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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國公爺老夫婦也到了花繼業家裡了,這次他們來的人不算多,但是都是有身份的。

沒帶什麼女眷,女眷只有國公夫人和方櫻露,剩下的就是花繼業的幾個舅舅和方士初,都是府上身份比較高的,還有幾個國公爺的摯友,都是有身份的官員,這也是對玄家的重視。

至於聘禮就更是豐足了,因為很多是國公夫人當年給閨女留下的,只是後來閨女嫁的讓她不滿意,很多聘禮也就沒給,當時她也就想着以後給外孫女做嫁妝也好,可是沒有外孫女,現在就都給花繼業做聘禮了。

當然還有國公爺私自添的不少財產,因為要是沒有花繼業和玄妙兒,他們府上也許就落到了外人手裡了,這個不能說,但是國公爺心裡最清楚了。

花繼業這幾天雖然忙,但是整個人都很興奮,就差按照時辰算日子了。

第二天就是二月初六了,所以今個花繼業還是要回花家通知自己的那個爹的,本來國公夫人也想來的,但是花繼業也擔心外祖母睹物思人,心裡難受,所以還是自己回去的。

儘管他不喜歡跟自己爹交流,但是現在他高興,進了門仍舊是笑着的,這個笑不是給花老爺看的,是他自己忍不住的。

進了客廳,花老爺見花繼業這個態度,心裡輕鬆不少:“繼業回來了,有日子沒回來了。”

他想要客套幾句,問問花繼業回來有什麼事,可是忽然又不敢多說了,所以只是說了這麼兩句就停下了。

花繼業沒有坐下,因為自己回來就是通知一下:“我明天定親,早上我會來接你。”

這次定親的日子沒有提前的告訴花老爺,怕他又有什麼幺蛾子。

花老爺倒是知道花繼業跟玄妙兒的婚事保證是不能黃了,所以也想到了年後會定親的,不過對於花繼業頭天才來通知自己,他心裡還是不滿意的,可是不滿意能說啥?他現在真的怕這個兒子的。

所以還是陪着笑臉:“那是好事,我早就準備了禮物,怎麼我也是你爹,這聘禮我也要出一份的。”

花繼業怎麼可能用花老爺的東西?自己婚後可不想跟他有什麼瓜葛:“不需要,我外祖父外祖母都準備好的,明天我就來接你一個人就行了,事情我通知好了,我去我娘那院看看。”

說完花繼業就出去了,這個日子他真的要跟着自己的娘好好地念叨念叨,這樣的高興事情,自己要跟娘分享。

今天他也沒看見花老爺的那個新妾,只是路過管着花繼明的房子仍舊聽見了幾聲罵,但是明顯的聲音小了很多,氣勢也不足了,也是,這麼多天了,這麼關着,人也不會好了。

花繼業嘆了口氣,搖搖頭,繼續往自己娘的院子走去了。

這樣的日子註定有人高興也要有人悲傷了。

白亦楠剛回了永安鎮,之前他一直在京城查自己家當年的冤案,案子有線索了,這對他來說是高興的,可是想着玄妙兒就要定親了,他今天怎麼都無法高興起來。

站在窗前心裡有些憋悶,他猛的推開了窗戶,一陣冷風吹進來,讓他頭腦清醒不少。

但是越是清醒越是讓自己心裡難受,他更清晰的感覺到兩人的距離,本來就是背面相對,現在更是反向越走越遠,或許本來兩人根本就沒有同路過。

他拿出了腰間的簫,悲傷的曲子不由得由心而生,他想着初次相見的時候那個小丫頭,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那一眼他就真的畢生難忘了,後來每一次她給自己的驚喜都是讓自己意外。

可是這些美好的回憶只能是回憶了,有時候自己希望她不要長大,自己就這樣的看着她也好,可是她現在成了大姑娘,終究還是要嫁人了。

唯一慶幸的是她嫁的是她喜歡的人,那人是可以給她幸福的人,也許別人不知道這個人的底細,但是自己這麼多的信息,自己這個天下知也不是白叫的,自己知道他不是平常人。

一曲罷了,白亦楠把簫拿在手裡,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想讓自己安靜些。

“起風了,這樣容易染了風寒。”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走過來,把窗戶關上了。

白亦楠轉過身面對着那姑娘:“素素,你怎麼來了?”

那叫素素姑娘長得端莊大方,穿戴跟白亦楠有些相似,也是一襲白衣,不過手裡握着一把劍,使得她多了幾分英氣。

她對着白亦楠微微一笑:“白大哥,想到你今天心情一定不好,所以想過來陪你喝幾杯。”

白亦楠走到桌邊落了座:“還是你了解我,今天我真的想要喝上幾杯。”

素素在白亦楠身邊得位置也坐下了:“生劫易度情結難了,本以為這只是一句戲言,可是現在卻是在現實見了。”

她的語氣里儘是悲傷,嚴重看着白亦楠的目光里也是帶着憐惜和心疼。

白亦楠苦笑着搖搖頭:“我自己也沒想過我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劫。當年我家破人亡,我站在斷崖想要了此一生,被你所救了,我以為那是我人生中最不好過的一個坎了,沒想到命運作弄,生死劫過了又要讓我經歷情劫。”

素素安慰白亦楠道:“白大哥也說過,你們之間本就緣淺,既然知道結局,又何必傷感?”

“感情的事怎麼那麼容易的講道理?明知道不可能卻還給自己留着希望,明知道希望破滅了,卻還放不下,這更折磨人。”白亦楠自嘲的話語讓他更多了幾分的憔悴和落寞。

素素停了一會才又開口了:“我懂你的心裡,有些事情本就說不出個道理,今個我們就喝個痛快,忘卻這些煩惱。”

白亦楠看着素素:“你不小了,是時候選個好人家了。“

素素笑看着白亦楠:“我一個孤女,從小在山上習武,出師了就做了殺手,我這樣的人,又怎麼去渴望那些?現在不是挺好的。”

白亦楠想要說什麼,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說,他嘆了口氣:“咱們今天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