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慧老早在車站等著了，一趟趟車的人出來，她都會張望。
終於看見覃頌風塵僕僕而來，喜極而泣地跑上去：“大哥你可算來了。”
“怎么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當時跟人家在樓上看空間，不知道咋滴樓下就吵起來。我和人家領班跑下樓就見明鵲把對方老闆給打了，周念姐還幫著拉扯也被帶走了。”
“誰報的警？”
“幾個客人。”覃慧抱怨：“明鵲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大哥不應該把他派來的。”
“他是衝動，但並不無腦！對方沒錯，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人！”覃頌不喜歡二妹說龔明鵲，又說：“當初為了拿到王魯順出軌的證據，他熬夜跟蹤，後面更是捱了打！覃慧，明鵲雖然是個孩子，但對你有恩！”
一邊說，覃頌迅速朝車站外走。
攔了輛出租車：“去警局。”
覃慧沉默了會，“對不起大哥，是我不對。明鵲的確很勇敢。”
覃頌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別的。
到了警局，工作人員不讓他看人，擺明著有人叮囑過。
覃頌問：“是不是那位老闆交代的？”
工作人員臉色有些難堪，沒想到一個普通人說話這么直接。
“叫你們領導出來！我倒是問問這么沒王法的規定是誰下的！”
“事情沒弄清楚，他們母子也沒有認罪，竟然不許見！怎么，你們想玩陰的？屈打成招嗎！”
覃頌氣勢越來越兇狠，接待他的工作人員扛不住，擺出一套說辭：“您冷靜冷靜，我們也是按照流程辦事，具體還要後續查清楚。你放心，我會把你的訴求朝上面反應的，四十八小時內……”
“去你媽的！”覃頌一把揪住對方衣領狠狠打斷，“別搪塞我！不讓我見人，我就去上報你們市領導，我就不相信沒人管的了了！”
覃慧在一旁拉扯：“大哥你別這樣，咱們好好說。”
“你看他們是好好說的樣子嗎！”覃頌本來是想好好說的，但人都不讓見，明顯對方想欺負外來客！
“我們去打打電話吧。”覃慧提醒，“這畢竟是在外市，咱們打電話問問意見。”
覃頌甩開工作人員，離開公安局後找到一個商鋪，撥了個電話過去。
“喂，鳳城公安局。”
“找周朋義，我是覃頌！”
“你等下，我馬上叫！”劉利平趕緊去叫人，周局說過覃頌一旦打電話過來要馬上告訴他的。
這一年來，還是覃頌第一次打電話過來，他不敢輕待。
沒兩分鐘，周朋義的聲音在那頭響起。
“什么事？”
“大哥，大姐跟明鵲到鄰市出了點事，人被扣下了不讓見……”
覃頌把事情簡單準確說了一遍。
手機那頭周朋義也火了，“好大的膽子啊！你等我，我馬上過來！”
“大哥，你可以派你的助理過來。”覃頌怕給周朋義惹麻煩。
“你放心，我本來明天也要過去出一趟差！”
知道周朋義就來，覃頌放心了，付了錢轉身問覃慧：“你昨晚在哪睡的？”
“旅店。”
“吃飯了嗎？”
覃慧搖頭：“急得要死，睡都睡不安寧，哪裡吃得下。”
“先找個地方吃點飯填下肚子。”
覃慧見覃頌變得那么冷靜，小心翼翼問：“大哥是有法子了？”
“周朋義會來。”覃頌淡淡道了句。
覃慧也鬆了一口氣，“他是周家人，這事算是靠譜了。”
隨便吃了點填飽肚子，覃頌等得沒意思，又跑進去問：“什么時候能見周念母子！”
“你怎么又來了？”
上午那個工作人員的同事，看著覃頌就直皺眉：“上午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你來這裡找我們麻煩還不如去找找捱打的人，看看能不能商量私了。”
“是，我正有這個打算，但我也要知道我外甥為啥打人，弄清楚事情才好找地方。”
“……”工作人員覺得覃頌說得對。
覃頌見對方神情鬆動，忙道：“不見面也行，讓我們通個話行嗎？”
“行吧，那你跟你外甥說。”
隔了牆，龔明鵲還被戴上了手銬被警察摁著坐下。
從一個盒子小窗口，覃頌看不見龔明鵲，剛要低下頭看被工作人員拉住。
“五分鐘，趕緊問吧，別搞小動作。”
“明鵲！”覃頌喊了一嗓子。
“小姨夫？小姨夫你怎么來了？”龔明鵲十分激動。
“長話短說，你跟小姨夫說一下事情的起因，為什么要打對方？對方做了什么過分的事嗎？”
“小姨夫……”龔明鵲一張嘴就閉上了，他不敢說，也不太想說。
“明鵲？”覃頌一瞬間聽出他語音裡的委屈和酸楚，“是發生了什么事，傷害到了大姐嗎？”
“小姨夫這事我沒錯，對方就該打，再來一次我還打！我要打死他！”龔明鵲變得激動，“小姨夫你別擔心，這件事大不了我就是一個人擔了，我媽不會有事的。”
覃頌眼皮跳了下，忙道：“你別犯傻，對方既然有錯，咱們就說清楚！這樣我才能幫你！”
“沒事的，不就是打他一頓嘛，關不了多久。”龔明鵲滿腔憤恨，“要不是我媽拉著，我真就弄死他！”
覃頌惱火地起身，轉身對工作人員說：“可以了。”
大外甥情緒激動，問不出來有用的東西。
“我要見我大姐。”
“你別為難我了，讓你跟那小子講話已經是擔著下職的風險了。”
覃頌直視對方：“捱打的那人跟你們領導有關係，對嗎？”
工作人員低下頭不敢吱聲。
覃頌冷哼了聲，走出公安局後對等候的覃慧說：“你帶我去那家店，我倒要看看對方是個什么玩意！”
“大哥，不等嫂子大哥來了再說嗎？”
“閒著也是閒著，提前弄清楚等他來了辦起來才迅速。”
是一家二層樓的成衣店，放在二三十年前生意絕對是市裡第一，不然店鋪不會這么大。
但現在新時尚入市，舊的成衣店跟不上步伐就會被淘汰！
哪怕如此，這樣存在多年的成衣店也是給主人掙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