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1989:从山沟沟里攒金开始》 绛满月

“爸,你可別揹著我們跑去接濟張大運的母親。今天我破了例,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全當償還小時候去張嬸家裡蹭飯的情。”

覃老爹憨笑了下,“沒、我沒想接濟。我就愁著張大運那小子沒良心,他媽回頭出院了咋整?”

“真想幫張嬸,就去村長那告一狀。”覃頌淡淡道。

覃老爹想了想:“這要是被張大運知道我們告狀,不得來找麻煩?可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嘿嘿,爸你才知道啊?想當好人本就得損自己陰德。”

“……”

覃頌白了眼老父親,“勸你別出那個頭,人家一家人的事,就算告狀也得張嬸自己告,輪不到我們這些旁人。”

“說的是!”偷聽了幾句的黃大奇附和,“叔你聽覃頌老弟的準沒錯!”

幾天後,村裡鬧得熱鬧。

張嬸出院鬧去了村裡,村長帶著幾個幹部把張大運夫婦痛罵了一頓。

張大運極其敗壞地分家,張嬸一口應下了,在村裡人的見證下母子倆鬧得挺難堪。

翌日,覃頌去山上砍樹遇見張嬸。

張嬸問:“你那缺人不?”

“嬸子想去隨時可以,不用問!”覃頌笑容帶著點孩童般的天真。

張嬸有些不好意思:“張大運之前那么對你們,你還願意招我去幹活么?”

“嬸子小時候疼過我,我這點情分還是記得。嬸子要是不嫌棄可以去幫忙上上磚下下磚,一窯給您五塊。”

覃頌給的工錢不多不少,燒窯需要力氣,制磚機不是她能掌控的。

只有上磚下磚的時候可以塞個人進去。

“你那磚廠一個月能燒多少窯?”

“二十窯。”

“那不是一百塊?”張嬸眼睛都瞪大了,開心得很,“咱們當了一輩子農民,別說一個月掙一百了,放在以前半年一百塊都不敢想。”

“那行,明天有一窯磚要下,張嬸明早可以去。”

“謝謝,謝謝哈。”

覃頌點頭說沒事,轉身朝山裡走,他要去找找山上的野果子給給女兒和侄女吃。

山上的野葡萄很甜,還有八月瓜、地果子,現在山上空氣質量好,山上每個時節都有不少的野果子,比水果市場的水果味道更濃郁,到了21世紀也不知道是空氣質量的原因還是怎么回事,山上的野貨都變少了。

找了不少野葡萄,八月瓜地果子回去。

兩個孩子吃不完,給大家都分了分嚐嚐鮮。

老覃家處處都是歡天笑語的氣氛,工人都笑呵呵的。

覃頌站在水泥塔前看了看土窯,又看了看成型的新洋樓,每個人臉上似乎都洋溢著快樂的微笑。

這到了21世紀幾乎是很難看見的,高樓大廈年輕人身上壓的喘不過氣,每天上班都很累了,走在大街上都是一張麻木的臉。

晚上躺在床上,周雲喜靠在他懷裡問:“你為什么現在每天這么拼?身體不累嗎?”

“不累。我要努力奮鬥!做父親的給他們創造出好的條件,孩子以後才能想幹什么就幹什么,而不是被社會重力壓得喘不過氣,失去自己的愛好,活得像個機器人。”

周雲喜傻住,呆呆地看著他的側臉。

覃頌扭頭對上她亮晶晶的大眼睛,好笑道:“怎么了?”

她一把抱住他,臉蛋枕在他懷裡,心裡甜滋滋道:“老公你太偉大了,你竟然都想那么長遠,我都沒有想到。”

她只想到要掙錢讓孩子過得好一些,什么愛好她還真沒考慮過。

覃頌作為一個男人,比她一個女人都想得長遠。

“我是你和孩子的支柱,自然什么都要考慮到啊,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是應該的。”

抬起雲喜的下巴,在她額頭上親了口,“作為丈夫和父親,如果不能給妻子孩子撐起一片天,那不是耍流氓嗎?”

“你真的太好太好了。”周雲喜緊緊摟住他,“你怎么會變得這么好,放在以前我是一點都不敢想。”

“是我以前太混賬了,以後要加倍對你和孩子好。”覃頌每天晚上臨睡前,都感激上天給他一次機會修改錯誤。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太累的。”

自那後,周雲喜畫設計圖都更拼了。

她讓覃頌去鎮上或城裡買一堆時尚雜誌回來,不再那么沉迷看小說看電視,有點空閒就研究時尚雜誌找靈感,畫設計圖。

覃頌怕她眼睛熬壞了,把屋裡的燈換了更亮的,家裡時常備著枸杞紅棗讓她吃,補眼補氣血。

北溪坪的磚廠出的磚質量好,鍾浩廣脾氣不好,但講義氣,說好了收下所有的磚,就沒有食言。

每一批鍾浩廣喊工人拖走,省了送去的人工。

覃頌心裡知道鍾浩廣這么客氣,是想打周朋義的那層關係。

鍾浩廣做事一向留一線,給自己一條後路。

於是,他打電話和覃二寶說:“主動跟拖磚過來的工人說清楚每一車給點錢,別讓鍾老闆覺得我們不懂規矩。”

覃二寶茫然:“人家自己找司機過來拖,咱們不是省事嘛,鍾老闆也沒找我們負責拖磚費。”

“他沒說,我們不能不給!這幾個月一共多少車了算一下,全部給工人,讓工人籤個字據,回頭給鍾老闆說一聲。”

覃頌之所以過了這么多久才給工人拖磚費,是因為湊起來不是一筆小錢,工人拒絕不了。

工人收了,他就和鍾浩廣沒了牽扯,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別說周朋義是剛正不阿的性格,就算是個護短的,他也不存在為了鍾浩廣去麻煩周朋義。

晚上,鍾浩廣的電話打到覃頌家了。

“你小子跟我弄得那么生分啊?”

“鍾哥說笑了,我這個人不愛佔人便宜,鍾哥給我生意已經感激不盡,這再讓您出人工拖磚費就是小弟不懂事了。”

“哈哈哈,好,你非要這樣彆扭就這樣吧,我也不強求。”

掛下電話後,覃頌給建材市場的覃歡打了個電話。

前幾次進城,他跟著鍾浩廣逛建材市場,特意跟覃歡打了照面並且留了電話。

“歡哥,我是覃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