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雲喜哭泣的道歉，覃頌不忍責怪她。
“以後敏敏你自己看著，無論是誰都別叫幫忙照看，只要自己看著才放心。”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會讓敏敏從我的眼睛皮下走開了。”
“嗯，別哭了。晚點讓明鵲回去一趟，免得大姐和大姐夫吵起來。”
“好。”周雲喜抽泣了聲，“我還是想不通，我們對芳芳那么好，她為什么要這么對敏敏？”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每個人從降生就有些性子定死了。”
“姐夫他們也不這樣啊，為什么芳芳會生成這樣，這以後可怎么辦。”周雲喜擔心芳芳長大了會給大姐和姐夫惹麻煩。
覃頌沒有告訴她將來龔鵲芳做生意賠了很多錢，他現在帶著大姐掙錢，想把生意做大就是想扭轉上輩子的悲劇。
只要生意做的夠大，大姐大姐夫跟著掙的錢夠多，將來明鵲和芳芳都能無憂無慮過日子，就不會瞎折騰把老一輩的養老錢都賠進去。
“別為沒發生的事想太多，好好教導，等她大些了就會好。”
“但願吧。”周雲喜有點悲觀主義。
從那以後每次她都不敢放敏敏和芳芳單獨在一起，一家子聚會她都盯著敏敏的。
敏敏也因為掉下河，心裡有陰影，看見芳芳沒以前那么粘了。
周念每次看見覃頌一家三口，想起敏敏掉進河裡的事，自己也理虧，對著芳芳一再嚴肅叮囑，生怕她再惹麻煩。
當天晚上，龔明鵲回去後，瞥見芳芳被關在門外，直接冷笑：“活該的東西！”
“你要死啊！”芳芳跳起來就罵：“一回家就罵我，我告訴爸媽去！”
“去啊！我倒要看看爸媽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寵著你！”
“……”
龔明鵲把門敲得哐哐響，“爸媽開門！”
周念陰沉著臉打開門：“你怎么回來了？”
“小姨讓我回來的，怕你們揍那缺心眼的東西！”
“你才缺心眼！”芳芳梗著脖子罵。
周念抄起掃把扔過去：“你給我閉嘴！”
“……媽，天都黑了，我困了。”
龔明鵲冷笑了聲，瞪著妹妹吼：“你還想要進家門睡覺啊！這廠房是小姨夫的，這挨著廠房的平房也是小姨夫的！我們一家子都靠著小姨夫掙錢，你怎么對敏敏下得了手！放在古代你這種蠍蛇心腸的小孩直接扔糞池裡淹死！”
“……”芳芳紅著眼眶，大哥第一次這么重口罵她。
不傷心是假的，還感覺到了侮辱。
但她性子擺在那，吸了幾口氣就反駁：“怪我嗎？你們沒用怪我嗎？！誰讓你們這么沒用要靠小姨一家的啊！”
周念氣得手抖，衝過去對著她的臉又是幾下。
新舊巴掌讓芳芳的臉腫的發亮，她眼睛的憤怒和倔強一刻都沒有消失。
“怪你們自己沒用！”
“兔崽子！”龔明鵲一把提著芳芳的衣領，撿起掃把對著她的屁股和腿揍過去！
“你要恨就恨我這個做大哥的好了！我今非要打到你求饒！”
周念和龔進第一次沒有阻止，眼睜睜看著兒子憤怒打女兒。
芳芳一開始還扯著嗓子叫罵，各種罵龔明鵲，怨怪父母。
喊到後面嗓子疼，屁股大腿都被掃把揍得疼，嗷嗷嗷跟殺豬似的叫起來。
龔明鵲把她扔到地上，忍著一腳踹飛的衝動。
高分貝吼：“我告訴你你再幹出這樣的事，我就把你送去警察局！”
“嗚嗚嗚嗚。”龔鵲芳坐在地上嗷嗷哭，半句嘴都喊不出來了。
龔明鵲拿著掃把指著她，“說，以後還幹不幹壞事！”
龔鵲芳哭到打嗝，眼神帶恨。
“不說是吧，我抽花你的臉行不行！”
“我說！”龔鵲芳扯著嗓子喊出來，聲音都沙啞了，“我錯了，我不幹了！”
明顯不服氣，語氣裡都是恨意。
但總比不認錯的強，龔明鵲才放下掃把，一把給她人提起來丟進家門。
龔進和周念默不作聲，該幹嘛就幹嘛。
龔明鵲換了鞋進去洗澡，洗完澡出來肺都氣炸了。
只見自己最愛的一套衣褲被剪得稀巴爛，龔鵲芳手裡亮著剪刀。
“你是不是找死！”
“是你先打我的，是你先打我的！”
“你剪我衣服！”龔明鵲眼睛都氣紅了，傷心地撿起幾塊碎布，這是小姨做給他的衣服！
“誰讓你打我的啊！”龔鵲芳扔了剪刀，咚咚咚跑進自己的房間反鎖了門。
周念和龔進聽見動靜跑過來。
周念：“咋滴了？”
“你們生的好女兒，簡直就是個魔鬼！”龔明鵲欲哭無淚，這套衣褲他最喜歡了，平日捨不得穿，只有哪天不上班才穿穿。
周念：“不就是套衣服嘛，我回頭給你重新做。”
“你做？”龔明鵲少有的對老母親發火：“那能一樣嘛！”
小姨給他做衣服的時候帶著誇獎和鼓勵，老媽就不會！
“廠裡那些衣服，那一款不是小姨設計的，你怎么做！”
“龔明鵲你怎么說話的！”龔進吼起來。
龔明鵲幽怨地看了看父親母親，“你們眼裡除了彼此就是龔鵲芳，從來沒有我！”
積累多了的失望和傷心一下子爆發，吼完就跑出去了。
“……”龔進和周念面面相覷。
龔進：“他今是瘋了，吃了什么炸藥。”
周念無奈地笑：“說的也沒錯，衣服都是小妹設計出來的，我給他做的比不上小妹做的。”
“那咋整？剪成碎布了都。”
“我明天去和小妹說一聲，辛苦小妹再給他做一套吧。這些年，我們的確是委屈他太多了。”
“只能這樣了。”
第二天，周雲喜一聽立馬拿出一本設計圖，跑去找龔明鵲。
“小姨手裡有些男款的套裝，你看看喜好哪款，我親手幫你做。”
龔明鵲在大街上溜達了半夜，頂著黑眼圈看了看小姨臉上的關心，搖頭：“不用了，小姨夫現在不在家，你每天很忙了，芳芳又做出那種事。”
“芳芳還小，再說了她做的事和你沒關係，你幹嘛愧疚啊。”周雲喜翻開設計圖，指著一套設計服裝問：“這款牛仔套裝喜歡嗎？現在可流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