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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老爺子這時候害怕了,這是要丟人丟到家了,里正和族長都來,不管是玄妙兒偷了銀子,還是自己婆娘誣陷的,都是家醜啊。

可是現在他也來不及阻止了,玄文江和玄安睿都已經出去了,玄老爺子喪門着臉嘟囔:“沒一個省心的,都是要鬧什麼,這日子沒個過了。”

四叔玄文信趕緊在老爺子面前表現,過去給玄老爺子順順氣:“爹,別生氣,那妙丫頭被水淹傻了。”

玄安浩儘管人不大,可是不允許別人這麼說姐姐:“我姐聰明着呢,才沒傻。”

玄文信瞪了玄安浩一眼:“你個小孩牙子懂什麼,一邊去。”

玄文寶此時也起身了,對着玄文濤帶着點批評的語氣:“大哥,昨天我就說你沒教育好妙兒,你看看現在,哎,這孩子也真是不懂事。”說著還搖搖頭,一臉失望的樣子。

玄文濤看着所有人的表情,他心裡最難受,不過這也堅定了他這次一定要讓妙兒證明清白:“妙兒只是要證明自己沒偷東西有什麼不對?如果不證明就是承認了,那麼她一個小姑娘就要背着一輩子黑鍋,她怎麼活?”

這話一說完,大家也都沒話說了,是呀,這是他們逼的,如果這事不了了之,就是落實了玄妙兒是小偷。

沒一會玄文江和族長先進來了,腳前腳後玄安睿和里正也進來了。

玄老爺子趕緊過來打招呼:“麻煩里正和族長這大中午的來我們家,斷這家務事,真是罪過,快請坐。”

里正和族長坐在了八仙桌旁,玄老爺子讓王氏和馮氏開始收拾碗筷,又讓玄清兒去泡茶。

玄妙兒看着里正和族長,大方的上前行禮:“給里正伯伯,族長爺爺問安,今日是妙兒叨擾兩位了,只是此事關係妙兒一生的名譽,所以不得不請兩位村裡最有威望的人來證明。”

里正和族長以前也見過玄妙兒,這村子不大,幾乎這個年齡的孩子,他們也都知道,這玄妙兒以前特別的內向,很少說話,今日這個這麼好像換了個人,不過這樣子態度倒是知書達理。

而玄妙兒的話,兩人都是贊同的,這名聲很重要,特別是偷東西,一旦坐實了,以後誰家丟東西都能聯想到你,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里正道:“妙丫頭說的對,昨天你以死明志,咱們村裡就都說你是清白的了,只是這說來說去都是大家傳舌,你要是能證明自己就是最好的了。”

里正說完看看族長,族長也點點頭:“是呀,這女子的名聲很重要,那你讓我們怎麼證明呢?”

玄妙兒心裡已經有數了:“其實很簡單,我是用我娘的銀鐲子當的銀子,那麼找到當票就可以了,我那天當完了簪子就去買紙,可是紙拿回來就被祖母收走了,我懇請祖母把那紙拿出來,看看當票是不是在紙里。”

其實玄妙兒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當票,正常可能是夾在裡邊的,但也可能自己順手扔了,不過也不擔心,就算是沒有,也可以去挨家當鋪問的,當鋪這營生本來也不多,不難找,再說事情才過去兩天,這事想查不難。

聽見玄妙兒的話,馬氏緊張的攥着衣角,她並沒去當過東西,不知道還有當票這種東西呢,以前玄妙兒那性子估計也不懂這些啊。

其實屋子裡的很多人都沒去過當鋪,就算去過也不曾注意過當票,一般當出去的,也沒想着買回來,所以當票也就不知道扔哪了。

此時玄寶珠穿了鞋,慢慢的往外挪着身子,那摞紙是馬氏讓她放在玄文寶的書桌上的,現在她想先去把證據找到毀了。

玄妙兒看見玄寶珠的動作,就知道她要去幹什麼了:“小姑要去幹什麼?拿那些紙么?既然是證物就不能一個人去拿,外一證物丟了如何是好?”

玄寶珠平時雖然跋扈,可是她沒有那麼精明,一時語塞:“我沒有,我只是要出去透透氣。”

里正和族長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個女孩,兩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繼續看玄妙兒。

玄妙兒也不驚慌:“那就請祖母派人去拿畫紙吧。”

馬氏現在手腳都有些顫抖了,她這麼大年紀了,第一次被人逼得不知所措,當著里正和族長的面又不能耍橫:“寶珠帶人去拿吧。”

玄寶珠聽了馬氏的吩咐,也不敢多說了,徑直奔着玄文寶的書房走去,玄文江和玄安睿緊緊跟着。

進了玄文寶的書房,玄寶珠本想找一摞相近的,可是書桌上就那麼明顯的防着一摞紙,玄文江走過去,拿着紙對玄安睿道:“二郎,你在這看着,外一不是這個,免得有人動手腳。”

玄安睿也聰明應下道:“我知道了二叔,你過去吧。”

玄文江拿着紙走回堂屋,把紙摞放在八仙桌上:“有勞二位了。”

玄妙兒擔心這紙里沒有的話,會讓人對她之後的話不信任,所以醜話要說在前邊:“等一下,我昨天掉進河裡之後很多事情不記得了,這紙里找證據只是我得一個推測,如果沒有還要勞煩里正伯伯和族長爺爺,派人與我進縣城去挨個當鋪查對。”

聽了玄妙兒的話,里正覺得有道理:“嗯,既然要查個明白,自然是逐步排查了,你放心不會因為一個線索斷了,我們就不管了。”

族長此時已經開始翻看那畫紙了,很快從裡邊找到一張當票,上邊正是玄妙兒當的一個銀鐲子,族長讀了當票內容,宣布玄妙兒是被誤會了。

當然族長和里正也是給玄家一個面子,說是誤會而不是誣陷。

玄老爺子自然明白其中的道道,千恩萬謝的對着里正和族長,還說晚上要請兩位吃飯,可是那兩位可是心裡有數的,這玄家下午估計不能消停,他們可不在這參合。

里正站起來:“今日事出突然,我們家下午還要搭玉米倉子呢,以後有機會再來叨擾。”

族長也站起來:“我還得回家看孫子呢。”說著笑呵呵的捋着鬍子和里正並肩出去了。

玄老爺子趕緊帶着幾個兒子跟在後邊相送,一直送出了院門。

外人走了,馬氏一屁股坐在炕上對着玄妙兒罵道:“你這個小賤蹄子,現在你滿意了,咱們家臉丟了,那你滿意了,你個不孝順的,我又不是故意誣陷你的,你這是要打我老婆子的臉么?”

玄妙兒規規矩矩的站在馬氏面前:“祖母對不起,我只是要給自己一個清白,沒說你誣陷我,只是我找到了我買紙的銀子的由來。”

馬氏這在外人面前丟了臉,心裡窩着火呢,這可不能輕易的放過她們家:“妙丫頭不分長幼,頂對祖母和姑姑,罰你跪祖宗牌位三天,老大媳婦管教不當,多做十天飯,之後再按原來的輪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