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老道:“傳說,神教的帝術,記載在九頁光明星辰書上,叫做三千星辰婆伽羅,能夠引來天外星辰的力量修煉自身和發動攻擊。”
“但帝術,長生境巨頭都很難接觸到,沒辦法修成。只有那些超然,壽命數千年,才能慢慢研究明白,繼而憑藉帝術衝擊天子層次,笑傲瀛洲無數生境,成為主宰。”
李唯一想了想,抱拳道:“多謝許長老今日的好意和關照,唯一記住了!我想繼續觀閱研究《六如焚業術》一會兒,你老人家若是有事,先去忙吧!”
“哈哈!”
許長老覺得李唯一很懂人情世故,大笑著離開。
能被南尊者看中,念力天賦超凡,收為大弟子,也是唯一傳人。許長老覺得,自己提前釋放一些善意,提供有限的幫助,不會是什么壞事。
李唯一完全沉浸到《六如焚業術》各種書冊的觀閱中,打開修行的新篇章對他這個狂熱的武道追求者來說,簡直美妙無窮。
每看一本書,都感覺大有收穫。
直到堯清玄來到術法閣,他才從觀閱中脫離出來。
與堯清玄同行的,是一位俊朗神豐的青衫男子,眉心生長有一粒稻穀形狀的璀璨晶石,純仙體的外貌,舉手投足之間,彰顯深不可測的強者氣度。
他便是神子首座,穹極道子。
之前,就是他與堯清玄商議外面的局勢。
過去一年,是凌霄生境最動盪的一年。
“尊者放心便是,南清宮那邊,本首座一定幫忙照看,年輕弟子需要爭鬥,才有動力和活力,當然一切都必須在規矩之內。”
穹極道子衝堯清玄溫潤的微笑,繼而,淡淡看了一眼從術法閣中走出的李唯一,踏著細雨青霧離去,沒有要與李唯一說上兩句的意思。
穀雨滌塵的道心外象,洗去一切,獨留飄逸聖靈的背影。
李唯一與堯清玄一起離開,問道:“剛才那人好強的修為,靈谷殿的大人物?”
“神子首座,穹極道子。可列《甲子冊》前十,實力勝過絕大多數州級甲首,只有朝廷和六大…五大千萬勢力的甲首可以與之抗衡。一旦出世,必驚豔天下,長生只是時間問題。”
以堯清玄同境能夠擊敗凌霄甲首左丘令的天資戰力,眼光何其之高,穹極道子的天賦,在她那裡,其實只能算是還行。
之所以誇讚,是想刺激李唯一,給他立一個追趕的目標。
李唯一知道堯清玄改六大為五大的原因,因為六大千萬勢力之一的九黎族,當代甲首堯星越,她哥哥,實力遠達不到《甲子冊》前十。
甚至,堯星越不是黎州甲首姚謙的對手。
當然若將九黎族的甲首,換成她,自然將不一樣。
堯清玄道:“許庭生說,你想回地面執行任務?”
李唯一知道這個問題的背後,暗藏危險,謹慎的回答:“師尊放心,哪怕回到地面,弟子也絕不會洩露神教的任何信息。”
“你敢洩露,死亡靈火自會啟動。畢竟你那邊出事,我也難辭其咎。”堯清玄道。
李唯一道:“弟子其實暫時沒有返回地面的想法,想在總壇,藉助這裡安全而優越的修煉環境,豐厚的資源,先好好的提升自己。有師尊和安殿主的庇護,弟子感覺…樂不思黎州。”
堯清玄停下腳步,冷冰冰的盯了他一眼:“我這一生從未收徒,你是第一個。一日為師,終日為師。你我師徒說點實話,不打緊的。”
李唯一信她才怪連忙再次道:“弟子是真心話,此間樂,不思黎。神教跟外界傳言中完全不一樣,絕非邪教。”
堯清玄繼續前行:“你看到的,只是神教的一部分。能夠前來總壇修煉的,都是天才,是當成精英培養。”
“任何勢力的上層,都必然有最好的教導方式,如此勢力才能發展和長存。”
“但,神教還有另一面,得培養無數的信徒和教眾,他們才是堅定的擁護者,無畏者。”
“正與邪,在任何勢力都是並存的。正壓過邪,這個勢力就是正的。邪壓過正,這個勢力就是邪的。”
“正與邪,只是兩種行事風格而已。”
“神教需要安殿主這種,偏向正道的人,負責培養精英幼苗。神教已經發展到,必須正根的地步,否則會萬劫不復。”
堯清玄說得很委婉,但李唯一聽明白了!
而且,她說得這么透徹…
李唯一問道:“師尊要離開總壇?”
“天下局勢風雲變幻,南境更是僅次於西境的風暴漩渦,做為南境七州的負責人,我怎么可能置身事外?神教藏無可藏,已到必須現世的時候。韜光養晦,只為席捲天下。”堯清玄道。
李唯一道:“那唐晚洲呢?”
“已由天理殿副殿主褚天書接手。”
堯清玄又道:“你心中肯定很好奇,神教高手如雲,為何不一起出手去圍獵唐晚洲對吧?”
李唯一思考,道:“眼下這樣緊張的天下局勢,我想每一尊長生境巨頭,都必然站在關鍵的位置上。若因唐晚洲,而自亂陣腳,必然暴露更多的破綻,顧此失彼。我猜,唐晚洲也只是棋盤上的一枚棋子,背後操盤的,才是神教忌憚的。”
堯清玄見他有神隱人的領袖氣質,也就點到為止:“你想去地面執行任務,可以!但得等到,你擁有戰勝道種境第四重天武修的實力才行。”
“有沒有凝聚出道蓮,是真傳弟子中的實力分水嶺。”
“九黎族那九個廢物部族甲首,半數以上,也只是凝聚出道蓮而已。”
“你擁有如此實力,就可來到地面幫我。南境的許多事,在我看來,還非你不可。”
李唯一道:“只需戰勝道種境第四重天就行?”
走出靈谷殿,堯清玄眼眸微抬,看了他一眼:“道蓮武修沒那么簡單的,你還差得遠。好了,自己回南清宮吧,若遇到解決不了的危險,去求助穹極道子。求人,記得姿態放低一些。”
“唰!”
她流星破空而去,如同飛仙,轉瞬消失在視野盡頭。
“拜見真傳!”
兩位雙胞胎純仙體稻人內門女弟子,十八九歲的模樣,看見靈谷殿石碑下的李唯一身穿真傳衣袍,上前行禮,請教修行。
李唯一隨意指點了一番,她們皆感收穫巨大,單膝跪地叩拜。
返回南清宮的路上,再也不用躲躲藏藏,只憑身上的衣服和腰上的命牌,遇到的年輕弟子,全部都恭恭敬敬行禮。
“道種境第四重天的實力,在一州之地,的確算是頂尖高手。石九齋那樣威名的法王,也才道種境第六重天。”
李唯一大搖大擺走著,過足真傳師兄的癮。
回到南清宮。
卻看見,一道氣息強橫的真傳身影,早已等在門外。
那道身影,右手撐著一根碗口粗的法器金柱,身上寒意很濃:“第四神子座下夜南風!唯一師弟,本真傳等你多時了!”
李唯一回頭看去。
與另一尊與夜南風長得一模一樣的真傳弟子現身,堵住他的退路。
李唯一看著夜南風背後的南清宮,繼續走過去:“叫我師弟?我師尊南尊者,似乎目前只收了我一個弟子,我是大弟子,沒有師兄。”
夜南風道:“不必裝傻,我們兄弟二人,是為左盛而來。趕緊放人,我們很尊敬南尊者,不想鬧得太難看。”
“今天是你成為真傳的大日子,萬一傷到了你,把你打到不得不放人的地步,你今後豈不就成了總壇的笑話?“夜北風以此威脅。
他們二人已經知道,南尊者離開總壇的消息,所以才敢來堵門。
李唯一道:“你們二人也不想動手吧?”
“自然。”二人齊聲道。
李唯一道:“楊雲應該告訴你們了吧?五十萬枚湧泉幣,只要拿來,我立即放人。左盛膽大妄為,居然在南清宮外監視我師尊,我師尊可是神教第一美人,他也敢覬覦?此罪不可輕饒。”
李唯一不能直接提齊霄和拓跋布托,一切都必須師出有名,要在規矩內行事。
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夜北風冷哼一聲:“你殺了神教左世、王植、王守信三位道種境強者,只是因為他們都屬於南尊者座下,南尊者把一切都擔下,你才能夠免責。現在,竟然妄圖營救齊霄和拓跋布托,你是神教真傳,還是神教之敵?”
李唯一道:“我都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沒錢就趕緊滾蛋,南清宮現在是我做主,誰敢堵門,後果自負。”
“聽不懂對吧?”
夜北風從界袋中,倒出兩條血淋淋的手臂,傲然笑道:“打狗還得看主人,想要折損第四神子的威名,可有想過自己的兩位朋友,也會因此受罪?”
夜南風道:“以齊霄和拓跋布托的修為,少一條手臂,死不了!”
李唯一看向地上那兩條手臂,不緩不急的,將黃龍劍取出:“拿兩條手臂,威脅和恐嚇本真傳,還阻止本真傳回南清宮,誰給你們的膽子?”
“譁!”
念力先一步爆發出來,將立於宮門前的夜南風籠罩,攻擊其意識和精神。
繼而,腳踩青煙,如箭矢穿雲,提劍凌空揮斬。
必須趕在二人合圍之前,先重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