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臉色一寒:“曹老闆,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你懂不懂規矩?”
“我自然懂規矩,反正我不會投靠小鬼子的。”
“你要當狗你自己去當吧。”
雷震臉色難看起來,身後的莊根生自然明白,將屁股後面的斧頭抽了出來。
曹老闆冷笑:“怎麼,想對我動手,雷震你可千萬別太過分了!”
曹老闆的保鏢上前一步擋住莊根生,手臂推了下喊道:“幹嘛?沒聽到我們老闆說嘛?”
“要當狗你們自己當。”
莊根生也不客氣,拿著斧頭就是一下,其中一個保鏢腦袋被劈中重重倒在地上,鮮血直流。
其他人看得觸目驚心大氣不敢喘。
說殺人就殺人,這雷震真是無法無天了。
朱峰就算是總華探長的時候也不會這麼不講理。
另外一名保鏢愣了下,手趕緊伸向衣服裡,下一秒就被身後一人一斧頭劈倒在地。
剩下的人一擁而上,將兩人剁成肉泥。
莊根生砍得最起勁,身上飆的都是血。
曹老闆猛地站起來,嚇得直髮抖:“雷震,你要做什麼?”
雷震露出殘忍的笑容:“抱歉了各位,我這個小弟自作主張,讓各位受驚了。”
“混賬東西,誰讓你動手的,給我抬出去別弄髒了這地方。”雷震嘴上抱怨,但語氣十分平和。
“是,老大。”
幾人將兩具屍體抬了出去,身上的血流了一地。
眾人明白,雷震這是殺雞儆猴呢,如果他們再敢插嘴或者和雷震唱反調,下一個死的就是他們了。
曹老闆站在原地,眼神飄忽不定。
莊根生用一雙帶血的手將他按在座位上:“曹老闆千萬不要見怪,咱們是個粗人,您多擔待。”
曹老闆哪裡還敢說話,如鵪鶉一般坐在位置上,整個人明顯變得不一樣了。
雷震繼續道:“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能保證大家的安全,哪怕有一天小鬼子進入了租界,我也能讓眾人進退自如,生意上的事情不受干擾。”
“不過大家都知道,現在特殊時期,所以你們之前上交的會費還需要多交一點。”
一名老闆小聲問道:“雷老闆,您說的多一點是多少?”
雷震伸出兩根手指道:“兩成。”
兩成!
眾人都震驚了。
這是要他們的命啊。
雷震知道自己開口要的比較多,解釋道:“這錢也不是我拿,是我給日本人的,他們不收我們怎麼好好做生意,我們做不了生意,手下的人吃飯怎麼辦?”
“當然,你們也可以不加入我們,但出了什麼事情就不要找我,要是有什麼意外,廠子著火了,舞廳被人打砸了,那就沒得說理了。”
徐曉東站出來道:“雷老闆這是在威脅我們?”
雷震淡淡道:“選擇權在你們手中,要是不願意加入的你們現在就可以出去。”
幾人彼此對視一眼,有的人想要站起來,被旁邊的人給拉住了。
現在這個情況,誰也不想當出頭鳥。
雷震就是一個瘋子,手下的人更瘋。
張老闆小聲對著徐曉東道:“徐老闆,忍一忍,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傢伙早晚會出事。”
徐曉東不受這窩囊氣:“雷老闆,提高兩成太多了,我本小利薄就不陪你們玩了。”
“先告辭。”
說著徐曉東起身就要走。
門口的小弟伸手攔住。
徐曉東轉頭道:“雷老闆,這就是你說的自由加入?想要強行讓我們加入就不要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這樣我還能看得起你。”
雷震臉色低沉下來:“讓他走。”
見到有人當出頭鳥了,其他人也饒有興趣看著。
很簡單,他們只要看結果就行。
如果徐曉東真的出事了,他們在加入也不遲。
要是連徐曉東都搞不定,那也沒有加入的必要了。
張老闆站起來道:“雷老闆,我今天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如果商會成立了在通知我。”
“我也是,先行告辭。”
“雷老闆,先走一步。”
十六人的桌子走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幾個死忠於雷震的。
其中一名老闆開口道:“這徐曉東還真不怕死啊。”
“雷老闆,咱們怎麼辦?”
雷震猛地一拍桌子:“他媽的,這個徐曉東成心跟我過不去,他不會還以為有葛老闆照著他吧??”
“莊根生!”
“老闆。”
“不給徐曉東一點顏色看看,其他人也不會服我,你知道怎麼做吧?”
“放心,我會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莊根生露出陰冷的笑容。
“嗯,去吧。”
徐曉東跟趙毅沒有停留,坐車朝著舞廳開去。
趙毅車上開口道:“徐老闆,你這太沖動了,可以先答應他在想辦法對付他。”
徐曉東也是滿肚子火:“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雷震和小鬼子狼狽為奸,就知道對付自己人下手。”
“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讓他們如願的。”
趙毅開口道:“還是小心為妙,你是第一個跳出來,按照雷震睚眥必報的性格,估計今晚就會動手。”
徐曉東沉思片刻:“那要不然我也把手下召集了?”
趙毅搖了搖頭:“不了,把他們都叫過來也無濟於事,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
“那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
黑色轎車停在了舞廳門口,兩人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傳來動聽委婉的歌聲。
江婉在舞臺上扭動著身軀,看得眾人如痴如醉。
徐曉東抽著一根菸帶著趙毅來到一處卡座。
“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江婉啊。”徐曉東苦笑了下。
他一直把江婉當成女兒,這兩年也是在他身邊長大,結果身份都沒猜對。
“當初她想當舞女我是反對的,現在看來她早就計劃好了。”
臺上的江婉對著趙毅等人眨了眨眼。
趙毅開口道:“能有徐老闆這樣的人支持我們是榮幸。”
一曲結束,江婉邁著蓮步走了過來。
她坐下來後開口道:“今晚你們兩人可是遲到了。”
“出去辦了一點事情,你呢?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