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走了過去：“前輩，這些都是你收養的孤兒？”
他搖了搖頭：“算不上收養，大家都是乞丐，湊活在一起過日子罷了！”
“湊活在一起過日子？”我疑惑的看著他。
“收養，說的是我給他們吃，給他們穿！但他們能活到現在，全靠自己去要飯，和我可沒有一毛錢關係。”老乞丐擺擺手。
我心中更感覺奇怪了。
“以大師你的本事，想要讓他們吃飽喝足，應該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吧，為什么還會讓他們自己辛苦的去要飯呢？”
“湊活在一起過日子的乞丐，挺好！如果我養他們，就會讓他們沾染我的因果。”
聽到他這么說，我立馬便明白了。
“行了，走吧。”
“前輩，還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
我跟在他身後問了句。
“名字，已經忘了很多年了，以前我的法號叫明空。”
他帶著我直接走到了火車站。
“有錢嗎？買兩張票去。”
“去哪裡的票？”
“自貢。”
廣元到自貢，並不算遠，乘坐火車，也就不到三個小時的車程。
中午時分，我們就到了。
“前輩，你是要帶我去大佛寺借法器？”
“差不多吧。”
“你在大佛寺有熟人啊？”
“也算吧。”
明空前輩在前面走著，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我的問題。
看他一副平淡的樣子，顯然是胸有成竹，料定了大佛寺會將法器借給他一樣。
我琢磨著，不管咋說，這明空大師，曾經也是摩尼寺的人，大佛寺的僧人多少還是要給點面子。
“先找地方吃飯，借東西的事，得晚點。”
他帶著我來到一家飯館，點了一桌子菜。
還要了兩瓶白酒。
明空暢快的喝起酒，吃著肉。
只不過他的酒量似乎並不咋樣，幾杯酒下肚，老臉就紅彤彤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你知道我為啥不當和尚嗎？”
“為啥？”我一下子來了精神。
“他孃的，不知道誰規定的，和尚居然不能吃肉喝酒！那你說人活在這世上還有個啥勁。”
明空夾起一塊肉，丟進嘴裡，砸吧著嘴說道。
我滿臉無語，他當初在摩尼寺能身居高位，又怎么可能是因為這種可笑的理由離開？
吃過飯後，明空走到外面的大街上，隨便往地上一趟，就睡了起來。
我沒辦法，只能站在旁邊等著。
一直等到太陽幾乎快要落山。
明空才睡醒。
“前輩，你什么時候帶我去借法器啊？”
“年輕人，就是心急，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明空擺擺手，隨後問道：“幾點了？”
“晚上七點了。”
“嗯，時候也差不多了，跟我來吧。”
他大搖大擺的領著我，朝大佛寺走去。
大佛寺，並不像很多佛門寺廟那般隱世清修。
反倒是在附近擁有極大的名氣。
每天來上香的香客，絡繹不絕。
整個大佛寺修得非常氣派。
“你走前門幹啥？跟我從這邊走。”
剛走到半山腰，明空前輩招呼了我一聲。
我愣了下，但還是跟了上去。
他領著我走半山腰的小路。
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做賊一樣。
最主要的是，明空前輩在這山林間的小路行走，非常嫻熟，並不像是第一次來的樣子。
“前輩，你和大佛寺的人關係很好？經常來這邊嗎？”
我跟在後面問道。
“關係好的不得了。”
明空前輩笑呵呵的點頭。
沒多久，他就帶我繞過了大佛寺的主殿。
來到一處院牆外。
“你身手怎么樣？”
突兀的，明空前輩問了一句。
“還行，怎么了？”
“翻過這牆，沒問題吧？”
說完，他小跑兩步，登上了院牆，翻了進去。
我滿心疑惑，不是說過來借東西嗎？
怎么不走正門，還要翻牆？
不過見明空前輩已經進去，我也沒辦法問個清楚，只能跟上。
這大佛寺，也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
寺廟也是古時候的建築。
為了不破壞寺廟的氛圍，廟裡甚至都沒有安裝電燈，而是使用蠟燭。
我們翻進來的這個院子，非常安靜。
屋內亮著燭光。
“明空前輩，你這是？”
我皺眉問道。
“噓，小聲點！別驚動了大佛寺的人！跟我來。”
他對我噓了一聲，隨後鬼鬼祟祟的走到院子門口，朝著外面望了一眼。
“快跟上。”
我滿頭問號。
不是說，過來借法器嗎？
怎么搞的和做賊一樣？
我倆小心翼翼的在大佛寺中行走。
時不時的，會有幾名護寺武僧巡邏而過。
只不過這年頭也沒人會到大佛寺來找麻煩，這些護寺武僧的巡邏，也更像是走個過場。
明空前輩對這大佛寺，非常熟悉，壓根不可能被這些武僧發現。
沒多久，我倆就抹黑來到一座大殿外。
這大殿裡面，亮著燭光。
明空前輩走到一個窗戶前，像電視劇裡面一樣，用手指沾了沾唾沫，戳了一個洞出來。
我學著他的樣子，也在旁邊戳了個洞。
只見這大殿中，橫七豎八，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武器。
一個留著白鬍須的老者，盤膝坐在蒲團上，閉著眼，正在運氣修行。
明空前輩沒有說話，而是對我使了個眼色。
一個翻身，上了二樓。
我動作沒他那么熟練，為了不被人發現，只能慢悠悠的爬上去。
“好多年沒來了，好東西多了不少啊。”
二樓相較於樓下的大廳，要小不少。
在兩側擺著櫃子，上面陳列著各式各樣的東西。
“你想要啥法器，自己挑，不用跟我客氣。”
明空前輩揮了揮手，大氣的說道。
“前輩，咱們這是，偷東西？”
“你這話，怎么說得我那么不愛聽呢！這能叫偷么，只是拿，以後有時間了再給他們換回來就是了。”
明空前輩白了我一眼：“再說了，你和大佛寺的人非親非故，找他們借法器，他們能給你？你以為法器是大白菜呢。”
我笑了笑。
“明空前輩，這裡東西這么多，具體哪件法器有靜心清神的效果，我也不知道。”
“諾，那副自在觀想圖，不就是么。”
他走到牆壁，取下一副觀音大士的畫像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