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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漸漸轉涼,烏喇那拉氏命人用內造料子做的秋裳,了式樣做好了。這日下午,弘曆玩倦小憩,慧珠伏在案几上臨帖,素心於一旁磨墨,墨汁散發出淡淡的梅花凜香,侵香滿室。

小然子在外間揚聲稟道:“福晉派人求見主子。”慧珠放下毛筆,及至炕席坐下,命了人進屋。一着藕荷色緞子青緞掐牙夾祅的小丫頭,捧着漆木盤子進來,漆盤上放有一玫瑰紫錦的旗服、一單色瓷小盒子。素心接過漆盤,小丫頭請安道:“前些日子福晉命人做的秋賞是做好了,命了奴婢給鈕祜祿福晉送來。”

慧珠含笑說了幾句謝烏喇那拉氏的話,轉首揭開盒子,見裡面是一白潤細澤的玫瑰膏子,清香撲鼻,知是上等的好東西,笑道:“怎還勞福晉送了了這密膏予我,其他主子可是有的。”小丫頭答道:“這是宮裡賞下的,統共就四小盒,福晉看着這膏子,是春前用玫瑰碾碎、不含鉛粉研做的,就特意留了您、李福晉、年福晉、耿格格各一盒。”慧珠合上蓋子,心道烏喇那拉氏甚會做人,口裡卻說了些場面話,給了賞錢,就打發了小丫頭下去。

素心閑話道:“福晉倒是不偏不倚個個都有,就是獨缺了她自個兒那份。”慧珠輕輕的撫上,旗服處細緻精美的綉工,呢喃道:“雍親王府的嫡福晉賢惠可是出了名,她......。”忽的止了話語,有半盞茶的悵然,如今的她論是何事,都會不由自主的往深里去想,看人對事,終是變了。

晚間用過飯後已是掌燈時分,曉是胤這晚該是不會來了,便打發了閑人退下各自處事,留了月荷、小然子守屋子,她自是帶着弘曆了素心、董嬤嬤去了耳房為之沐浴

慧珠“哎呀”一聲道:“圓哥兒,你又皮癢了不是想挨打了。

”弘曆不解其意,更是歡快在浴桶里翻騰,濺了大片的熱水出來。慧珠拱手抱起弘曆,急聲道:“嬤嬤快個包了布子,把他弄出去,免得他在這裡費事。”董嬤嬤應了了條白棉布子,裹在了弘曆身上將他抱在一旁的矮塌上放下,一面為他擦身穿衣一面叨念道:“秋夜涼,小阿哥早該起身免的感了風寒,哎喲,小阿哥您就停一會吧,奴婢在給您穿衣呢。”弘曆不理董嬤嬤的吆喝聲,依舊不依不饒的板着身子,鬧着要回浴桶里。

素心笑道:“小哥就是活潑勇敢,這誰家的小孩不是怕了沐浴,就小阿哥他嚷的歡喜。”說著,就手腳利索的散開了慧珠的髮髻,打了豬,細細的清洗開來。慧珠睨了眼嘟着嘴,由着董嬤嬤為他穿衣的弘曆,搖頭笑道:“他哪是勇敢,就是打水打的歡快。嬤嬤,收拾好了,就先把他帶出去,我一會也就出來了。”

董嬤嬤應笑了,正欲出,推開房門,就見一臉慌張的小祿子,訝異的喚了聲“祿公公”,小祿子不予理會,直接稟道:“鈕祜祿福晉您可是好了,爺來了,正不好着,您還是快些的好。”慧珠見小祿子言語間卻有急事,也不多耽誤,簡單的洗了下,用棉巾裹了頭髮,穿了褻衣,披了件外裳,就出了洗浴房。

剛門帘處,就聞到濃烈的酒味,慧珠頓了腳,側首看向小然子,問道:“爺該是醉酒了,可備了醒酒湯藥。對了,你去給董嬤嬤遞了話,讓她帶着圓哥兒待在東廂房就是。”小然子面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吱吱嗚嗚半響,也見答話,小祿子瞪了一眼,示意他先退下,然後答道:“醒酒湯是備了,您也是知道爺了的,醉酒可是不讓奴才們伺候,得主子去才行。”

不及多想。就聽胤沉聲道:“進來。”慧珠無法。忙隔了門帘。進了裡屋。就見胤青着一張臉。衣服大敞。斜靠在炕上。便上前幾步。輕喚道:“爺。您可是要沐浴?”胤卻是閉眼不語。慧珠見他這般。暗自嘆氣。轉眼又見炕桌上擺着暖爐。旁邊溫着醒酒湯。還有溫水盆子。惑道:“人呢?該在屋裡伺候地人呢。怎只有東西在。”

聽後。胤猛地睜開雙目。眼裡精光大盛。不似醉酒之人。慧珠心下一驚。不由小退半步。轉瞬就被擒住了手腕。手上一痛。便倒在了胤地懷裡。近身相處。酒味更甚。慧珠撐開胤。皺眉道:“爺。您先放了我。妾好服侍你用醒酒湯。擦身......啊......”一語未了。慧珠只感眼前一黑。頭上地棉巾掉落在地上。她被打橫抱起。朝寢房裡去了。

胤伏在慧珠地身上

着她略顯慌張地神色。忽地勾起了嘴角。黯啞道:<於我地。”慧珠驚疑不定。暗自好一番腹議。面上卻是擠了個笑臉。說道:“爺您今可是遇到什麼得喜地事了。這般高興。”胤眼神一凜。捏住慧珠地下顎。淡然道:“有些事你不必知道。該你地自是會給你地。”說罷。俯首下去。撕扯着月白色地褻衣。感覺馨香般地溫膩。不禁動情地“恩”了一聲。

慧珠側頭避開胤身上地酒味。推拒道:“爺。您先起身。妾去讓人給您備了沐浴地熱水。可好?”胤不予言語。稍一用力掰開了慧珠推拒地雙手。復又埋首在她粉白地處。細細啃咬下去。手上卻自有另一番作為。

慧珠不解胤何為突然這般。只覺得他渾身是嗆人地酒味。手上也不曉個輕重。所到之處。肌膚上皆是傳來一陣生疼。思及此。心裡湧起一陣酸澀。眼淚朦朧。不知是為胤有些粗魯地動作。傷及了她地自尊;還是為這大半年來她每每委曲求全、任着弘曆享受着父親關愛之時。胤就被喚了去地無奈;仰或是感嘆她自個兒地心境變化。是嘆息。是不願承認地逃避。

胤感到慧珠的反抗掙扎,心下頓湧起一種宣洩般的征服感,一種急於尋求籍慰的理解。聞着她剛沐浴後,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濕發上飄散的殘荷清香,沉淪了,索性摒棄了平日的壓抑,肆情放縱。

慧珠被一隻大手遮住了雙眼,強制的力道止住了掙扎,胤帶着酒氣的沉着呼吸在鼻吸間縈繞。霎時,慧珠心下一怔,唇上嘗到了一種鹹鹹瑟瑟的液體,一滴,很少,很淡,是淚嗎......

燭光搖曳,晚風幔,織錦被裡,情深情淺,怎地說。

次日醒來,身上酸痛粘膩,:覺不適,仍是撐着坐起了身,喚了素心進屋,問道:“時辰該是不早了,打了熱水,我簡單擦下身子,就去正院請安。”素心叨念道:“爺昨是怎麼了,晚間來了不說,結果四更天時沐了浴,就徑自離開,倒折騰了一院子里的人都沒歇息。”說著,就扶上前,伺候慧珠起身,見其頸脖處淤青,面上一臉驚異,疼惜道:“主子您都是了側福晉,爺怎能這般不尊重,又不是那低等的侍妾。”

慧珠笑道:“好,沒事的,圓哥兒可是睡醒了,若是在哭,就讓董嬤嬤抱過來。”素心見慧珠不願提起,只好歇了話,忍了滿腹的疼惜,應了聲,招呼張嬤嬤去燒了熱水,又讓董嬤嬤報了弘曆過來。

洗畢,用了早飯,慧珠了件桃紅色旗服換上,倒是潤了膚色,不見蒼白,便如往常般,帶了月荷、小然子去了正院請安。路上,慧珠隨意問道:“小然子,你怎的,看着不高興,可是被月荷欺負了。”小然子猶豫道:“主子,奴才”月荷插話道:“主子,奴婢才沒欺負他呢,是他自個兒昨沒睡好的關係。”說完,瞪了小然子一眼,小然子一臉憤怒,正欲辯解,又似想起了什麼,終是止了話。

已到了正院門口,慧珠見他們平常是小打小鬧慣了,便不予理會,假意呵斥了兩句,就帶着他們進了正堂。

烏喇那拉氏笑道:“鈕祜祿妹,昨差人送的那秋裳可是合身,若有什麼岔,再找了裁縫來府里改。”李氏嗔笑道:“福晉偏心,妹妹可是不依的,您惦記着鈕祜祿妹妹那件合身不?怎麼就不問問我可是合身。”烏喇那拉氏笑道:“李妹妹,你這不是穿在身上了嗎,一看就知道合身。”眾人嚀嚀嬌笑。

年眼裡閃過不屑,復又看向慧珠,狀似無意的問道:“鈕祜祿妹妹今可是來的有些晚了,該是伺候爺早起上朝晚了吧。”年氏話落,眾人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了慧珠身上,慧珠心下不悅,斂了心神,正欲答話,高德慌慌忙忙進了屋來。

高德稟道:“福晉,大事不好了,太子爺又被廢了,還被萬歲爺給禁錮於咸安宮內。”言畢,屋內頓時一片沉默,隨即又小聲議論開來,烏喇那拉氏見狀,眼神銳利的看向眾人,厲聲道:“咱們後宅婦人管不着這朝堂之事,高德,你去傳了話,府里若有人言及此事,一律杖斃。好了,各位妹妹,你們來了好一會了,我也乏了,你們下去歇息吧。”眾人聞言,皆是噤了聲,各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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