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果的香氣清幽，但果盤的水果已經是靈果，雖然落地的時間已經很長，但靈氣並未完全消散……至少在靈氣消散之前，它們是不會腐爛的，所以葉慕雪將它們取出來待客，至於說香蕉、櫻桃之類的反季節水果就算了，哪怕是解釋也得靠點兒譜不是？

趙夢冉這一問，把另外兩個人的視線引過去了，美少女當然知道嘴裡的朱果是好東西，立即蠕動著小嘴吃了起來。而葉慕雪順勢將它放在地上，過去拿果盤招呼三人：“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在知青點那會兒我沒捨得拿出來，你們回去可不要說漏了。”

“等會兒再吃。”

趙夢冉笑了笑：“都餓得前心貼後背了，等吃完鍋子再吃水果爽爽口。”

三人都是這意思，把手洗了之後，坐在桌旁，先將麵條下去，然後又將白菜放了下去，王麗芸那邊將切好的肉放下去：“這什么肉？”

“狍子肉。你要想吃野豬肉也可以。”

王麗芸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傻。”

趙夢冉和曾鐵軍都笑了起來，把鹿血也放了進去。

葉慕雪一拍腦袋：“忘了，有洗好的木耳。”

她起身去拿，曾鐵軍在後面喊：“把蘿蔔和胡蘿蔔切成條來一盤。”

“好。”

葉慕雪動作頓了一下：“這倆玩意也能涮？”

曾鐵軍嘿嘿一笑：“一鍋在手，天下我有。只要能夠入口的，液態的不算，都可以涮！”

“你這還一套一套的。”葉慕雪想起後世在網絡上看到的，頓時琢磨起這小子是不穿過來的了。

趙夢冉跟了過來：“我來洗蘿蔔。”

“那還用得著你沾手。”

葉慕雪把木耳裝盤塞她手裡，“就一、兩下的事兒，你們先吃著。”

洗蘿蔔，切蘿蔔，一氣呵成，等葉慕雪端著兩盤蘿蔔過來，他們已經把煮好的肉片分別放進三個碗裡，王麗芸正拿著一片肉逗美少女呢，而後者正安靜地趴在桌子角，小嘴裡正在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一片木耳。

“開吃！”葉慕雪將蘿蔔片和胡蘿蔔片放在桌上。

眾人應聲拿起筷子開動，王麗芸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對了，葉慕雪，這隻兔子你是在哪兒弄的？”

“什么這隻那隻的，”

葉慕雪擼了不滿的美少女一把，“我們家這位是有名字的，以後你們要叫它‘美少女’。這是我從京城帶回來的。”

“這名字好聽！”

王麗芸是真心喜歡它，“給我帶回去養幾天吧？”

“我怕你把它餓死！”

葉慕雪心裡嘀咕了一句，臉上卻展顏一笑：“你只要帶得走它，我沒問題。來，鹿血養顏。”

剛吃的時候不覺東西多，但吃到肚子裡的時候……好吃，中間又加上了一大塊野豬肉和一大塊鹿肉，別說四個人，就這么個加菜方式，再來三倍的人也擋不住，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四個人都捧著肚子在外面遛達著消食。

“你們準備什么時候走？”葉慕雪是陪她們遛達的，吃多了對她來說很簡單……運轉一下真氣就可以搞定。

“過完小年吧。”

趙夢冉嘆了口氣，雖然說冬天不像其它季節那樣下田，但冬季也有冬季的話，並不像城裡人以為的那樣，可以在屋子裡貓冬，所以她們的假期也是有限了……當然，你要是豁得上什么都不要了，不回來也沒關係，反正倒黴的不會是生產隊，最多是捱上面幾句批評就是了。

“票不好買吧？”葉慕雪有些擔心。

別的地方不知道，東北這邊有生活建設兵團屯邊，那地方的下鄉知青扎堆，大家都奔著快過年的時候回去，這火車票真心不容易買。葉慕雪聽說過，但沒買過，趙家當時把她看得很嚴，根本沒機會回去。

“我想過了，”

趙夢冉和王麗芸不知道怎么說，但曾鐵軍很是歡快：“到時我夜裡就去排隊，不信買不著。”

“祝你有志者事竟成！”

葉慕雪隨手將一瓣桔子塞進曾鐵軍的嘴裡。

“唔……”

曾鐵軍雖然有些猝不及防，但感覺上又好溫馨。

“你們看！曾鐵軍的臉紅了！”王麗芸指著曾鐵軍的臉頰。

看著三個姑娘都集中在自己臉上，曾鐵軍的臉不紅也紅了，他連忙解釋：“我沒有，我不是……”

看曾鐵軍尷尬，葉慕雪也是好笑，不過此事因自己而起，她也只好為其解圍。

“這次我回京城，為看病方便，租了一間房子……”

她沒提大哥葉慕松的事，只是把租的房子和關於老吳的背景猜測說了出來。

“能不能託他把你辦回京城？”王麗芸關切地問道。

“你想多了。”

葉慕雪給了她一記白眼，“某天，他接待一位老戰友……送客的時候，我當時在層裡聽了一耳朵。”

三個人立即做屏氣狀，葉慕雪瞪了他們一眼：“原話忘了，大概意思就是這些年的工農.兵.大學制.度培養的人才良莠不齊，有人建議恢復高考……而且已經列入議程了。”

“什么時候？”王麗芸急不可耐地問道。

“急什么？又不是我能定的。”

葉慕雪懟了她一句，“我估計這種事情是大事，不能拍腦門子決定，也許明年，也許後來。反正不會太晚也不會太早。但有了這個目標，閒著沒事的話可以準備起來了。”

曾鐵軍也十分激動：“太好了，大傢伙盼著回城都盼瘋了，這下有盼頭……”

他看著三個人看著他的眼神，撓撓鼻子：“我說錯了嗎？”

“平時看你挺靠譜的，怎么關鍵時候掉鏈子？”

王麗芸像個機關槍似的，“你這消息從哪來的？能說嗎？說了不把葉慕雪陷進了？她怎么解釋？最重要的是，要是沒這回事又怎么辦？這些問題你都想過嗎？挺大個人長腦袋留著看！”

曾鐵軍這回被懟得臉通紅，但葉慕雪不想再幫他解釋了。

“我錯了！”

曾鐵軍倒也乾脆，“我剛才是高興糊塗了，我只是覺得大家都盼著這一天呢，下鄉的日子……太苦了！”

趙夢冉一直在思考，見曾鐵軍說得有些煽情，也嘆了口氣：“曾鐵軍，這件事確實不能魯莽地說出去，我們這次回去最好是悄悄地搞到複習資料，等回來後商量出一個統一的辦法再說，畢竟我們複習時也不能偷著複習，他們遲早會知道的。”

葉慕雪敲了敲腦袋，自己還是心急了……曾鐵軍三人離開的時候，還是挺高興的，並且再三保證不會將消息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