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赶尸人》 风过万重山

轉眼看去,許雲樂的身前,漂浮著一口巴掌大的銅鐘,看起來就不是凡物。

這東西,難道就是我師父以前和我說起過的靈寶法器?

在風水界中,各種法器,是非常少見的。

主要是因為現在風水界的人,很少有能夠造出法器的。

現在使用的法器,全都是師門前輩傳下來的,用一件少一件。

所以無論哪種法器,都是非常稀少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是很難想象,這許雲樂竟然有兩件法器在身。

“我師父說了,我道行淺,擔心我遇到危險應付不過來,就給了我一點保命的小玩意。”

許雲樂笑呵呵的說道。

蔣懷安咬牙切齒,拳頭都快捏碎了。

他費盡心思,抓捕這雪女,就是為了打造一件法器。

自己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這小丫頭,竟然擁有兩件?

她何德何能!

此時的蔣懷安,只想殺死許雲樂,將許雲樂手中的法器搶奪過去。

“你以為,擁有兩件保命的法器,我就殺不死你了?你太天真了!”

蔣懷安眼中,燃燒著火焰。

可隨後,他臉色鉅變。

因為許雲樂從袖口,摸出一把巴掌大小的鐵劍。

這把劍看起來就和玩具差不多,沒什么特別的。

可蔣懷安卻連退了數步。

“不是,那老東西連自己的本命法器,平天劍都給了你?”

“我師傅說,我道行淺,那我遇到危險打不過……”

蔣懷安不再說話,轉頭就跑。

而看到他逃跑,許雲樂並未追擊,而是小跑著到我這邊問道:“沒事吧?”

我一臉古怪的看著她:“真沒想到,你和我也是同道中人。”

“別瞎說,要是讓我師父知道我和趕屍匠扯上關係,會罵死我的。”許雲樂笑著說道。

我翻了個白眼,該死的鄙視鏈。

隨著蔣懷安的逃走,禁錮李木雪的法陣,消失無蹤。

她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別墅。

隨著她一步步走過去。

門口那兩尊開過光的石獅子,瞬間爆炸,裂成了碎片。

隨後,別墅中傳來一陣慘叫。

“接下來,該怎么收場呢?”許雲樂看向我問道:“這雪女的怨氣可深得很,報完仇,恐怕不會輕易離開。”

我看了看她手裡的平天劍:“你打算怎么做?”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幫她,但我不能讓她傷害村裡的人。”

許雲樂把玩著手裡的劍。

我沉默了下來,雖說我剛才在幫著李木雪對付那蔣懷安。

可如果李木雪的目標,是村子裡的人,那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到時候,恐怕得想辦法除掉她。

“別,別傷害我姐!”

村長這時候跑了過來。

“那雪女,是村長爺爺你姐姐?”許雲樂有些驚訝的看了看村長。

這時候,也沒時間和她說李木雪的事情,村長只是開口道:“讓我試試,如果她執意要對村裡的人動手,你們再殺了她。”

我點了點頭。

沒有蔣懷安的庇護,那王友很快便被李木雪殺死。

只見李木雪緩緩從別墅中走出來,她眼眸中,是冰冷,但也有一股迷茫之色。

似乎,在報仇,將所有仇人都殺光後,失去了目標一樣。

緩緩的,她的眼神,看向了我們。

一時間,周圍的寒冷更甚。

雖說之前我在幫她,但雪女是沒有感情的妖物。

更不可能念我的好。

“姐,是我啊,我是二蛋!”

村長顫顫巍巍的走過去。

倒不是因為冷,而是激動。

任何人,見到故去幾十年的親人,恐怕都平靜不下來。

“你還記得嗎,我小時候,你經常抱著我,去姐夫他們土匪寨玩。”

“給我買糖葫蘆,教我寫字。”

說著往事,村長老淚縱橫。

姐姐當年的事,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

他很內疚,自己沒辦法幫到姐姐。

“我對不起你,如果我當年,能長大點,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了。”

村長一直走到了李木雪身旁。

期間,我和許雲樂都聚精會神的盯著。

只要有一點不對,我們就會立馬衝過去救人。

可讓我們都感覺有些奇怪的是,在村長提到二蛋這個名字之後。

李木雪便楞在了原地。

“當年的仇,你也報了,不要再害無辜的人了。”

“去投胎吧,下輩子!我不要當你弟弟了,我當你哥,我保護你。”

村長伸手,想要去摸一摸李木雪的臉。

啪。

李木雪猛得一揮手,將他的手打開。

隨後,她的身體崩潰,化作一堆積雪。

剎那間,雪停了。

“姐。”

村長蹲在地上,捧著地上那一堆雪。

“她走了。”

我走過去。

村長長嘆了一口氣:“林一,許雲樂,你們這么有本事,能不能幫我姐投胎轉世啊?”

聽到這話,我和許雲樂對視了一眼。

並未回答。

因為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村長這個話。

李木雪已經不是鬼了。

她轉化成了雪女,屬於妖的範疇。

她根本不可能投胎轉世。

在李木雪走後,雪停了。

我們在把村長送回去之後,也各自回家。

路上,我好奇的對許雲樂問道:“許雲樂,你不是在市裡上大學嗎?怎么會學道術的?”

“我上大學的時候,一個邋遢的老道士非要拉著我,說我是萬中無一的奇才,要收我當徒弟。”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騙子,後來我們宿舍鬧鬼,那老道士衝進來,降服了鬼,我才信了他的話。”

我有些詫異:“大學宿舍也鬧鬼嗎?”

“是那老傢伙為了收我當徒弟,特意安排的。”許雲樂說到這個,翻了個白眼。

“你師父,什么身份啊?”

“市風水協會的會長,那個蔣懷安就是他的副手!以前我就感覺那傢伙不是什么好東西,果然和邪道的人有勾結!說不準就是邪道安排進我們風水協會的臥底。”

許雲樂嘀咕道。

我笑了笑:“這么說起來,我也歸你師父管轄了?”

“啊?不,我師父管道門的人,管風水先生……但不管趕屍人。”

許雲樂擺了擺手。

我一陣無語。

這該死的鄙視鏈。

趕屍人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