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哥兒一臉苦惱,隨即忌諱莫深地小小聲道:“想要我回答不難,但爹爹得答應我保密,不能和孃親說。”
梓雋見他如此,點了下頭道:“好!”
“其實吧,剛剛我去了沉香院解決問題去了!”
梓雋聽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小豆芽一個還解決問題去了。
感覺有些好笑,梓雋忍笑問他:“唔,你如何解決問題的?”
淳哥兒一本正經道:“就是讓婆婆以後不要為難孃親啊……”
梓雋臉上的笑收起,“婆婆為難你孃親?怎么回事說清楚,怎么為難你孃親的?”
淳哥兒又氣鼓鼓的道:“婆婆讓孃親將我過繼給大伯母!”
“過繼?”梓雋眸色冷了幾分,他沒聽說過。
他只知道溫氏提出了那個荒唐而齷齪要求,這種腌臢事兒,他沒打算和予歡說,以免汙了她的耳朵。
可不料竟還有這種事!
“還有嗎?”
“還有婆婆好像讓爹爹你兼祧兩房,爹爹,何為兼祧兩房?
淳哥兒將心裡的疑惑問出了口。
他雖年紀小,可有些問題他都是選擇性地挑人來問。
比如困擾了他許久的這個問題,他覺得問爹爹更合適。
可覺得兼祧兩房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轟的一聲,梓雋腦中轟鳴!
整個人都呆住了!
原來,予歡這幾日竟承受著這些腌臢的壓力,可她竟什么都沒跟自己說,只一個人默默獨自承受著這些委屈……
都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
可他呢?
他竟混賬的還跟她鬧脾氣,又跟她負氣,可她竟一句委屈不說,甚至都沒露出來……
梓雋心中都是懊悔和對她的心疼。
他想到的都是自己對她那一腔濃烈的感情,只知道自己為她隱忍了三年,差點思念成疾。
他希望得到她同樣的情感回報,所以當看到她對其他女人沒有半點妒意,他差點失控,也控制不了心中的怒意。
然而,他竟還對她發脾氣……
梓雋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狠狠地擰了一把般地疼了起來。
“爹爹,爹爹?”淳哥兒很不滿,小手去捏爹爹的臉。
梓雋捉住兒子的手,隨即抬手摸了摸兒子頭上那顯得有些單薄的垂髻,讚賞地道:“兒子,你做得很好,知道保護孃親了,剛剛你沒告訴孃親也是對的。”
淳哥兒冷哼了聲,“所以,我就悄悄跟祖父小小小小地告了祖母一個小狀!”
他說著,比了比小手指肚!
祖父疼他,他感覺得到。
所以他跟祖父說完後,祖父就讓人哄他去玩。
可他卻悄悄尾隨祖父去了沉香院,不過他是從沉香院後院牆的狗洞爬進去的。
“嗯?告狀?”梓雋驚異地看著淳哥兒,“也就是說,今天這些都是你搞出來的事?”
梓雋是何等人,聽了大概便猜出了過程。
“爹爹別誇我,”淳哥兒憂愁地嘆了口氣道:“這種漂亮話省省,不如說點有用的吧,這次孃親真的生氣了……”
“唔……”梓雋看著兒子,一張臉都在抽搐。
他看著兒子,心裡複雜極了,難怪他不敢和他孃親說。
予歡若知道了,一定會忍不住胖揍他一頓。
誰能想到這小子這么能搞事?
梓雋複雜地看了兒子片刻,咬牙道:“那你還敢去沉香院?你就不怕那婆婆掐死你?”
淳哥兒動了動有些發痛的膝蓋,“她又不知道是我告狀的,更何況,我已經擺平了,誒呀,現在主要是如何讓孃親消氣……”
梓雋眼裡閃過古怪,“你是如何擺平的?”
“爹爹好笨!”淳哥兒嫌棄一句,“婆婆現在不是被禁足嗎?我幫她解了禁足就好啦……”
梓雋聞言抬手扶額,這小子可真是,事情哪裡會如他想的那般簡單?
“爹爹你想到法子沒有?”淳哥兒催促道。
梓雋也覺得真該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了!
他的膽兒是真肥,害完了人家,還敢跑去人家那裡去,他也不怕被人生氣給掐死。
另外梓雋心裡正對予歡內疚呢,自己一下都沒想出什么好法子哄媳婦,哪裡還有心思幫兒子想法子。
他放下手,“你這么本事,你自己想法子吧!”
淳哥兒心裡哼了哼,一臉失望,“爹爹果然比玄二叔差遠了,他在就好了,一定能幫我想出法子來的……”
梓雋聞言,磨了磨牙,當即捏拳頭,“你敢說老子比他差?”
淳哥兒見勢不妙,一把握住爹爹的手,“爹爹冷靜,動手傷感情!”
梓雋眸色微眯了下,對外喚道:“文脂!”
“世子!”
文脂聽了找到淳哥兒的消息後,剛剛回來沒一會兒。
“你想個法子,將院子裡的那幾個女人趕出院子。”
原本他早就想將人趕出去眼不見為淨的。
只是他以為予歡不在意就沒理會。
此時既然知道了她心思藏得深,有委屈也是默默忍受,那就不能讓人在眼前給她添堵。
文脂眼神微閃了下,當即提點般的故意為難道:“只是她們都病了……”
梓雋是何等人,當即眉頭一皺揚聲道:“胡鬧,人病了你還留在院子裡?萬一將病氣過到本世子身上怎么辦?”
文脂趕緊惶恐認錯。
淳哥兒都是認真好學模樣,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爹爹。
梓雋半句不想聽,寒聲命令道:“趕緊將人送到僻靜的院子去,病好前……不準將人給本世子放出來。
她們若是敢亂跑出來,將病氣過給老太妃和父王,本世子唯你是問!”
文脂聽著梓雋特意將‘病好前’幾個字咬得極重,對上他那別有深意的視線,文脂忍著笑,恭敬地應諾著退了出去。
隨即指揮著守在外頭的侍女道:“世子的吩咐都聽到了?快,立即馬上進去挪人。”
望花塢的侍女們,這兩天也是被姞姑姑的規矩給折騰得苦不堪言。
夫人都沒給她們立那么多的規矩,這姞姑姑規矩大的厲害。
此時聽了吩咐,別提多激動了,一擁而入的衝進了姞姑姑等人的房裡,也不管身子發軟,頭暈腦脹的姞姑姑幾人如何抗議。
一股腦地將人打包給架了出去,送去了秦王府的冷院裡。
正鬧騰的功夫,外頭一陣騷亂。
隨即,如白急匆匆的進了望花塢,站在門外,“世子,長公主來人了,說是要將趙將軍和兩個小小姐給帶回長公主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