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父將請帖給了宋輕語後,心滿意足地帶著陸文韜離開了。
宋輕語也沒閒著。
把還在昏迷中的阿香送到了醫院。
宋巖是下午才知道家裡出事的。
他趕到醫院的時候,阿香已經醒過來了。
“知道是誰做的嗎?”他急切地問道。
目光落到了宋輕語的身上。
宋輕語卻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起身給阿香倒水。
阿香見狀,只能代替宋輕語回答:“人已經被抓起來了。”
“警方那邊怎么說?”
阿香也不知道情況,只能看到宋輕語。
宋輕語撫摸著水杯,深吸的一口氣,才緩緩開口說道:“警方那邊還沒有給消息,不過那兩個人並不想要我的命,只想讓我離開你。”
宋巖的臉色瞬間變了。
想讓宋輕語離開他的人,除了喬蘭馨還能有誰。
“我知道了。”宋巖艱澀開口,又看向宋輕語,“輕語姐姐,你沒事吧?”
宋輕語握緊了杯子,她保持著背對宋巖的姿勢:“沒事。”
宋巖略略鬆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
宋輕語猛地轉過身子,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宋巖:“我今天之所以沒事,是因為我賭對了,也是因為我運氣好,剛好有人來家裡找我,如果我賭錯了,如果我運氣不好,沒人來家裡找我,我恐怕也沒辦法站在這裡跟你說話了。”
宋巖的心臟一揪:“輕語姐姐……”
“宋巖,你我心裡都明白,這件事是誰做的?”宋輕語微微仰頭看向窗外,“我記得當初你帶我來的時候,說,顧寒星沒辦法保護我,你可以保護我——”
她輕笑一聲:“但,宋巖,和你在一起這段時間,我受到的傷害……”
“抱歉,輕語姐姐,”宋巖急促地打斷了宋輕語,就像是一個被戳破的氣球,“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妥善解決的,以後,她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說完,宋巖便轉身離開。
宋輕語追了出去:“宋巖,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宋巖最害怕的話,還是從宋輕語的口中說了出來。
他避開宋輕語的眼神:“輕語姐姐……”
“宋巖,我知道她是你母親,是生你養你的母親,她就算有千般不是,至少她對你,是真心實意,掏心掏肺。
你覺得,我會希望看到你們母子反目成仇嗎?”
宋輕語往前一步。
語氣溫柔堅定而又充滿了力量。
“與其和你母親鬧翻,還不如聽她的,放我走!我走了,你們母子二人的關係也能修復,皆大歡喜,不是嗎?”
宋巖紅著眼睛搖頭。
“你所謂的皆大歡喜,不過是你歡喜了,我媽歡喜了,可是我呢?難道我的感受就這么不重要嗎?”
宋輕語沉默了。
“輕語姐姐,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你放心,以後我媽絕對不會傷害你了,她要是膽敢在傷害你,我……”
宋巖狠狠地皺起眉頭,半晌,他狠了狠心說道,“我便放了你。”
這幾個字,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終於說了出來。
宋輕語眯了眯眸,目光裡盡是不贊同。
然而,宋巖卻不再給宋輕語反應的時間,轉身便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宋輕語還想再追上去。
可惜,宋巖走得實在是太快了,眨眼之間便消失在電梯口。
宋輕語看著空空的走廊,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默默邁著步子,回到了病房。
房間裡,阿香見宋輕語回來,緊張地問道:“宋小姐,怎么樣了?”
宋輕語輕輕地搖頭。
宋巖來之前,宋輕語已經跟阿香說過了,她想讓宋巖放她走。
阿香說,宋巖肯定不會答應的。
宋輕語還不相信。
她覺得,第二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宋巖為了母子關係,也會放她走,沒想到,宋巖還是不同意。
阿香雖然賭對了,臉上卻並沒有得意的神情。
反而同情地看著宋輕語。
“宋小姐,其實,少爺挺好的。”她開口,寬慰宋輕語。
宋輕語笑笑:“我知道。”
阿香瞬間有些不理解:“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么不能答應少爺呢。”
“因為我心裡有人了呀。”宋輕語的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那笑容甚至將她眼底的憂愁都淡化了幾分。
阿香聽了忍不住好奇問道:“他是誰呀?”
宋輕語搖頭:“你不認識他,不過你也許聽說過他。”
“誰?”
“京都顧家的三少爺。”
阿香的眼眸瞬間亮了:“我還真的聽說過,聽說,他之前超級厲害的,差點就成了華國的首富是嗎?可惜在評選前他出了車禍,後來,就再也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了,沒想到……”
宋輕語點點頭,在異國他鄉,聽到顧寒星的名字,還真的是一種奇異的感覺。
“原來,宋小姐喜歡的是顧三少呀。”阿香看著宋輕語,碎碎念,“那……少爺是沒有機會了。”
宋輕語笑笑,不再說話。
而此時。
在喬蘭馨的別墅裡。
她正愉快地和幾個小姐妹,打麻將。
其中便有陳夫人。
其他兩人都能察覺到喬蘭馨和陳夫人的心情不錯,便好奇地問道:“你們兩個這是怎么了?今天打牌一直輸,還這么高興,不會是買彩票中獎了吧?”
陳夫人笑著說道:“我呀,是替喬姐高興的,喬姐馬上就要有兒媳婦了。”
其他兩人瞬間八卦地問道:“是哪家小姐呀?”
宋巖可是他們這一片的香餑餑。
這兩人也一直盯著宋巖呢。
可惜沒有找到合適的姑娘介紹。
沒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陳夫人一張臉笑得跟菊花似的,正要賣弄,門外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緊接著是管家驚慌失措的聲音。
“少爺,你這是怎么了?”
眾人紛紛看了過去,便看到怒氣衝衝進來的宋巖。
陳夫人和喬蘭馨對視一眼,臉上都有陰謀得逞的得意。
宋巖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因為宋輕語怕了。
自己跑了。
兩人這般想著,即便是感受到了衝到腦門的怒意,也一點兒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