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9:从山沟沟里攒金开始》 绛满月

一頓飯吃完,周父周母因為周燕兵的婚事心煩,兩人回了自己屋子。

周朋義要去幫二叔二嬸劈柴,覃頌叫上大哥周武兵一塊。

三人一起劈就很快,沒一個小時劈了一面牆高的柴放好,夠二叔二嬸燒很長一段日子了。

臨走前,覃頌把家裡的電話號碼給周武兵,交代大哥大嫂:“燕兵回來,要是因為婚事和爸媽吵起來,務必給我打電話!”

反正不管咋滴,這輩子他不會看著周燕兵被押著結婚!

他要看著周燕兵朝夢想成真,一生無憾!

“頌你放心吧,燕兵應該一時半會回不來。”周武兵說。

李嬌英點著頭:“你們女兒滿月酒是趕不回來的,你還是先操心好酒席的事。燕兵的事,有我們在呢,不會讓他吃虧的。”

覃頌眼神別有深意地看向大嫂,“爹孃給他壓力就夠了,咱們做兄弟姐妹的可千萬不能再施壓。”

李嬌英愣了下,“這你放心吧,你這都交代了我和武兵不會再瞎說。”

覃頌拍了拍周武兵:“大哥,要是你不嫌棄可以去我家磚窯做事,雖然錢不多,但一個月三百也夠兩孩子吃穿了。”

“三百啊!”李嬌英尖叫了聲,推著周武兵:“上哪裡去找三百一個月啊?你快去,現在就給我去!”

“……”周武兵一臉無語不敢說:覃頌脾氣不好,才不要給他做事。

“吃了我們敏敏的滿月酒再去不遲。”覃頌轉身去找和父母告別的周雲喜。

老覃家一大早就熱鬧非凡,屋裡屋外都飄著肉菜香,那是鐵打鐵的肉。

覃家村從來沒有一家辦酒如此大方的,燉的大塊肉,喝的汽水和白酒,每桌管飽。

最近對覃頌家頗有微詞的村民吃著他家的席,滿臉堆笑,再也說不出一句難聽的話。

覃頌招待著每一位客人,每人發一袋喜糖瓜子,每人遞上兩根菸,給了每個人親切的笑容。

一群大媽坐在一桌,有人先誇獎起來,其他人連連誇獎。

周父周母坐在中間桌,聽著四面八方對覃頌的誇獎,板著的臉漸漸鬆動。

村民議論——

“這要是放在一個月前,我是寧願相信死都不信的哦。”

“可不是的嘛,都說男人有了孩子就一下長大成熟了,以前是不信的,現在不得不信啊!”

“瞧瞧覃頌把日子過得多好,磚窯那重新一燒,家裡電視電話都弄上了。”

“還擴建了兩間房呢!”

“真羨慕他媳婦,他太爭氣了!”

周母的腳傷沒好,行動不方便想喝水,正要開口叫周父,一杯茶水送到了身邊。

“媽,您喝水。”

周母詫異地看向覃頌,他還保持著給人發喜糖的姿態,微微弓著背,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周父用倒柺子撞了下週母,“你快接著,一直讓他端著像個什么樣子!”

周母連忙接過,還是詫異不止。

覃頌嘴角的笑深了深,再給周父倒了一杯。

周父趕緊接過。

“爸媽你們吃好喝好,我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去,去吧。”二老都有些拘謹。

有人揶揄開口:“覃頌怎么是先給丈母孃倒茶水的啊?”

“有什么好稀奇的!我們家女人為大!”周母大聲說。

在老周家無論家裡家外都是丈夫讓著她,她不覺得有什么。

周父也是不覺得倒天反罡,“是的,我們家的大事都要跟老婆子商量。”

王蘭霞靠在自家門口,正好看見聽見,帶著怨氣在人群中搜尋覃老爹的身影。

覃老爹正忙著擺碗筷,察覺到冷幽幽的目光,驀地回頭,和王蘭霞的目光撞在一起。

被她那目光嚇了一跳,小聲嘀咕:“怎么回事?我最近惹她了嗎?”

沒吧?他都搬出去不礙她的眼了,還要他怎樣?

“頌!”周雲喜抱著女兒跨出門檻,著急地說:“你去路上接接鵬義哥去,他車拋錨了!”

“怎么回事?”覃頌拍了拍周家某個堂哥的肩膀,幾步跑到雲喜面前,“好好的車怎么拋錨了?”

周雲喜小聲道:“燕兵回來了,一回來就在鎮上惹事,大姐打電話過來說他們遲點過來,我、我覺得你應該去一趟。”

“好你放心,不會有事的!”覃頌見周雲喜眼眶發紅,湊上去親了口,引得眾人嬉笑。

周母和周父捂住眼睛,只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不害臊了。

但,心裡倒是沒多少反對。這不是恰好證明覃頌對雲喜感情挺深的嘛,是好事。

“爸媽,我去接一下大哥大姐他們,你們吃飽了可以去屋裡坐坐。”

“你去吧,開車慢點。”

“好呢!”覃頌臨走前交代覃二寶和龔明鵲盯著點,開著拖拉機迅速朝鎮上出發。

***

“老子就打你了,你個垃圾!能把我咋滴!”

“燕兵你發什么癲!”周朋義大聲斥責,旁邊還有周念和龔進的勸架聲。

“是他媽的先惹我,我打他怎么了,我要打死他!”

“好,有種你打死我,來啊!”

周燕兵握著拳頭就撲了上去,周朋義和周念龔進趕緊拉住他。

那人嚇得趕緊朝後躲,周燕兵氣急敗壞指著他:“你他媽別朝後縮啊,你給老子出來!看我弄不弄死你!”

一群人圍著,覃頌把拖拉機一停,抽出搖把就大步跑過去。

“讓開!”

觀眾正要罵罵罵咧咧,見他一臉戾氣拿著搖把,趕緊讓出一條道。

只見年輕小夥子像頭牛朝前衝,眼看著周朋義三人就要拉不住。

那一頭濃密的黑髮到肩膀,大大的雙眼皮眸子燒著怒火,渾身散發著戾氣,穿著一條喇叭牛仔褲,在當下時代打扮很新奇。

是二十來歲的周燕兵,英俊另類且熱烈。

“怎么個回事!”覃頌站到周燕兵身前,問。

周朋義正氣得肝疼說不出話,周念喊:“你咋來了?今天是敏敏的滿月酒,你跑來幹嘛啊!”

“到底怎么回事!”覃頌舉著搖把盯著被兩個男人抱住的一胖子,看著和周燕兵年輕差不多大。

周燕兵第一次見覃頌,猜出是小姐夫,壓了點氣焰說:“小姐夫你別管,這是我自己的事!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他!”

覃頌甩了甩手裡的搖把,“行!惹了我們家小弟,我給他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