢的模樣。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腳步聲,許耀祖立刻把雞毛撣子一扔,快步迎了上去,臉上的怒意瞬間換成了笑容:“小宇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老人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溫和,卻讓林宇眼眶發燙。

他從懷裡掏出用報紙包好的錢,鄭重地遞過去:“許老爺子,這是借您的錢,一分不少,謝謝您當初幫我......”

“啥?還錢?”

正等著林宇開口借錢的許興洋頓時有些意外。

“你能這么快就湊夠錢?”

林宇愣了一下,知道許耀祖這個孫子不怎么待見他,並不理會他,將錢塞進了老爺子的手裡,“老爺子,您數一數,看看差不差!”

話沒說完,許耀祖已經笑著擺擺手,將錢推了回來:“不用還了,你正是用錢的時候,把錢借給你,我就沒打算讓你還。”

老人佈滿皺紋的手拉著林宇繼續說道:“不過有句話得提醒你,財不露白,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這么多錢,你可千萬別在別人面前顯擺。”

林宇頓時就笑了。

“老爺子,這錢不還可不行,老話說的好啊,有借有還,再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