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生功开始修仙》 剑流儿

丁家凶宅在這條寂靜的街上稱得上獨門大戶。還算氣派的院門外長有半人高的雜草,上面城主府張貼的禁令封條早已失去了原有的顏色,在風中隨意的搖曳中,看得出來這附近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趙無憂擔心大門附近會有埋伏,不敢輕易現身,悄無聲息的躍上了路旁的一棵大樹,藏在上面觀察宅子裡面的情況。

偌大的宅院裡寂靜無聲,目力所及的地方雜草叢生,房屋樓廊橫七豎八的倒塌成一片。

趙無憂在樹上觀察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不見裡面有任何異常動靜,隨後身形一躍而下,幾個起落後,來到了一處倒塌的院牆邊。

他後背緊貼著院牆,悄悄的放出了神識,沿著上面的缺口向院子內部區域一點點的探查過去。

在他神識所能覆蓋的三十多丈的範圍內,別說是人,連最常見的妖鼠都不曾見到一隻,除了夜風吹動院中樹葉的“嘩嘩“聲。

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當趙無憂從懷中掏出一張隱身符,打算從倒塌的院牆處進入宅中探查時。

“蓬。”

在宅院深處突然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響,像是某個重物摔落到了地上。

“院子裡面有人?”趙無憂下意識的提高了警惕,仔細分辨完聲響傳來的方向後,二話不說的把手上的隱身符打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腳尖輕輕一點地,縱身躍過倒塌的院牆,如同一道幽靈般在院中穿梭,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丁家凶宅後院的天井內,有兩道人影正對腳下一個圓乎乎的物體拳打腳踢。

“叫你小子不老實,還想逃跑!”

“嘿嘿!你跟趙無憂都該死,今晚就是你們倆的死期!”

那個圓乎乎的物體在地上拼命的掙扎著,嘴裡不時發出“嗚,嗚,嗚”的哀嚎聲。

不多會,那兩道人影似乎打累了,看到腳下的物體一動不動,顯然是昏死了過去。

“王兄,這傢伙該不會被我們打死了吧?”

“打死就打死了,待會我們把那趙無憂送下去陪他,讓兩人在黃泉路上做個伴!”

說話的兩人正是在黑水幫賭鬥場抓了黃奇的王烈和陳豐,而那個送信的怪人是劉副幫主的手下假扮的。

“王兄,你說那趙無憂真的會來嗎?”陳豐看向一片死寂的前院,皺著眉頭問道。

“你放心,那小子肯定會來的。”王烈斬釘截鐵道。他得知吳老和莫大師不在天陽城,就決定連夜動手。趁早解決趙無憂,以免夜長夢多。

當王烈接到趙無憂去閣中找師祖跟師尊幫忙的消息,斷定這小子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那今晚就一定會來。

兩人之所以會將行兇的地點定在丁家凶宅,一來是這裡兇名在外,周圍空無人煙,尋常修士不敢靠近,二來是地處偏僻,就算有人尋來,也需要時間。

王烈為確保萬無一失,煞費苦心的借來了一套陣旗,事先在整個後院內設下了一道困靈陣。

一旦趙無憂闖入便會觸發靈陣,困在其中走不出來。

就在兩人有一陣沒一陣的交談時,一道身影悄無聲息的穿過了前院,藉著夜色的掩護一點點的朝剛剛發出聲響的後院逼近。

越靠近後院,趙無憂心中越發的覺得不安。他緊貼著後院的石牆,附耳偷聽裡面的動靜。

果然,有兩個低聲交談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院內傳了過來。

儘管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麼,但趙無憂臉上的神色明顯鎮定了不少,因為他已經聽出來這兩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看來自己當時的猜測沒錯,那株金葉草是兩人合謀一起來誆騙莫大師的。

王烈和那年輕修士一個煉氣八層,一個煉氣七層,修為都在自己之上。

若他隻身闖進去,肯定不是兩人的對手,搞不好救人不成,自己也無法脫身。

若是使用風慶陽的分身符強闖進去,兩人打不過就會狗急跳牆,拿黃奇做人質逼迫自己就範。

這兩種辦法都不可取,看來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趙無憂突然靈機一動,這裡可是丁家凶宅。

若是那位一年前的邪修突然在宅中現身,那後院的王烈和陳豐會不會被嚇到。

不多會,原來死寂一片的丁宅前院內突然傳來一陣陣桀桀的怪笑聲。

“王兄,快聽是不是有人來了?”陳豐說道。

王烈也聽到了前院的笑聲,突然想起先前的一個傳聞,臉色一點點的變得驚恐起來。

“王兄,你說這姓趙的小子是不是瘋了?大晚上的在院子裡面怪笑!”陳豐笑著看向了王烈。

“不,這笑聲應該不是那趙無憂發出的。”王烈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恐懼之色。

陳豐看出了他的不對勁,臉上的笑意一僵,不解的問道:“那,王兄的意思是這院中來了其他人?”

王烈沒有立即回話,一臉戒備的環顧後院四周,看到自己設下的困靈陣還在,心中才稍稍安定下來,模稜兩可的回道:“不一定來了其他人,也許是那個小子故意在這裡裝神弄鬼,想嚇唬我們。”

趙無憂故意在前院發出怪笑聲,趁王烈和陳豐分神之際,憑藉夜色和隱身符的雙重掩護偷偷躍上了後院的石牆上,終於觀察到了院中三人的位置。

此時的王烈和陳豐站在天井邊,目光緊盯著後院大門的方向,而黃奇被他們隨意的丟在了腳下,一根縛仙繩緊緊的捆綁在身上。

若是自己能在前院鬧出更大的動靜,說不定可以趁兩人混亂之際,偷溜進去將黃奇救出來。

不多會,前院中突然颳起了一陣巨大的陰風,吹得整座院子的荒草樹木“嘩嘩”做響,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血煞之氣開始一點點籠罩在整座宅子之上。

這次王烈和陳豐顯然有了心裡準備,臉上不見得有多慌張,顯然是認定趙無憂在前院搞鬼。

“這姓趙的小子怕是自己找死,在這裡裝神弄鬼的!”陳豐忍不住罵罵咧咧道。

“嘿嘿!他愛折騰就使勁折騰吧!我們就等在這裡,待會好好的收拾收拾他!”王烈雙手懷抱在胸前,一臉戒備的模樣。此刻的他,心中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悄悄的從懷中掏出來一面黑色的陣旗來。

原來就在剛才,王烈的鼻子聞到了一絲絲血腥氣味,讓他不由得的心頭一緊,彷彿有某種危險在快速逼近。按理說如果是那趙無憂裝神弄鬼,最多也就是故意弄出動靜來嚇唬他們,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給人一種莫名的危機感。

“陳豐,外頭有些不對勁,我們小心點。”王烈將黑色陣旗緊緊抓在手中,朝一旁仍罵個不停的陳豐提醒道。同時他也開始後悔,不該約趙無憂來這樣一個晦氣的凶宅,要殺他隨便在城外找個地方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