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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可是不管那些,舀了一盆涼水開始洗手,洗完還給張氏也舀了一盆:“三嫂洗洗吧。”

張氏也沒有辦法,不能滿手泥吧,皺着眉開始洗,玄紫兒也是硬着頭皮洗,她看着自己的雙手,指甲里的泥土,心裡比手上更疼。

玄妙兒和劉氏趕緊回西廂房洗手洗臉了,只是說這人多盆不夠用,其實更是不想與她們攪和一起。

晚上自然是菜飯豐盛了,馬氏也出奇的沒有擠兌玄妙兒和劉氏,玄妙兒知道,這是明天開始收割了,都要幹活了,馬氏開始做戲了。

誰也不傻,她這麼明顯玄妙兒能看不出來么,只是懶得說,反正該自己家的自己家就干,不是自己家的,自己家才不幹呢。

第二天天蒙蒙亮,玄家男人們就開始在院子里洗漱了,秋收都是要這樣的,早出晚歸,盡量不拖沓,因為秋收也是有日子的,收割之後還得晾曬呢。

女人們這時候開始做早飯了,今日的粥也比往日稠,窩頭也改成了雜麵饅頭,早上還炖了菜,也算是豐盛了。

吃飯時候馬氏終究還是說話了:“四郎也不小了,這次也隨着去收割吧。”

話音一落,劉氏的筷子就掉在了地上:“娘,四郎才七歲,並且她身子弱。”

“祖母,三郎去么?”玄妙兒最心疼弟弟了,從來到這玄安浩就跟個小尾巴一樣,每天跟在她身後,那個是自己護着的弟弟,七歲怎麼能當個勞力去敢農活?

不等馬氏說話,王氏跳出來道:“我們三郎上私塾了,以後是要考狀元的,怎麼能下地干農活?”

玄妙兒冷靜的問:“今年三郎八歲,那我敢問嬸子,去年三郎沒上私塾的時候,他可下地幹活了?”

“我們三郎本來就是要走仕途的,自然不能下地幹活。”王氏底氣十足。

“四郎明年也要上私塾的,所以今年也不能下地。”玄妙兒聲音生冷,但是語氣肯定,聲音洪亮。

馬氏聽了玄妙兒的話一驚:“咱們家沒那麼多銀子供兩個孩子上私塾了,三郎聰明,以後要是考的功名一定能幫襯四郎的。”

玄妙兒不想說這些不靠譜的,因為指望三郎玄安本考狀元,比母豬上樹都難:“祖母,那以後五郎上私塾么?”

馬氏手上的筷子頓了一下:“五郎也是伶俐的,過兩年再說吧。”馬氏最聰明的就是什麼都不說滿了。

“那就是也可能上,祖母的意思就是四郎不能上,四郎比三郎小,卻比他會的多,三郎現在學的東西,四郎去年就都會了,為什麼四郎不能上私塾?”玄妙兒本來只是不想讓玄安浩下地幹活,但是現在牽扯出來上私塾的問題,那也藉機多爭取點。

“三郎大了,自然要先去私塾的,四郎不是還小么,以後再說。”馬氏這是想息事寧人了。

不過這也是讓玄妙兒滿意的結果:“那祖母就是說以後四郎也可能上私塾了,那今天自然也不用下地了?”繞到最後,玄妙兒還是勝利了,爭取了玄安浩不用下地的權利。

馬氏氣的把筷子往飯桌上一摔:“四郎嬌貴,不用下地了,妙丫頭不小了,跟着去地里干點散活吧。”

散活就是幫着打打下手,但是他們家男孩子不少,這樣的家庭沒有讓女孩下地的,一般也就是女人在家做飯。

玄安浩緊張的看着這邊的玄妙兒,姐姐為了給他爭取不下地幹活,把自己搭里了,那還不如他去呢,他剛想站起來說話。

玄妙兒怕弟弟說錯什麼,趕緊開口了:“祖母,紫堂姐和清堂姐都去么?”

“人家是商戶的小姐,怎麼能下地干農活呢?”都不用張氏說話,王氏就幫腔了,昨天她可是收了人家的鐲子。

“士農工商,走仕途自然是地位高,可是商業也是排在後的,農業排在前,就連天子都要尊重農業,為什麼商戶女不能下地?”玄妙兒的聲音拔高了,她真的生氣了,欺負人沒有底線么?

這麼把皇上都搬出來了,馬氏也害怕了:“你們三個都不去了,在家做飯吧,中午還得去給地里幹活的送飯呢。”馬氏最近感覺自己的戰鬥指數降低了,氣的飯也不吃了。

男子那邊的飯桌也都安靜了,聽了玄妙兒的話,竟然都沒想說法出來反駁,確實玄妙兒說的都在理上,就是這一個小女娃子怎麼懂這麼多?

吃了飯,男子們就都帶着農具下地幹活了,家裡的女人也都開始忙碌着準備午飯,這幾天每家都會加菜,畢竟這幾天活多,消耗體力,中午女眷去送飯,因為路上耽誤時間不如中午在田間地頭躺會呢。

馬氏也看出來了,現在想要讓大房多幹活那是沒什麼可能了,所以只好公平的安排四個兒媳婦都做飯,三個女孩洗菜擇菜什麼的。

中午兩個懷孩子的都不能去送飯了,就王氏和馮氏去送飯,這麼安排也沒什麼異議。

玄妙兒一直覺得只要公平了,她也說不出來什麼,可是就算是這些都公平了,可是別的呢?三叔家仍舊從家裡索取錢財,五叔仍舊藉著科考的名頭不幹活?

所以這些只是讓她們家暫時緩解了,但是根本問題想解決還是要分家,特別是大姐還沒接回來。

第一天的秋收很順利,今年年景好,收成也好,只是晚上玄妙兒看着自己的哥哥有點心疼了,玄安睿長得並不像莊家孩子那種黑黑的壯實,而是多少有點富家公子的感覺,平時出去幹活也不容易晒黑。

可是今天一天回來,玄安睿是真的黑了,黝黑黝黑的,對着玄妙兒一笑,那口牙出奇的白啊。

玄妙兒早就準備好了熱水,等着爹二叔和哥哥回來,就伺候他們洗臉洗頭。

接下來的兩天也都這樣起早貪黑的忙碌,玄妙兒他們家也沒時間打絡子綉荷包雕刻了,全心的在秋收上。

只是玄安睿回來就抱怨:“三叔什麼都不會,整天拿個鐮刀亂砍裝着樣子,多數時候都躲在稻草垛里睡覺。”

玄妙兒不甘心:“那咱們就把事情擺出來說清楚,不信三叔有臉還偷懶,五叔不去,三叔偷懶,四叔狡猾,活不是咱們家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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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稀大叔和蘿卜絲餅子2005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