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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舒有金正站在幽深通道門口。

石牧眉頭微蹙,朝舒有金看去,就見其臉上一副迷惑模樣,顯然也不知道這禁制之後的情況。

石牧無奈搖了搖頭,雙目之中金光一閃,向前吐出寸許金光,朝着通道內部望去。

舒有金見此,眉頭一挑,看向石牧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肅然之色。

片刻之後,石牧雙目金光一收,面露失望之色說道:“我曾研習過一門靈目神通,但這通道內壁四周布滿了符文,有一股無法言喻的古怪力量阻止我繼續窺探。”

“那彩爺呢?有看到什麼嗎?”舒有金滿眼殷切期待地看着彩兒,開口問道。

“俺能看到通道盡頭有一層光幕,光幕後邊好像是間寬大的石室,再往裡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彩兒伸着脖子朝通道內張望着說道。

“地宮寶庫應該就在那石室里了。”舒有金點了點頭說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進去吧。”石牧招呼一聲,便當先朝着通道內走了進去。

舒有金目光微閃着跟隨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朝通道內走了進去。

通道內的空間不大,兩側牆壁由長方形的巨大條石壘成,而腳下則用正方形的巨大青磚鋪就,十分平整。

在兩側的牆壁之上,巨大的條石表面鐫刻着各種回形和流線形的圖案,中間夾雜着各式各樣的符文,有的石牧認識,有的他卻沒有見過。

而在地面之上,那些青色方磚表面則陰刻着,許多栩栩如生的動物和花鳥圖案,看起來十分精美。

不過,此時石牧二人卻是無暇欣賞這些,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通道前方,生怕前方出其不意下,衝出來些守護傀儡,亦或是出現什麼禁制陷阱。

然而,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兩人卻什麼也都沒有遇到。

這一路上,出奇的平靜。

“石頭,俺怎麼覺着有些不對啊?”彩兒突然開口說道。

“你也發現了?”石牧眉頭微皺,也開口說道。

“怎麼了?你們發現什麼了?”舒有金一臉疑惑地問道。

“依據我們之前目測所看,這條通道最多不過百丈,按道理我們早就應該已經走出那片光幕,進入那間房間了,可現在……你回頭看看。”石牧目光微閃,如此說道。

舒有金將信將疑地將脖子一扭,朝身後看去。

“什麼?怎麼會這樣……”舒有金面色大變,驚叫道。

只見在其身後,不過十丈遠的距離處,便是他們剛才進來的那處通道口,這一個多時辰里,他們竟然只走了十丈距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舒有金急忙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們似乎是陷入了某種陣法之中。”石牧目光朝四壁上的符文上掃去,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喂,這裡不是你們家族的地宮嗎?你怎麼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彩兒雙目一瞪,有些不滿地說道。

“這地宮寶庫已經塵封千年,族中關於此處的記錄皆已遺失,我來此處之前,族中長輩其實是反對的。”舒有金有些無奈地說道。

“石頭?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呀?往回走嗎?”彩兒開口問道。

“回去,恐怕也沒那麼容易了。”石牧目光在牆壁上掃動,頭也不回的說道。

“啊?這是為什麼啊?”彩兒叫道。

“我們從一踏入這個通道之中,就已經陷入了陣法內,此時不論往哪一邊走,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們走不出這條通道,只會被活活困死在這裡。”石牧略一沉吟,說道。

“啊……那可怎麼辦呀?俺的靈石還沒吃夠呢。”彩兒聽罷,頓時苦着臉嚎叫起來。

“你也別急,大不了我們以力破法,直接將這通道打穿,倒也未必不能出去。”石牧說道。

“此事萬萬不可。”舒有金一聽石牧要以暴力開路,連忙說道。

“有何不可?”石牧問道。

“一旦將這通道打穿,這寶藏可就全都封死在地下了,咱們可就什麼都拿不到了。”舒有金一臉痛惜道。

“小命兒都要不保了,哪裡還顧的上財寶啊?”彩兒說道。

“那我答應給彩爺的仙品靈石,也就沒辦法兌現了。”舒有金說道。

“石頭,我看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彩兒一本正經道。

彩兒話鋒轉變之快,連舒有金都沒有想到,頓時為之一怔。

石牧卻是早已經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忽然一轉,朝地面上的方形青磚看了過去。

“這是……”

只見腳下地面上橫向鋪着三塊方形青磚,左側的那一塊上,刻着一連串如同卵石路一般的橢圓形紋路,鋪開三尺余長,其後有一隻碩大的老鼠張着大口,吐着獠牙,似乎正在吞食那些圓卵。

舒有金也被石牧的動作吸引,目光朝地面看了過去。

“這是碩鼠食粟圖。”舒有金肯地說道。

“碩鼠?就是那隻肥老鼠?”彩兒開口問道。

“嗯,碩鼠又名家鹿,乃是社君大人的坐騎。”舒有金解釋道。

“社君?”石牧眉頭一簇,感覺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社君大人是我們飛天鼠一族的始祖,一直以來都被我們奉為神靈。”舒有金繼續解釋道。

石牧眼中光芒一亮,指着前方一塊青磚問道:“是不是那個?”

只見在兩人正前方的一塊青磚上,鐫刻着一個身穿長條緞帶的弓背怪人,其手裡還握着一個如同長鞭一樣的東西。

“對對對,就是那個。”舒有金一邊說著,一邊朝着那圖案施了一禮。

“那我便知道如何走出去了。”石牧面露笑意,頗為自信的說道。

“真的嗎?如何出去?”舒有金立即問道。

“我曾在彌天巨猿族中看過一本古籍,裡面便有記錄社君的故事。從他誕生在子神山,到他收復家鹿神獸,再到他創立飛天鼠族,一直到他隕落為止,全都可以看到。”石牧說道。

“石兄之意是說……難道……”舒有金面色突然一變,連忙朝地面上的圖畫上看去。

片刻之後,舒有金眼中喜色越來越濃,口中不由讚歎道:“多虧石兄博聞強識,又觀察細微,我們才能找到這通過之法。”

“你們倆在打什麼啞謎?俺怎麼一句都聽不懂了。”彩兒焦急叫道。

“我們只要沿着,那些刻畫著社君大人經歷的青磚行走,便能走出這條通道了。”舒有金解釋說道。

“好了,我們走吧。”

石牧說罷,大步一跨,便來到了刻有社君圖像的那塊青磚之上。

舒有金卻是躬身施了一禮,口中連聲叫着“祖先莫怪”之類的話後,才走了過來。

走了幾步之後,石牧再回頭望去,就發現果然和之前入口的距離,拉長了不少。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石牧兩人就來到了那片光幕前。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跨出一步,便傳過了光幕進到了裡面。

剛一進入其內,兩人身後的光幕便憑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閃厚重的石門。

石牧環顧四周,就發現他們通過那道光幕,進入了一個完全封閉的八角形密室。

而在這八角形密室裡面,除了分布在八道側牆上的石門,卻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俺說你們族的人也真夠缺德的,不就是藏個寶藏么,至於這麼折騰嗎?門是過了一道又一道,好不容易到了裡面,又來八道門,這可怎麼選啊?”彩兒不滿說道。

舒有金也只好訕訕的笑了幾聲,沒有說什麼。

“彩兒,你再看看,哪道門後是真正的藏寶之所?”石牧說道。

彩兒聽罷,雙目中亮起光芒,朝着那八道門掃視而去。

一圈看下來之後,彩兒卻是搖了搖頭,說道:“只能看到石門上有隱藏起來的圖案,石門後邊的情況就看不到了。”

“都有什麼圖案?”舒有金眼睛一亮,連忙問道。

“沒啥特別的,和之前見到的那些都差不多。”彩兒倒顯得有些不耐煩,瞥了他一眼說道。

“那有沒有看到社君大人的圖像?”舒有金渾不在意,繼續問道。

“有啊,就是那扇。”彩兒抬起翅膀朝前面的一扇石門指了指。

舒有金聽罷,立即快步走上前去,手掌一探,按在了那扇石門之上。

其手掌之上一陣光芒閃耀,手心中忽地凝出一滴殷紅鮮血,印在了石門之上。

只見那滴鮮血緩緩滲入石門之中,石門表面上立即亮起一陣妖異紅芒,一個身穿長條緞帶的弓背人影突然從中浮現而出。

就在這時,只聽“轟隆”一聲響起,密室之內除了他們幾人進來方向上的那道石門,其餘七道石門竟然同時開啟,從中穿出一陣陣兵甲相交的鏗鏘之聲。

“這是怎麼回事?你碰到什麼機關了嗎?”石牧大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沒……”

舒有金話還沒說完,目光忽地一轉,朝剛才自己打開的那道石門上看了過去。

“糟了,這不是社君大人,這是夜磨子大人。”舒有金驚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